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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喂貓狗。”穆辭住在山莊中最靠近海的小院。

林歸雁餵了最後一捧貓食，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向穆辭的住處行去。

傍海山莊改變的不僅僅是掌門與門風，就連山莊裡的陳列擺設也改變了許多，木家從前喜好奢靡之風，全門上下金光閃閃，好不耀眼，而現在的傍海山莊多以植物點綴，翠竹與荷葉相呼應，還有幾株心養著的梅花樹。

入了夜的傍海山莊不如白裡熱鬧喧囂，獨有一份靜謐，耳畔唯有海聲作響，卻不令人煩躁。

穿過層層由植物構成的屏障，林歸雁終於看見了那盞未熄滅的燈火。

“掌門。”

“進。”書案上點著一盞燈，暖黃的光正映在穆辭的臉龐上，連他細長的眼睫都照了個清楚。

許是到了快就寢的時候，穆辭的打扮十分隨意，頭髮慵懶地挽成一個髮簪，肩膀上披著一件外套，他正聚會神地打磨著手中的武器，時不時面難。

他抬頭看了林歸雁一眼:“你......你是臉上長了麻子，還是什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整天扣著帽子面具，也不嫌累。”林歸雁不接話，他看著穆辭手裡的活兒，道:“是管口處壞了麼？”穆辭愣怔片刻:“你知道？”

“猜測。”林歸雁伸出手，將武器拿了過來。

這是他親手做的，他自然知道怎麼修，如果他沒記錯，這個被穆辭稱之為槍的武器，還被他綁了一塊吊墜在上面。

順著槍///身往下摸去，果然有一顆冰種翡翠，握在掌心裡，觸清涼。

林歸雁心中悵然。

他的小徒弟，對他......也是真的。

他更加不敢想，當自己做出將穆辭送還木家時，穆辭該有多難過。

他的小徒弟連話都未說完就被自己刺中身體時，又是怎樣的心情。

這世上有許多事情，無論過了多久，即使是經歷了生離死別，亦不能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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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那把被稱之為槍的武器，穆辭已經用了許久，磨損得十分厲害，林歸雁忙到深夜，可算將管口重新打磨平整。

他放下銼刀，輕聲道:“穆......掌門，你試試手如何。”無人回話。

林歸雁側頭一瞧，他的小徒弟正蜷縮著身子側臥在上，睫輕輕地顫著，呼平穩。

竟是睡著了。

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穆辭難得睡得沉，連燈火也未熄卻能安然入睡。他知道穆辭被失眠困擾許久了，今晚好不容易能睡個好覺，便不打擾。他輕輕將手中的武器掛在牆上，輕輕吹滅蠟燭。準備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還不等踏出門，穆辭糊著嘟囔了一句，林歸雁。

失去燭火的房屋唯有月光相伴，林歸雁不由得身子一僵。

穆辭睜開眼，身體依舊躺在上。

他道:“你又要走了嗎？”林歸雁答:“驚擾掌門休息了，我馬上回去。”

“你果然要走了。”

“......”穆辭忽然倒一口冷氣，再開口時，已然沾染了哭腔。

“這一次你要去哪裡，總歸是不願與我待在一塊的，我知道我註定了就是天煞孤星，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罷，生來就不配有所善終。”此言一出，林歸雁心神大動。

穆辭認出他了？

怎麼可能，他究竟何處暴了——穆辭見林歸雁毫無反應，索一個翻身抄起林歸雁剛剛修好的武器，管口挑起了林歸雁的兜帽。

林歸雁躲閃不及，只聽耳畔響起布料擦過空氣的聲音，一頭銀白的頭髮如瀑布般散下，月光下顯得猶為特別。

然後是面具。

穆辭貼上來，搶在林歸雁以前握住了那副冰冷的鐵面，輕輕將其從林歸雁的臉上摘下。

穆辭無法自抑地淚了。

他突然推了林歸雁一把:“果然是你！”

“回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告訴我，還要來看我，看我做什麼！見我過得這麼不好你就開心了？見我離開你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滿意了？”不是這樣的。

林歸雁上前幾步，笨拙地想為穆辭擦去眼淚。

空間裡運轉的系統看見這樣的場景不由得暗暗稱奇，笨拙這樣的詞，居然也有用在林歸雁身上的一天，看來愛情使人盲目是真的。

“如果我不揭穿，你準備什麼時候坦白。”

“永遠也不。”

“你憑什麼永遠不坦白。”穆辭做了一個深呼:“難道你要告訴我，事已至此，你覺得我們罔顧人倫，為世道所不容嗎？”

“並非如此。”

“我看你就是如此。”眼淚大顆大顆地湧出眼眶，穆辭死死咬著嘴，努力不讓自己更難看。

林歸雁的口發悶:“不要哭。”很久很久以前，在穆辭還不如林歸雁的線高的時候，林歸雁將穆辭抱在懷裡，握著他的手教他寫筆字。

穆辭來自現代，對於軟筆書法一竅不通，而林歸雁自然是寫得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