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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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干二十五年一一分赚回来的,”他跳起来“什么奖!”我摊开手“有什么味道,什么都要苦干二十五年,无论什么,一涉及苦干,即时乏味,二十五年后已经四十岁,成功有什么用?”暗于琛啼笑皆非“女孩子最难养的时候是十五六岁,毫无疑问。”
“为什么要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为什么种苦瓜得苦瓜?”我继续发问“为什么树上不长甜
的成功果子,有缘人摘下来就可以一口吃掉?”暗于琛坐在安乐椅上大笑起来。
我过去伏在他膝上。
“很多时候,我不要不要不要长大,情愿情愿情愿只有七岁,可以在你怀中过子。”他轻轻说:“不但要长大,而且会长老。”
“你是不会老的。”
“那岂非更累,一直做下去。”
“你已有钱,不必再做,让我们逃到世外桃源去,躲在那里,直至老死。”
“学校国文课刚教了《桃花源记》吧。”又被他猜中了。
“我要到欧洲去一转。”
“同马小姐去?”
“我叫路加来陪你。”傅于琛说。
“不要他。”我说。
“我另外介绍小朋友给你。”
“你要丢开我。”
“你不可如此说话。”他已站起来。
“傅于琛!”他转过头来“也别这样连名带姓叫我,承钰,你总要学点规矩。”
“为什么?为什么同她去旅行?”
“马小姐三十岁了,问她要什么生礼物,她说只希望我
空陪她去一次欧洲。”
“等我三十岁时,我也要你这么做。”
“等你三十岁?届时只怕我求你,承钰,你也不肯陪我。”马小姐真是生活中之荆棘。
暗于琛这次派来的人比较活泼,他的名字叫曾约翰。
不像路加,他家里环境比较普通,因此较为接近生活,他对未来很有憧憬,但没有幻想,知道前面的路迂回曲折,但希望凭着年轻人的牛劲,努力闯一闯。
约翰很风趣,很会讨人快,而且他不替傅氏做事,他只是傅氏的普通朋友。
我们去看电影。
那时电影已在闹革命,派别甚众,许多没人看得懂,更有许多看得人头痛。
我仍然眷恋《圆桌武士》、《七洋海盗》、《月宝盒》、《红
鹅肠花》这些老式影片。
我甚至仍然订阅儿童乐园。
曾约翰试图扩阔我的海岸线,带我到各式各样新鲜地方去玩。
我并不喜。
他会温柔地说:“你真四方。”我是傅于琛训练出身的人,不懂跟其他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