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玉钗恩重是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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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王孙微笑着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回答。

仿佛是不肯认输，公咬了咬牙，劈手把盒子夺了过来。迅速地盖上盖子，又用力按了几下，确认已严丝合，才到枕头下。

“不想试试？”公主抬起头，傲慢地道:“既然是送给我的聘礼，我什么时候想用，就什么时候用。”她冷笑，目光里挑衅“等我什么时候想去找他了，自然会拿出来！”他却完全无视她的挑衅，只淡淡一笑:“很好。不过，一定要小心。你的内力无法驾驭这种蛊虫，擅自使用只怕会引起不测的后果。你若哪天真想变成她，最好先来找我。”

“找你？找你教我使用此生未了蛊么？”她冷哼一声，语气中是嘲讽“你倒真是大方。”卓王孙依旧不动声:“君子成人之美，更何况夫一场。公主既然这样想成为她，又不止一次和她换身份。我不妨成全你。”公主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件无比好笑的事:“是啊，多了不起的成全…”突然地，她收起笑容，一字字道:“那么，今天你也是这样成全相思的么？成全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你？成全她穿着嫁衣，和她的那个男人一起离开？”卓王孙打断她:“住口！”公主看着他，渐渐有些得意，仿佛这一次，她真正抓到了他的痛处:“你一直是这么虚伪的么？”

“你说做这一切只是赶她离开，你说自己不在乎她的心更谁，你说你拥有一切，却不屑于用这些来挽回一颗彷徨的心。听起来多么骄傲、高尚、洒，其实不过是虚伪！

“你远不如自己想的那样超凡俗。和普通人一样，你也会妒忌、伤痛、茫，只是拙劣地掩盖着而已。

“喜堂上的一切，只是想她离开，成全她找到真？难道不是想报复她？不是故意想让她痛、让她泪？”卓王孙冷笑。多么荒唐。他是王者，有着王者的骄傲，即使被刺得遍体鳞伤，也不会这样去报复一个女子。报复一个他曾经许诺幸福的女子。

他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我为什么要报复她？”公主依旧直视着他，第一次，她的目光让他觉到了烦闷:“因为你还在意她！”卓王孙的脸徒然一沉。

公主提高了声音:“因为她的彷徨深深伤了你的心！你只有同样去伤害她，看到她的痛，才能到自己的价值，到自己还有扳回一城的可能！”她冷笑着:“今发生的一切，你的痛并不亚于她，也不亚于杨逸之。但她可以哭泣，可以逃走；他可以说出来，可以为她而战。你却不能，不敢，还要强忍着做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多么悲哀！

“所以，你输给他了。

“输得全军覆没，一无所有。就算你在战场上赢一千次一万次，也抵不过今天的输赢！

“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躲在自以为是的躯壳里的胆小鬼！”

“闭嘴！”卓王孙怒声喝断她。杀气，狂龙般溢出，布了整座新房。卓王孙的长发如云一般扬起，就如同上古神魔，随时随刻都可能将这个世界毁灭！

公主冷冷注视着她，眼神中充了鄙夷。

“你能怎样？你顶多也不过是能杀了我！”卓王孙猝然挥手，将她按倒在上，但公主所说的话却像是针，穿透了他骄傲的硬壳，一刺在了他的心上。

他真的是在羡慕杨逸之吗？他真的不是成全他们，而是报复他们吗？

他会如此狭隘？他会如此在乎她的想法？在乎失去她？

他难道不是个王者，拥有一切，任意掠夺、任意赐予的王者？

他很想否认，但心中那陌生的痛楚，却让他无法出口。

一时，两人都无言，只剩下红烛，静静地燃烧。

公主躺在他身上，仰视着他漆黑的眸子，第一次从心底到了恐惧。

她以为自己已不畏惧死亡，但仿佛直到这一刻，她才想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远远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渐渐地，她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不！”然而，她甚至还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被他从上拖起，拉到了妆台前。

挣扎中，她到自己被他强迫着扭转身子，面向妆镜。他只轻轻用力，已将她推倒在妆台前。

她伏在妆台上，紫檀的冰冷透过层层嫁衣，直侵入肌肤。她到了危险来临，不住烈地挣扎起来，但双腕已被从身后牢牢扣住，本无法挣。

他站在她身后，从镜中冷冷地看着她，毫不费力地将她的一双手腕到左手，另一手环绕过来，解开了她的领口。

“放肆…”刹那间，公主的怒斥哽咽在喉头，她到一股游动的冰冷，从领口钻入，沿着脖颈一直爬到口，停栖在上面。

此生未了蛊。

想到那形状奇异的甲虫此刻正伏在她口，公主不全身一阵恶寒，一动也不敢动。

他一拂过她盘起的长发，解散，轻柔而果断地向下拉去，强迫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