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怕你不答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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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輝說:“夏葉兒,你也不是青頭姑娘了,是結過婚的人,一個男人兩個男人難道不一樣?”夏葉兒哭道:“你害了我,你憑啥要害我喲。”於小輝嘆了一口氣:“夏葉兒,嫁給我吧。”夏葉兒倏而起身,她現在是在於小輝面前也不顧羞恥了,著身兒一對渾實豐滿的米米在
脯上彈跳,既然這身子已經被他看見了,還怕什麼。
夏葉兒走進劉香麗的沐浴間,她跟劉香麗學會了開熱水器,一股細細的溫熱的熱水噴了下來,朝她潔白瑩的膚肌上直穿直
。
她洗呀洗,想洗去另一個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汙跡,讓自己乾淨些。於小輝在浴室外一聲不吭,將香菸栽在嘴上慢著,聽著裡面嘩嘩響的水聲。
他說:“夏葉兒,說老實話,我真的喜歡你。”裡面只有一陣水聲。於小輝說:“事情已經成這樣了,你要啥子條件我都答應你?這件事我還以為你是願意的。”裡面那嘩嘩的水聲突然停下了。於小輝說:“夏葉兒,你別樣好不好,我真的耽心你會出什麼事,你不會為這種事想不開吧?現在都是啥年代了?我都看透了看淡了,男女之間就那麼一回事。
夏葉兒,你真有在古蜀道旁邊立貞潔牌坊的想法那你就太跟不上形勢了,思想要解放一點嘛。”門開了,裹著浴巾的夏葉兒默默地走向前,迅速地把衣兒每件件穿上。
她很悲傷也很氣憤:狗東西於小輝,你把她夏葉兒也當成了劉香麗一樣的人。她是她喲,她是在父母古文明傳統教誨下長大的女孩,她不是水楊花的賤貨。
她真的不明白,於小輝怎麼會鑽進棉花巷二十七號?難道他原來和劉香麗明鋪暗蓋時身上就有鑰匙?要是這樣的話,她真不該住進這屋裡,昨天就該回鄉下去,不答應替劉香麗守屋。
她後悔也悔不及,她只恨自己太老實,自己太憨笨了。你為啥要幫她守什麼屋?她劉香麗遭賊娃子偷一千偷一萬又關你什麼瓤啊,你還喝酒,你平時不是不喝酒的麼?幹啥子喝了一杯又一杯?難道那酒真的不用你花錢買想吃鬼欺頭麼?夏葉兒呀夏葉兒呀,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喲。
這時,古鎮的更鼓更鑼敲了四下。夏葉兒不是烈女貞婦,她是結了婚做了別人婆娘的人。她不是青頭姑娘黃花妹子,被人那個了也不會哭天喊地尋死覓活,她只是想,這樣吃虧太不該了。
自己是柯六娃的子,自己的這身子都是屬於柯六娃的。如今,她這身子被賊娃子偷了去一半,她對不起男人。
她穿好衣服,傻傻地站著看著於小輝,她有些恨他。你這大嫖客,老牛還吃穀草,你狗東西害了我。深更半夜在一起,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記得她在鄉下,就是回來晚一點柯明浩都會懷疑她,那目光好像在審問你又和哪個野漢子上了,你趕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輕輕地從於小輝身邊擦身而過,低著頭兒朝大門外走去。
“深更半夜,你上哪裡去?”於小輝終於說話了,這聲音是那樣冷峻而不慌不忙,充滿幾分憐惜。夏葉兒頭不抬臉不轉說:“找柯明浩去。”
“找他等球零?他這陣能來麼?你真傻。”她站下了,倏而轉身面對著於小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把柯明浩怎麼啦?”於小輝悠然地朝她走來,雙手將她推在一旁,用他那高大強壯的背脊堵在門口說:“你後悔了?現在你後悔當初你幹啥子要答應我?我於某人雖然愛女人,可我從來不找不自願的女人。”夏葉兒臉倏而紅了,她慍怒的說:“我幾時答應你幹這事?你血口噴人,我沒告你你還倒打我一耙。”於小輝聽了變臉變,他驚慌地盯著夏葉兒,急得
著手哀聲嘆著氣。
“不是你邀我三更來的麼?”
“誰邀你了,你這氓。”夏葉兒發怒了。於小輝從懷裡拿出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夏葉兒很清楚。這是一把劉香麗的鑰匙,她讓她替她看守幾晚門,就從一大串鑰匙上取下來給她的。
夏葉兒怕掉,用橡皮筋套在鑰匙孔裡,這橡皮筋是柯六娃從店裡給她帶回來的,上面用桃紅晴綸線纏著,很是好看也很是醒目。
這把門鑰匙不是六娃拿走了麼?這陣為啥又在於小輝手上?夏葉兒心兒怦怦地亂跳,難道…她真的不敢細想,她惶惑地盯著於小輝,眼裡出一竄竄詰問,好像在說這把鑰匙為什麼在你手裡?於小輝說:“這是柯六娃給我的。”
“六娃給你的?不可能。”夏葉兒搖著頭,她簡直不相信自己是否聽錯了話還姓於的在說謊:“他怎麼能夠給你這鑰匙呢?”可她明明看見這把由她親手套上的桃紅橡皮筋的鑰匙在於小輝手上拿著,在她眼前晃動,她意識到什麼,哭了。
於小輝將她扶進屋,讓她坐在沿上。他抬起頭打量著劉香麗臥室內這巨形的玻璃鋼裝飾燈,咕噥的罵了一句“狗
的柯六娃,你龜兒子孬火藥”就又不作聲了。他看著斜躺在席夢思上的夏葉兒說:“夏葉兒,我於某人今天算是漁老鴉被打魚雀雀啄瞎了眼,我對不起你。這樣,今天這事就算我不對,向你陪罪。”說完就從皮夾子裡掏出一疊錢走向夏葉兒,將錢放在她枕上。夏葉兒說:“這是多少錢?”於小輝說:“二千,嫌少就現加一千。”夏葉兒說:“你不覺得二千元太少了麼?”
“那你還要我賠你多少喲?”於小輝問。
“一千一萬!十萬百萬!千萬億萬你賠得起麼?錢我不要你一個但你得賠我夏葉兒的清白名聲!你仗著整了幾黑心錢,想和哪個妹子上就和哪個妹子上
,我夏葉兒不是那種妹子。
劉香麗是劉香麗夏葉兒是夏葉兒。她是她我是我,驢子不跟狗打夥。”夏葉兒無聲地哭著,燈光下好那兩行淚水如利劍似的閃著冷豔的光芒。
於小輝說:“夏葉兒,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可我曾也想有你這樣子的老婆,做夢也想。可那陣我家窮,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了一個工人。那陣工人好洋盤,鄉下的好姑娘俏姑娘一個二個都被他們娶了。
前幾天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想起她,我就把你當著她。你男人對我說,你願意和我…他讓我三更天找你…嗨,我不說這些了,總之都是我不好。
我走了,不過以後有啥找我幫忙的話,打個招呼就是了,我姓於的對不住你。”說完,他轉身就走。
“於小輝,你等一下。”夏葉兒將錢在於小輝手上說:“你整錢不容易的,雖然這錢整得松活但整得不易。
萬一有天陰溝裡翻了船,你這錢就算是在刀口上血的錢了。你說今晚這事是六娃讓你來的,你不是打出來的話吧?”
“不是。”於小輝說:“說謊話天打五雷轟。
“你們有啥易麼?”夏葉兒問。
“欠的那筆錢不用他還了。”於小輝說。
夏葉兒聽了冷笑著,她心兒在發顫在滴血,這就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結髮夫,喝過
杯酒賭咒發誓要白髮到老的男人。柯六娃變了,為了錢他偷偷打壞主意連老婆都出賣的狼心狗肺的東西。
天呀,為什麼天下男人女人都在一個錢字上成天轉著眼珠子,為錢去算計別人?為了錢欺上瞞下?為了錢去作惡去造孽?為了錢去殺人放火?為了錢去貪贓枉法?為什麼人人都陷入了“沒有錢時要不得有了錢時了不得”的怪圈中掙扎?錢是要有,有了錢不變壞行麼?於小輝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棉花巷二十七號。夏葉兒等著男人,等他來給個說法。古鎮打響了五更,柯明浩悄悄溜回到了棉花巷二十七號。
他興沖沖地又小心翼翼地走近夏葉兒,用嘴輕輕地去吻她。夏葉兒醒了,懶懶地睜並眼皮,看著自己這個痛她愛她惜她和她上的男人,她真恨不得朝他那張漂亮臉上煽上幾耳光或啐幾口粘痰或口水什麼的,但她還是忍住了。
她問他的話很輕,沒有一絲兒怒氣,沒有一絲兒責怪他的意思,連柯明浩都暗暗吃驚,難道夏葉兒也是和他一樣愛錢想錢?難道昨天晚上他提說的劉香麗用身子牟利她聽進了耳聽動了心?好你個婆娘,嘴上就像貞潔女人一樣,心裡還是鬼。
誰說貓兒不吃腥?誰說不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要知道古鎮那些頭兒嘴上都說為人民服務,其實他們哪個不在人民這後加個幣字上奔忙。夏葉兒說:“柯明浩,為什麼事先不跟我商量?”柯明浩說:“怕你不答應嘛,所以…”
“所以你就用這法子?”夏葉兒眉兒豎著。柯明浩嘿嘿地笑,說:“這法子有什麼不好,扯了蘿蔔現凼凼,你還是你,他還是他,又沒啃走你一塊挖走了你一砣,你不是還能坐能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