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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佔據其他人的身體。無論體和魂魄都是一個不斷被消耗的狀態。

對於這種，只要出附身在體內的鬼魂就行。一開始他打算用柳枝打韓立命就是分離魂魄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但韓立命這個狀態明顯不同，那鬼魂已經融入到韓立命的命魂裡，幾乎和他融為一體。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塊玉應該是格林公寓405號房被失手錯殺那人留下的東西。他生前常年佩戴這塊玉佛，玉養人，人養玉，兩者休慼相關，密不可分。那人死後，以氣相連，魂魄附在玉佛身上，轉而進入韓立命的身體，繼續魂命勾連，讓厲鬼與韓立命的魂魄有了牽扯。

所以，一般的分離魂魄的方法在韓立命身上也就不奏效了。

得想個辦法，把那個厲鬼出來。

林機玄想到這兒，垂眸看向墜在韓立命前的玉佛，那佛仍在靜靜地拈花微笑，可內裡黑的斑卻擴大了少許，映襯著微笑的佛多了幾分晦暗的。

他沉一聲，對韓立命說:“好點了嗎？”

“好點了——剛才我覺自己快要死了！”韓立命大口息著，不知道林機玄剛才給他餵了什麼，他的腦袋居然在一瞬間變得無比清明，蒙在眼前的粘稠黑體也在一剎那被驅逐乾淨，他緊緊抓住林機玄的衣袖，哀求道，“救救我！請救救我！”

“你得跟我回去一趟，”林機玄說，“有家人嗎？打個電話說一聲，隨便編個什麼理由。”

“你想把人帶哪兒去？”賀淵問。

“帶回家。”賀淵:“……”他看了韓立命一眼，冷淡地應了一聲。

-“所以你為什麼要跟來？”林機玄攔在門口，看著一路尾隨到他家門口的人，男人厚臉皮地用手肘抵在他家門框上，間叼著菸，他瞥了一眼站在林機玄家裡的韓立命還是覺著不放心。

男人收回視線，仗著比林機玄稍高一點的身高垂眼笑著看他:“學長我累死累活給你幹了那麼多活，討口水喝不過分吧？”隔著鏡片，他眼角的桃花味漫開，越發顯得眉眼乾淨俊俏，這麼近的距離，林機玄能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檀香的味道。

賀淵挑高了眉，又說:“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我的原則是有一有二沒有三。”

“這是你家？”林機玄眼神一閃，反問。

“比方而已，”賀淵說，“不過我也不介意真的變成我家。”林機玄震驚於此人的厚臉皮，詫異地看著他一開一合的薄，納悶道:“都是人，你是怎麼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的？”賀淵輕笑，見他讓開了便從善如地走了進去。

林機玄住的地方不算很大，兩室一廳一廚一衛，房子裡東西很少，除了常必須的幾樣東西之外，幾乎沒什麼多餘的擺設，也就稍顯冷清。

倒是和他的氣質很合。賀淵心想，他視線略顯得貪婪地在房間內一掃，恨不得一眼望穿此人生活的每一個細枝末節，落在電視機上的時候愣了一瞬:“電視屏幕怎麼碎成這樣子了？”

“別問，”林機玄說，“喝什麼？”

“水就行。”賀淵在沙發上坐下，旁邊坐著的韓立命摸摸抬起股往旁邊挪了一挪。

把兩杯水送到兩人面前後，林機玄坐在電視櫃上，以兩人看不到的角度翻看舊手機。

韓立命捧起杯子，哆哆嗦嗦地小抿了一口，房間內陷入寂靜。

“我能問個問題嗎？”賀淵舉起手，看樣子乖巧又老實，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

“不能。”賀淵假裝沒聽見，繼續問道:“我之前就好奇，你為什麼總在玩一臺舊手機？看那型號，還能收到信號嗎？”話音剛落，手機傳來響鈴，不知道哪個年代的老舊音樂帶給了賀淵極大的震撼，林機玄把來電掛斷，心裡罵了手機多此一舉，解釋道:“騷擾電話。”

“質量不錯啊，”賀淵更是詫異，“這麼個老古董還能接著電話。”林機玄沒理他，回來的路上，他在論壇上發了個帖子詢問分離魂魄的辦法，底下有個“看著”可信度還高的法子他打算試一試。

他在家裡翻了半天也沒能成功翻出一面鏡子，唯一能用的就是那面卜鏡，但這鏡子是用來裝鬼的，他怕萬一把鬼導進卜鏡裡，卜鏡直接報廢了。最後還是決定用衛生間那面唯一的鏡子。

他在衛生間和客廳來回忙活，外賣叫來一袋紅豆和一袋糯米，照著人家給的步驟一步步地。花費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得七七八八了，一抬頭，看到賀淵姿態慵懶地坐在他們家的沙發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髒破的襯衫，正在漫不經心地划著手機屏幕。

男人整個上半身都寫滿了佛經，暗金的文字順著肌理分明的膛鋪向腹部，覆蓋了壁壘分明的肌，密度恰到好處地分佈在男人的身體上。沐光下，男人眉眼低垂的輕慢模樣卻顯出了七分的神聖和三分難以言說的妖異。

林機玄喉結滾動了下。

見林機玄終於有空搭理自己，賀淵再次舉起了手:“能給我找件臨時穿的衣服嗎？這件襯衫我實在是忍不了了。”林機玄去衣櫃找了件自己最好的t恤丟給賀淵，賀淵摸了下布料，說:“太糙了，我會起疹子。”林機玄:“……？？？”他無辜地看著林機玄:“真的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