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不正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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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山不轉路轉,幾轉幾轉又轉回了原地。
他仙人闆闆喲,風水輪
轉喲。柯氏狗
鋪自從在柯慶陽的爺爺柯麻子民國年問發揚光大後就一直沒伸過皮
起過
桿了。自從殺了鹿頭關鎮保鎮師爺和鎮隊長後他就一直在外地躲避國民政府怕被抓了砍了腦殼,直到翻身解放才回古鎮。
柯氏狗鋪公私合營就成了古鎮的
雜店,找一個又聾又啞的人默默地在店內打醬油稱鹽巴直到聾啞人去世。
後來就一直空著堆些雜貨農用產品籮筐糞桶之類的傢什。兩門樓一樓一底,全是漢唐時期建築,後院一個天井,曾經是柯麻子和柯慶陽楊玉環殺狗剝皮清洗狗腸和熏製狗
的地方。
這門樓在如今顯得蒼涼而老式古板,於是古鎮人怕壞了生意就沒人願租用。正好夏葉兒在古鎮那幾天留意打聽,所以事前就講好價錢。她聽古鎮人講起柯氏狗如何如何在古鎮風光過為古鎮爭臉,一提起它人們就嘖嘖稱道,一想起就搖頭苦笑。
古鎮人懷古,古鎮人純樸,古鎮的民風民俗總讓古鎮人在鄉晴中回味無窮。夏荷一見柯明浩就說:“六娃,你這條攆山狗今天可是逮不到兔子了。我姐等你半天搖不動扯不落的,今天你來她又走了。”柯明浩說:“她去哪裡了?”
“找你去了呀?”夏荷吃了一驚說:“說是找你商量一件事晴。你還半天雲的口袋裝風,啥子東南西北風喲?貓起麻起腦殼搭起。”柯慶陽走過來對柯六娃說:“老六,你怕是和夏葉兒走岔了道。人找人找死人,你還是在這裡等等她,說不定她找不著你就會回來的。”儘管夏葉兒被柯明浩用卑劣的手段佔有,柯慶陽也經過心理上神上的煎熬和
體上的折磨,經人勸說漸漸地也想通了也想醒豁了許多。他不‘信命但他相信運氣,運氣不好你就是彎下
在地上撿塊金子擱一晚塑會變成炭圓。
假如他不去古鎮不聽柯明浩的話不邀夏葉兒在那夜人邀黃昏後,說不定夏葉兒就會和他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拜拉人
房了。說不定夏葉兒就會和他生兒育女甚至荷鋤鹿頭山,夫
早出晚歸雙雙把家還。既然夏葉兒成了柯六娃的合法
子,他柯慶陽就不能把第三隻腳
入他們之間。真這樣,古鎮人會指著脊樑罵你,吐口泡沫淹死你,你活著也等於死了。
柯慶陽把對夏葉兒真誠樸實的愛,深深地埋在心裡。這輩子娶不了她,作為一位初戀的晴人,他從心裡祝福夏葉兒生活幸福美滿和諧。柯慶陽端來一條凳子讓柯六娃坐。柯慶陽說:“謝啦,我有事得先走了。”夏荷說:“你不等我姐啦?”柯明浩說:“我得開店,告訴你姐明天吧,我得馬上去古鎮外川陝路上趕汽車去成都,今天不進貨下個逢場就沒衣服買了。”柯明浩說完衝柯慶陽一點頭,走幾步又轉過頭看看柯慶陽對夏荷說:“夏荷,你姐從古鎮回去沒有說啥子話吧?我是說她的神好不好?”夏荷說:“她
神很好,很高興的。”柯明浩說:“她說啥沒有?”
“她和我們商量要把柯氏狗鋪開起來,和柯麻子爺爺那樣讓古鎮風味飄洋過海。”
“其它還說了些啥子?”柯明浩不放心地問。
“沒有說啥子了呀。”夏荷搖著頭說:“你今天刨三挖四地問我姐說啥子不說啥子,是啥子事晴嘛?問得怪頭怪腦的?”柯明浩嘿嘿一笑說:“關心關心她嘛。”柯明浩聽了心中有了一點落實和安,夏葉兒要離婚的話沒和她妹子講,看樣子柯慶陽也被矇在鼓裡。
她不講是和從前鄉下一樣,鬧離婚說分開就跟跑灘匠耍把戲一樣,跟對我示威,說了就一陣風吹過了,可這次夏葉兒真的是請了眼鏡律師,這律師鏡片中那雙眼睛神光咄咄人,第一眼就讓他柯明浩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他心裡就像瘢格寶吃豇豆總是懸吊吊的。
說第三者腳那是神龍不見首尾,第三者是誰?這需要細細斟酌找個對家。說於小輝吧,認識才一兩天總不會快的上
如放高產衛星的速度?再說夏葉兒在鄉下和古鎮口碑很好,是一個典型的嫻淑女人。
就說和柯慶陽,他們曾經是戀人,現在說是晴人第三者也容易引起人們的猜測,會產生半信半疑。柯六娃嘿嘿一笑,先人版板,老子讓你龜兒子離婚,一計害了三賢。當了老闆的柯明浩暗中得意洋洋,爬上了去成都的汽車。
柯六娃這次的成都之行使他痛失了一次機會,當他重又回到古鎮時,古鎮風味小吃店柯氏狗鋪已開張了。開張剪彩儀式由於小輝主持,請來了古鎮上的偌幹頭兒。柯氏狗
鋪在頭兒的“嗯呀”鼻音結束了,比劉香麗時裝店開張更氣派更讓古鎮人大開眼界。縣電視臺那臺攝影機對著面泛紅光喜氣洋洋的柯慶陽搖,對著夏葉兒夏荷搖,搖夠了攝像師伸出兩個指頭0k一聲。
這一切都是柯明浩想不到的。他請於小輝,於小輝不來,夏葉兒一說柯氏狗鋪開張於小輝拍
股就乾脆利落說:“好嘛,柯氏狗
老子少年時代就耳朵裡就聽起繭子,嘴巴被饞得連做夢都清口水一杆一杆的
,狗東西就是沒有真正嘗過,真是“冤冤枉枉變球一回古鎮人。
四十歲了,格老子有機會有吃到古鎮名小吃,也算姓於的有口福了。”當泥巴匠賣走私手錶,當建築公司經理的於小輝如今正是人生輝煌期,他會掙錢,是先富起來了的第一批人。
古鎮頭兒個個推薦他當鎮長。他也躊躇滿志勢在必得。於小輝請來電視臺,為古鎮風味名小吃宣傳當然也為自己宣傳,贊助一萬元縣電視臺就顛
顛地趕來古鎮。
難怪古鎮人說:稀奇稀奇真稀奇,狗也興上電視。頭一回古鎮的形象在電視裡
了臉。上了電視的柯氏狗
鋪生意就興旺發達了。那天柯明浩前腳走夏葉兒後腳就回來,廈雨說“姐,剛才六娃來找過你了。”夏葉兒說:“他人在哪裡?”
“走了,去成都進貨去了。”夏荷說。
夏葉兒攏了攏頭髮漫不心地說:“他走他的,走得了初五走不十五。
總有一天天他要來回來的,反正,好事不在忙上。”柯慶陽眨著眼品味出夏葉兒話裡有音,說:“你跟老六又吵架了?夏葉兒說“吵啥子架喲,他是他我是我,騾子不和狗打夥,現在有生意要做,沒那份閒心。”夏荷說:“六娃總是你男人呀!”
“男人?”夏葉兒悽然一笑,衝柯慶陽瞅了一眼,那眼神無限淒涼但她咬咬兒:“是難人不是男人,多災多難。
快莫提他,提起他我心,裡不好受。”夏荷說:“姐,六娃生意忙,忙過了這一陣子他鬆了氣就和你在一起了。”柯慶陽也說:“是呀,生意剛才開張他一人又是老闆又是下人是很忙。”夏葉兒故作開心的樣子,仰著臉看著柯氏狗鋪這兩間老鋪面。柯六娃是忙還是別的她真的不想把她離婚的事告訴夏荷和慶陽,不為別的,就是她現在不想說。
以前她和六娃鬧過離婚,鬧來鬧去,六娃跪在她面前哭得淚人一般說我悔過,我下次一定好對你,若我犯我不是媽生的我是牛下的。
乞憐聲中她心兒多少次都軟了。她怕男人淚,她怕男人下跪。俗話男人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那男人的膝蓋和眼淚一樣金貴呢。這一次她下定了決心,離婚離婚一定要離婚,切莫被柯明浩的淚水泡軟膝蓋跪軟。
她不想沒離了婚就告訴除了眼鏡律師以外的其它人。她怕妹妹夏荷羞她臊她,說大一個個的人了還像碎娃兒時過家家屋那樣讓人笑話。
夏葉兒看著樓上盪來盪去的蛛絲網說:“於小輝來過了麼?”夏荷和慶陽都搖搖頭。在古鎮開店設鋪,沒資本不行。夏葉兒算一下,就柯氏狗
這老鋪子的裝修就得供花五仟元。五仟元喲,這對夏葉兒和慶陽她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經濟壓力。她和慶陽幾年來的積蓄加起來充其不過千把元,千把元錢連水都攪不渾莫說開店了。
古鎮信用社在改革的步步深入也學了,貸款再也不敢只憑村上證明和信譽擔保就把人民幣用來打水漂,得要有錢人的存摺擔保。
夏葉兒爹教了一輩子村小,真資格的民辦教師。慶陽的和父母自從五四年公私合營和五九年壓縮人員督放農村,就變成了真資格的農二哥,說起錢一家人都垂頭喪氣。
要開店就得貸款,要貸款就得找人擔保。夏葉兒當然就只想到於小輝。儘管那晚柯明浩將她灌醉醒來發現於小輝赤條條睡在她身旁,她很恨他是個不正經的男人。
但下細一想,不正經的下男人不是於小輝,是自己這可惡的男人柯六娃。他窮瘋了窮急了窮得
灰賣褲頭了,將自己的婆娘出賣給另一個男人?
難道這金錢就真能讓一個好端端的男人變壞黑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