第一百八十五章因為你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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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討好林嘯,話說,話是這麼說,但這事遇了誰,誰都不服,湖南那個人我還不知道?在湖南混不不去了,就跑到海南來充老大,湖南那地方雖然出過領泊人物,但湖南佬不好打
道,窮兇極惡。
歷史上就是土匪窩子,八百年匪患,有歷史源的。吳亮卻不在乎,說,說遠了,說遠了,我又不是土匪,說那麼多幹什麼。徐青開玩笑說,那誰說得準?說不定你父親或者你爺爺,要不你曾祖高祖就是土匪頭子。
吳亮罵他,你媽的徐青,你這張破股嘴,留點德好不好?徐青就笑,他跟吳亮關係頗好,常開玩笑,他知道說什麼吳亮都不會真的生氣。
林嘯翻開雜誌,找到吳亮那篇名為《豬道》的小說,開頭一句是這麼寫的,我不喜歡豬,它和蠢總是密切相關的,我也不喜歡養豬,但人們包括我自己需要並且喜歡吃豬,這是沒辦法的事。
林嘯把雜誌合起來說,我帶回去看看,好好欣賞一下老冗的文采,這裡面沒寫土匪的事吧?吳亮就笑,說,想寫,以後吧。林嘯說,哥兒們要是沒別的事,我得回去了,下午還有個朋友找我。吳亮問。是女人吧?徐青說,肯定是董文婷,那妞兒不錯,胖乎乎的x
。
其實董文婷不胖,徐青是沒話找話,說著好玩。林嘯離開招待所的時候颱風已經停了,他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股市。在股市上有一個女人纏著他賣身份證,林嘯不明白身份證和股票有什麼關係。
後來他見了一個人,他在股市上賺了十來萬,跟林嘯胡天海地吹了一通,於是林嘯就想在股市上冒一次險,風險越大,利潤越大,這道理他懂。
林嘯抱著一探書從股票市場上回來的時候,祁澗正在和李東對弈,棋盤上黑白分明,你追我截,殺得難解難分。
林嘯在雜誌社當編輯的時候祁澗常找他對弈,雙方棋藝難分伯仲,各有輸贏。有時一殺就是一天。林嘯離開雜誌社之後這機會就少了。林嘯說,你和我小弟殺棋肯定不行,他在成都棋院入了段位的,跟我都讓三子的。
祁澗在棋盤上苦苦支撐,眼看最關鍵的幾顆子要被吃掉,整個防線將成雪崩之勢,心裡正自焦灼,給林嘯這麼一說,頓時失去了最後一分勇氣,中盤推枰認輸,說,不行,不行,差得太多了,不下了。
林嘯來了情緒,說,還是我們倆殺,棋藝相當,好久沒殺了。祁澗興致索然,說,算了,別殺了,我找你有事,又不是來下棋的,改吧。
林嘯說,什麼事?一邊殺棋一邊說,兩不耽誤。祁澗說,不行,真的不行,六點半電影公司請我去吃飯,晚上八點,在工人文化宮舉行《藍海情天》的首映式,你也去,給哥兒們捧捧場,這本子是珠影約我給他們寫的。
林嘯說,行,哥兒們的本子我肯定得去。祁澗拿出幾張請柬給林嘯,說,你給於小輝和畢濤掛個電話,最好讓他們都去,我沒時間找他們了,我得馬上走,快六點了。
林嘯不能留下祁澗殺棋,心裡怪難受的,等祁澗走了才問李東,買萊了沒有?李東說,買了,一把小白菜,半斤瘦,還有蒜薹,夠了,兩個人吃不多。
李東淘米做飯,林嘯就給於小輝打電話說文化宮看電影的事。飯菜做好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鐘了,電影當然是看不成了。
林嘯看了一晚上有關股票方面的指南和行情分析,一直到凌晨一點鐘才入睡,腦袋裡亂哄哄的,全是有關股票的事,一會兒賺了,一會兒賠了,夢見賺了就在夢中哈哈大笑,夢見賠了就在夢中捶頓足,睡得極不安詳。
第二天早晨,李東說,你昨晚上是怎麼了?又是笑又是哭的,搞得我到天亮都沒睡好。林嘯後來在股市上賠了幾十萬並且不包括他在養殖業上的盲目投資。有一個上海佬找林嘯商談聯合養殖海豬鼠的項目,可以先提供鼠種給養殖戶,等繁殖起來回收出口,漢華公司負責宣傳,其他的事由上海佬的宇宙畜牧業發展公司負責,利潤分成是漢華公司佔三分之一。
但是林嘯上當了,上海佬帶著賣了海豬鼠種的錢逃之夭夭了。李媛生病那天,曲凌恰好沒有出門。李媛中午在街上吃的快餐,午睡的時候她做了一隻老鼠爬在女人的身上,伸出猩紅的舌頭。
在她醒來的同時,一團花花綠綠的物什從口中急湧而出,瀑布一般噴到了地上。她嘔吐了。李媛認為在走廊上呼幾口新鮮空氣會好些,但是她在走廊上暈倒了。
曲凌當時正站在走廊上菸,看見李媛倒在地上,他吃了一驚,上前將李媛從地上抱起來,他摸她的額頭
覺很燙,知道她是發高燒,決定送她去醫院。
曲凌抱著李媛下樓的時候,正遇上齊婉珠提著水果從街上回來,見到這情景把齊婉珠嚇了一跳。
問,這是怎麼回事?曲凌說,她休克了,得馬上送醫院。齊婉珠顧不得進屋,趕緊到外面攔了出機車。將李媛送到醫院。李媛醒來的時候是早晨,她躺在急救室裡,胳膊上還扎著輸管,房間裡四處潔白,到處靜悄悄的。
她一點也記不起發生了什麼事,有點駭怕,就怯怯地喊了一聲。曲凌即刻推門進來,他在走廊上活動筋骨,見李媛醒了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你可把我們嚇壞了,曲凌說。
李嬡頭腦尚未完全清醒過來,惘地望著曲凌問,我是生病了嗎?這是不是醫院?曲凌說,你昨天下午又是發燒又是吐,都休克了,是我和婉珠把你送來的。
李媛這才想起昨天下午的事,說,真不知該怎麼你們。曲凌說,你好了比什麼都強,別說
的話,我們是同事又是朋友。李嬡就不說什麼了。她忽然覺得身邊有個男人
溫馨的,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這種
覺,於是她用很溫柔的目光望著曲凌。
曲凌發現李嬡的氣好了許多,目光又像以前那樣明亮有神,很高興,問她,你想吃點什麼?我去買。李嬡溫柔一笑,說,我什麼也不想吃,你陪我坐一會吧,我覺得
孤單。
曲凌就坐在邊的椅子上,心裡竟然
到一種快樂。李嬡問,婉珠呢?曲凌說,她有點困,先回去睡一會兒。
李嬡說我看你和婉珠在一起幸福的。有孩子了沒有?曲凌很少聽到李嬡拉家常,突然聽李嬡這麼問,到很驚訝。卻也勾起了心中的辛酸。我們還沒結婚,曲凌說,等生活穩定了再考慮。
李嬡說這樣也好,兩個人要真能在一起一輩子很不容易。曲凌問李媛,你呢?愛人在內地?李嬡難為情地一笑,說,我沒結婚,連男朋友都沒有,我一個人也覺得好的。
曲凌說,你太漂亮了,男人在你面前都到自卑,沒有人敢追求你。李嬡很高興,說,謝謝,我很少聽男人說我漂亮。李媛二十三歲的時候曾有過一個男朋友,但也僅僅是拉拉手而已,現在她早記不起那種
覺了。
後來那男孩出國了,以後就再沒消息。李嬡的心裡很平靜,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以後的子仍然平平淡淡,沒有哪一個男人主動接近她。
父親說,這是因為你太漂亮了。她不知道父親這話是真還是假。李嬡的母親在她二十五歲的時候去世了,她的父親是醫學界權威,顱外科專家,母親卻是一個大字不識的家庭婦女。
父親為什麼找了母親,這是李嬡永遠不明白並且也不想明白的事。但父親非常愛她的母親,這不僅僅因為來自大巴山的母親當年曾經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還因為父親遭難時曾得到過母親無微不致的照料。
母親是得胃癌死的,發病前沒有任何徵兆,也許是她早就到身體不適卻不願驚動父親。母親住院三天就去世了,父親抱著母親的屍體嚎啕大哭,想來,一個醫學專家沒能及時發現自己的
子有病。
致使愛永逝,這將使他抱憾終生。永遠不能原諒自己。母親的去世,使父親一夜之間頭髮斑白,面頰消瘦,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李媛來海南是因為父親去國外講學。她一個人無聊,就到海南來了。她想玩一兩年就回去,不像別的闖海人那樣跨過海峽就毫無退路,父親隨時可以給她找個不錯的單位。或者讓她出國留學。也許正因為如此,李媛什麼都沒有改變,甚至連衣服部沒有添置,她身上穿的都是以前在內地穿過的。父親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李嬡趕回家去看父親,父親很支持她到海南闖蕩,於是她又回來了。
仍然像以前那樣心平氣和地對待生活。在海南三年。李嬡所有的積蓄是一個八千五百元的存摺。密碼是73l,因為她去銀行存款的那天是七月三十一,就隨手寫了這個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