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夜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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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此,可是父上的兵只有二萬,不等全軍集結完全,也是沒有辦法與八十萬的敵軍對抗的呀!”韋黯雖然提出了反對之論,但轎子上的韋睿卻轉向他的孩子說道:“所以我才說你真是不知世事辛苦呀!老生的兵力雖然不足二萬,可是魏軍並不知道哇!他們只要知道老夫到來,就一定會分兵力而來,如此一來,鍾離城就能夠稍微輕鬆一些了!”在韋睿的軍隊急行間,從建康而來的曹景宗和陳慶之所率的十八萬軍隊也出發了,先鋒馮道更是已經在長江的北岸上陸。

基本上兩軍的戰略並不足為奇,魏軍是要趕在季增水期前決著的速戰之策,梁軍則是等待增水期以轉為大反攻的持久之策。因此。這個時期並不需要著急地進行決戰。

陳慶之這麼想。其實最初也曾有將攻擊鐘離的敵軍誘離加以牽制的意見。

只不過,曹景宗很急。他立在全軍先頭乘上軍船,立刻就開始渡河,準備在長江的北岸等著後續部隊上陸,然而,途中的天候突然急變。

悠悠的長江,就像海一樣地廣大,而其所引起的荒亂也和風雨的規模一樣大。黑雲遮蔽天空,乘著強風的雨粒擊向兵士們的臉上,而巨大的波則玩動著軍船。

大約百艘船好不容易才到達北岸;但後續的隊伍卻都沒有到來,兵力約一萬人,馬匹約只有二千頭,連陳慶之都不知道漂到何處。另外,半數馬匹也都暈船,沒辦法立刻行動,在暫時休息的命令之後,曹景宗詢問幕僚的意見。

徵北大將軍長史,也就是總司令部的副官王預提出了意見:“現在所有的兵力只有少少的一萬,即使急行到了鍾離,也無法與故之大軍戰鬥,只有在此等候後續的兵力,在重整全軍的態勢之後,才能夠繼續進軍。”

“這樣大概需要多少時間呢?”

“我想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

“長汪的暴風雨也有延續三天以上的記錄,我們不能光是等待,就算只有我們這些部隊逗留在北岸,也有可能遭到魏軍的狙擊啊!”與其如此,那還不如急進,早一與韋睿會合來得好。曹景宗在下了這樣的判斷後,就立刻命令軍隊以鍾離為目標前進。ii這時的魏軍,首先得知了韋睿的軍隊從酉邊出現的事實。

“韋睿到鍾離來了,那合肥不就空下來了嗎?”蕭寶寅向中山王陳述著意見:“我們攻向合肥將之奪回,讓韋睿沒有回去的地方,您覺得如何?”當然,這也表示他自請要攻擊合肥,中山王在考慮後回答道:“這雖然是個很有趣的作戰,但現在不能夠分散兵力。先決條件還是要先攻陷鍾離,不能貪功而與敵可乘之隙!”蕭寶寅的臉上滿是不滿:“雖說如此,可是如果在鍾離尚未陷落的情況下,敵方的援軍就到來的話,到時候不就前後方都受敵了嗎?”這時進來了新的報告:“一萬餘梁軍渡過長江於北岸上陸,直指鍾離而進,軍旗上寫的是‘曹’字。”

“那麼該是指曹景宗吧!”中山王的判斷十分正確,只是,至少該是十萬的軍隊怎麼會只有一萬呢?

這疑問迅速地冰解了,一定是在長江之上遇到了暴風,雖渡河卻無可奈何,因而最初上岸的曹景宗就被孤立了!而不管自己已被孤立的情形卻依然急進,果然不愧是南朝的勇將,只不過,作為全軍的總帥也未免太輕率了,這可是將之一舉消滅的好時機。

想到此的中山王,對蕭寶寅如此說道:“你可以換一種思考方式:當我們尚未陷落鍾離城之際,梁的援軍不是一定會趕來嗎?這其實是一種引其前來送死的陷附,不是嗎了’真是詭辯!看著蕭寶寅這樣的表情,中山王再說道:“蕭鎮東(鎮東將軍蕭寶寅)會怕曹景宗這樣的人嗎?”怎麼可能!蕭寶寅揚起他英的眉:“他可是食齊之祿,卻和蕭衍那傢伙同合汙的忘恩之大,只有把他的頭顱投向蕭衍,才能讓我神一振!”

“那麼就別管合肥的事,去攻擊曹景宗的軍隊吧!我等著你的吉報啃!”在對中山王一禮之後,隨著靴子的鳴響,蕭寶寅揚長而去。而對著楊大眼詢問的視線,中山王回答道:“蕭鎮東對梁的恨意是愈來愈深了!如果不讓他一戰的話,那是沒有辦法就這樣結束的。如果獲勝了是最好,就算失敗了,今後他至少會收斂一些。”於是,蕭寶寅所領的四萬兵力,就向曹景宗急襲而去。這支軍隊與馮道所率的梁軍先鋒就僅以一個山丘之隔而未互相發現,這實在是相當地諷刺。當然馮道很用心地不讓敵人發現,但蕭寶寅的用兵也是很猛,他本就不注意曹景宗以外的存在。

就這樣,當曹景宗來到距淮河南岸約八十里的距離時…

“篡奪者的與黨,還不給我停下!”隨著動的叫聲,在低矮的稜線上躍出了一個騎影。曹景宗將馬轉向來者,是一名持長槍而穿著黃金燦爛甲冑的年輕武將,他從斜面驅馬而下,背後還跟著無數的騎影,帶著大地的動搖一齊攻向梁軍。冬的強風鼓動著軍旗,上面只寫著一個大字“蕭”曹景宗在見到之後,立刻就理解到來者的真實身份,在魏軍中姓蕭的將軍就只有那麼一個人——“原來是因惡的苛政而‘受天罰的東昏侯之弟呀!你怎麼不跟著兄長的腳步而去,居然在亡國之後還活著去做北賊的走狗呢!”對於曹景宗的難聽諷刺,在怒氣和復仇心的驅使之下,蕭寶寅突進而來:“看我把你那吐不出好話的舌頭給割下來!”

“來呀,孺子!讓我來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戰鬥!”曹景宗掄起槍,然在他的馬前卻出現了一個徒步的巨大身影,那正是拿著六角鐵的趙草。

“退下,趙!面對楊大眼時才是輪你出場的時候!”曹景宗策馬從趙草的旁邊往前一躍而出。蕭寶寅趁機刺出一記鋒銳的鐵槍,而在一聲金屬之音後,兩人的馬擦身而過。

同時魏軍四萬也從左、右、前三方向梁軍殺到。

梁軍的二成雖是騎兵,但其他均是步兵,車也只有三十臺左右。他們將車子圍成圓形的防壁回陣,才剛圍好便進入了一萬梁軍為四萬魏軍所包圍的態勢。

曹景宗揮著槍與蕭寶寅在馬上戰了二十幾回合,因為敵軍的箭矢集中而來,無計可施下只有調轉馬首,就以箭矢於皮甲上的姿態衝回回陣之中。

在對著圓陣了一會兒箭之後,意圖誅殺曹景宗的蕭寶寅就命令對圓陣集中齊火箭。

“把人煙中逃出來的人通通給我殺了!”這對曹景宗來說應該是最糟的狀態了!魏軍在圓陣的外圍一面奔跑一面著火箭。中車子的箭矢,則為梁兵努力地拔出。而在更多的箭雨之下,已有十數人被殺,圓陣的各處也燃起了火煙。

趙草的怪力道此時並沒有多大的用處,他在煙幕中也只有努力地將近處的火矢拔出,將燒起來的火焰以腳踏熄,保護著一名小個子的兵士。而當人煙逐漸增大,蕭寶寅確信已經成功的時候,傳令的士兵飛馬來報:“報告鎮東將軍,剛才從西邊方角出現白一的一隊騎兵部隊,近我軍後方!”

“數量呢?”

“不滿五百騎。”蕭寶寅一笑,‘“只是這樣的話,那你們蚤動些什麼?先取下了曹景宗的首級,然後再來對應吧!”他繼續對著國陣攻擊。

然而,後方傳來的蚤動卻在一瞬間擴大,甚至近了蕭寶寅。當他以奇怪的眼光轉身看去的時候,隨著空氣的裂音,一支箭向著他的頭盔來。

然而更令蕭寶寅吃驚的是那白袍白馬的一隊,竟將己方的隊列切裂急進而來。白底的軍旗之上以銀線繡著大大的“陳”字。

蕭寶寅比陳慶之還小二歲。尚未滿二十一歲,然而他畢竟是已經有實戰的勝利經驗,而在武藝和苦力上也較陳慶之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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