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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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她很好奇他要扮成什麼。

“一般百姓。”遲昊拉開榻下暗櫃，裡頭有許多張面具，他直接挑出一張。

眼一瞥，海品頤的目光被鎖住。

“等一下！”急忙阻止他關合的動作，她伸手出那張面具，看著它，手微微發抖。這是她幫他做的那張面具啊，他竟還留著…

彷彿內心被赤窺視，遲昊有些尷尬，裝作若無其事地將面具從她手中走，進暗櫃直接關上，不讓她再看。

“不是要探消息？還不快去！”他冷抑著聲，轉移了話題。

他的心意都昭然若揭了，還板什麼臉？海品頤輕笑，仍乖乖地將走方郎中的裝扮穿上，沒去揶揄他。

“你的功力真的都恢復了嗎？”今早他不讓她運功給她，而且他還要追查其它羅剎門的餘黨下落，讓她很擔心他的狀況。

“放心，我不做沒把握的事。”遲昊給予肯定的答案，戴上面具，再換掉慣穿的白衣袍，眼前的遲昊已成了陌生人。

“你先離開，廳前有偽裝用的葯箱。”

“嗯，你自己要小心點。”她叮嚀道。

“你也是。”遲昊點頭，見她離去，隔了一會兒才步出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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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海品頤坐在房內，著急地望向窗外，月已高懸的情景讓她眉心蹙得更緊。這幾天來，遲昊從不曾這麼晚歸過。

強烈的擔慮讓她坐不住，就在她要取出面具易容去找他時，遲昊回來了。

“怎麼這麼晚？”海品頤急問，見他平安歸來，心總算定下。

遲昊沉凝著臉，不發一語，卸下面具，逕自走到暗櫃前拿出另一張面具，而後換上另一套衣袍。

“發生什麼事？”意識到不對，海品頤攫住他的手，他看她。

遲昊原本就沒打算隱瞞，只是還在尋思該在什麼時機開口。他輕嘆口氣，徐緩說道:“端木柏人手娥貴妃事件，找上醉月樓。”

“端木柏人？”海品頤詫異低喊。

“他怎會與此事有關？”端木柏人為前任宰相之子，與當今太子好，權勢及財富如中天。幾次擷香他都有參與，只要一見有他，她和嬤嬤定使計將機會給了別人，他那勢在必得的自信和像會識破一切的銳利眼神，讓她發寒。

“他反控初天緯包庇羅剎門，私稟太子後率領御林軍包圍醉月樓，而初天緯到皇帝面前要為醉月樓脫罪時，被捉入天牢。”今傍晚他帶著蒐集到的證據及線索，進京要給初天緯洗脫他和醉月樓的嫌疑，急轉直下的變化卻遠超乎他所預估。

“醉月樓呢？擷香和嬤嬤她們呢？”海品頤抓住他的雙手急問。

刺入臂的抓持，刺痛了他的心。遲昊俊薄的緊抿，怕她得知結果後的反應。

“擷香和樓裡姑娘無事，”他頓了下，才又緩緩開口:“嬤嬤不幸中箭當場身亡。”海品頤如遭雷殛，霎時間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抬頭看向他，望進他的眼，眼裡的疼憐清楚告訴她…嬤嬤死了，永遠離她們遠去。

端木柏人！這四個字刻進心坎，字字血淚，然而，她卻神木然，將方才除下的走方郎中裝扮，開始一一穿上身。

那過於平靜的神情讓他心顫，遲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動作。

“哭！”遲昊低咆，加重手中握力。

“恨我、怪我都好，別這樣！”

“我很好。”她試著回手，反被他握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