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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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庄琛，我从不认为我是带着面具的，”她愤怒的反駁，并詛咒自己语气里的顫抖。

“要我离开庄琛，你便必须给我一个更具体、更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问题又跑回到原点了，黎小姐！”他微微一笑，出一嘴洁白的牙齒。彷彿她的怒气是他快乐的泉源，他坚定的说:“我只能给你一个很世俗的理由，黎小姐，我有我的前车之鑑，因此我不希望我的弟弟步上我的后尘！”

“你认为我可能和你的前一样…在遇见困难时，弃庄琛于不顾？”庄頤笑容漾得更开了，他毫不留情的攻訐道:“你或许比她更糟！”

“那么你给我一个更世俗的理由，为什么有前车之鑑的你，会不惜重蹈覆轍的想和我结婚？”

“当然是要庄琛死心！没什么办法比这个更能迅速、完全的，摧毀一个男人无知、漫的心！”他的笑容变得十分黯晦涩。

想庄頤对他的前也曾有过真情挚吧？可是以他现在无情冷硬的样子，真教人无从想像起他也曾有过无知漫的时刻。但他对他弟弟的倒真是十分值得崇敬！他甚至愿意重蹈他的教训来避免他弟弟的错误。

水仙別过头。但她绝不可能同意这样一个疯狂的主意。她不可能和这个全然陌生的陌生人共谋…伤庄琛的心…结婚，并拋开她自己的终身幸福！

她试着再让自己不顺畅的呼平顺下来，改变策略，她掉回头柔声问道:“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庄琛恨你？”

“恨！眼前或许会！”庄頤眼中掠过一丝短暂的犹豫，但他很快的抹去它。

“但以后他会我，因为毕竟我们兄弟之中，总需要有一个是健康的活着！”

“这就是你的正义？”水仙听得心里直畏缩。

“我无所谓正不正义，倒是你，考虑一下你的正义及你口口声声的『偿还』，或许都可以说服你同意我的建议！”他回以柔声的要胁。

这是个可恨又可怕的主意，水仙预它將造成她无法预见的后果。她无法想像自己嫁给身边这个坐在轮椅上，表情一迳如雾又如謎的男人，一如她无法想像庄琛可能恨她的情景。

不！她不能和这个陌生人结婚，即使那意味着可以減轻她的良心负荷。

“不！”她口而出。

“我不会同意你这匪夷所思的建议！”

“那么，你可以回庄琛身边去了！”他说道，脸的稜线变得很僵硬。

“但你得小心了，黎水仙小姐，我保证，在你嫁进庄家之前，在我已得知是你造就了今的我的现在，我保证，你的梦魘將不仅止于你现在所承受的，它將追得你无所遁形，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且永无宁！”他的语气恶毒得像詛咒。水仙怔视他，知道在某些方式上，他的说法的确不是危言耸听，此时此刻的她，就已有和恶狼困在同一陷阱里的受，她相信就算他是只瘸了‮腿双‬的狼，他还是有那个力量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就用的利齒撕裂她的咽喉。可是她不得不攀住最后一个藉口，绝望的找寻空隙，好逃离这个野蛮男人的掌握。

“婚姻不一项安排，也不是一种买卖，它不会成功的，庄先生！人们会怀疑我们结婚的动机，而我们则可能在不久的將来，质疑我们的婚姻的可行！”她双眼漫无意识的掠过他无知觉的腿，心情用“紊不堪”四字还不足以形容。

但她的话却似乎只使得他更不可理喻。而她茫然停留在他腿上的短暂眼光，则惹来了他的另一次曲解。

“我很久以前就不再在乎別人的『怀疑』了，黎小姐！而如果你在『质疑』我圆房的能力，那你无妨过来试试！”他的声音充危险的哄及欺骗的柔和。

圆房，这两个字让水仙像被蠍子螫到般的，在窗边惊跳了一下。她看向他，想到他们圆房的可能，她的脸刷白。

而她瞬间惨白的颜面，让庄頤下顎紧绷，额上青筋浮动，他以为她的表情清清楚楚的说明了她想法。

“你不屑于一个残废对你的踫触，是不是，黎小姐？”他无丝毫隐讳的紧盯着她帖身的浮水绿丝洋裝，他久未为女騒动的望，在这一刻倏的甦醒。但他蓄意漠视它，并一味的以言语折磨着她“不过你也无权挑剔太多，毕竟在你伪裝的高洁被拆穿后，你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本就寥寥无几了！”水仙的自制力在这剎那间被粉碎了，她愤努的靠近轮椅抬起手…想一掌摑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个？但她知道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可是他在半空中揪住她的手腕，并鲁的將她带跌至他的腿上。

“水仙，你的战斗神非佩，但是这种方式不适用于我！”他平静直述，锐利的黑眸像要刺穿她。

“管你喜什么方式，我就是不会嫁给你！”尽管能觉到他隔着衣料停留在她两股间的那股热气，尽管泪水已几乎要出眼眶，水仙还是勇敢的挣扎、反抗着。

“或许我该告诉你，通常我喜温柔的臣服胜于迫的屈服！”他帖着她芬芳的发间低语，无视于她的抗拒，他坚持以鋼铁般的力量混合着轻挑的言语来刺她的官。

在挣扎、反抗都无效时，水仙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嗚咽，而在她能够发出另外任何声音之前，庄頤的手臂已紧环住她，并俯身亲吻她。

他的是以一种鷙猛到连她都觉措手不及的方式堵上她的，一开始，她就知觉到他灼热的舌头强行要攻进她的牙关，她想尖叫喊救命，她想挥手打开他对她的箝制。因为庄琛从来都不曾这样勉强她，她不认为庄頤就有资格如此对她。可是他的舌头在她张嘴的剎那探进烧灼着她，一股甜美的、柔絨与鋼铁似的組合，却令她莫名、不由自主的由下腹昇起一股渴望…一股对这个专断、蛮橫男人的渴望。

而这份新的认知，使得她更加的震惊与愤怒！

为什么？水仙不懂为什么这个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的男人，有这等非凡的魔力，能让她产生如此的耽溺与沉醉，她甚至不敢说庄琛曾给过她这种“强烈”的渴望觉。而她真的开始觉得并厌恶自己就快变成庄頤口中人尽可夫的女了！如果她再不用点常识与意志力，她不只会落他口实，还可能会在他不可思议的雄力量下化为一滩瀾泥。

她开始剧烈挣扎，她想扯离他的，拉离他环扣她的手，她想重捶他做人身攻击，但他攫住她的手，阻止她伤害他。

接下来的事几乎是她无法控制的了！就在拉扯时，他们失去了平衡，突然，她发觉自己向后倾倒，而她的力量连带着也让庄頤跌落轮椅，重墬到她身上，轮椅却奇迹似的没有翻覆，只向后大声、大力的弹退了一大段距离，直至抵到墙壁时它才停止移动。

水仙像要窒息的着气，她原本想指责因为他的不够自重而造成这次意外，而后她看见了他的表情。他的脸灰败，目光直瞪着她的头顶，一脸经过抑的痛苦。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制造重量的人是他而不是她，被在底下的人是她而不是他，这种狀況不可能造成他那样的痛苦，而且她肯定自己并不曾踹到他的脆弱部位。

不过她马上联想到，她可能在拉扯间去撞到他曾受伤的‮腿双‬的某一部分，她认为他活该，却又难捨良心不安的再次看向他。而这次他回视了她了，他的脸上已恢复较多的血，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疏离与傲慢，这令水仙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当真在他的脸上看见过那些关于疼痛的表情？

她挣扎着示意要他起身，他的重量已对她造成了难以想像的效果，她随时可能在他热气的笼罩中昏倒或者窒息。

庄頤不是没有在努力，他额暴青筋、脸雪白的用双肘撑起自己，他僵硬暴躁的神情在在向她说明，他的自尊摔得比他的腿还要重、还要痛，然而，当他就快要成功的挪开自己时，他像是被某种事物引了似的定住目光，他眼里闪着火炬，彷彿他已经找到他想要的某种事物…或助力。

水仙原先的确是有助他一臂之力的想法，但他那诡异的眼光她心生恐惧。她微撇过头，看看是什么捕捉了他的注意力？而她看到了，直到这一刻，水仙才攸然察觉，原来她丝洋裝的左侧已惑的滑下了她的肩头。她再次挣扎着要起身，但他却令人惊讶的只侧开半身的重量，他以半个身子住她，并直觉反应的朝她伸出他那寬大却有些冰涼的手，抚她、柔软的肩膀肌。

被他的手碰触的觉很像触电。她锐利的倒一口气，但连她自己都觉奇怪的，她没有甩开他。她仰望他，只见他的眼光正往下滑至她洋裝领口处，那因罩的迫而形成的深溝。他的表情是欣赏的，他的眼中写无可掩饰的赤望，而那是过去水仙极少在庄琛眼中见到的。

內心里，一部分的她到十分害怕；另一部分，却为了某种理由，她不急着扯正她的衣服，那理由是…她的体內正竄动着一股不明的、近似望的騒动。

“你是个非常…非常人的雌生物！”他沙哑且甜的低语，视线又一次锁住她。

他们就像被魔咒定住的两个人，只是凝视着彼此。庄頤的手和他的低语一样，在她的肩部与耳际悬宕，然后一阵没有预警的纷沓脚步声，及扭转门把的声音响起。

魔咒在这一刻幻滅，水仙惊惶的想挣开他，但他却將她按在原地，令她动弹不得。

应该是轮椅踫撞墙壁的声音，引来了庄琛和淑姨高竖的戒备耳朵。他们在门外焦灼的异口同声的喊:“发生什么事了？”在听不到回答的短暂片刻，他们惶急的冲进书房。在目瞪口呆的瞧见地上正纠成一团的二人时，同时猛然煞车。

淑姨让眼前的景況惊得张大眼；而庄琛的目球则几乎像要凸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