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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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立冷笑道:“雪山宝藏之事,江湖知道的人实在已是不少,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走这条路?”苏拉摇摇头道:“这个并不稀奇,东路风大不能入口,只有这里才是捷径。嘿嘿,你放心吧,这里面地势大得很呢,没有宝图的指引,就算他们绕上一年,也是白费力气。”高立道:“话虽如此,来者不善,我们却也不能小看了他们,就拿这两行蹄印来说吧,很可能骑驴的人为恐留下足印,遭人起疑,故意以驴代步,再以驴蹄与羊鹿近似,如非是内行如我者,万万难以辨出,我们就往下等着看吧,看看我说得对也不对?”苏拉笑道:“自从雪山宝藏事传江湖之后,这山里经常有人进出,我们布达拉的‘山管事’喇嘛说,每年人山都会发现到几具尸体,可怜这些无辜的冤魂呀,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高立说道:“这些人既然是有心寻宝,想来也都是一些身负武功,很有能耐的人,何至于活生生地饿死深山,倒是奇怪了。”苏拉哑笑一声,看了他一眼,得意地道:“嘿嘿,你的武功虽是天下少有,可是谈到这些情形,可就不如我了。”高立一笑道:“所以我才请教。”苏拉摸了一下他的小八字胡,喃喃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片大雪山里早晚多雾,每子时前后雾发之时,弥天盖野,再加上光的穿,四方不分,呵呵,那个时候,谁也保不定会失方向,只要一不小心,准会走入死谷。”高立道:“这里还有死谷?”

“可不是!”苏拉道:“那地方可怕极了,人进去以后是一定不能活!四周峭壁,狮虎难登,谷内听说寸草不生,最最令人不解的是,那个山谷之内的水质竟然也含有剧毒,就连谷内的积雪也不敢贸然尝试,误饮一口就有命之忧,所以不论人兽,只要深入死谷之内,可就必死不能活的了。”高立呵呵沉声笑道:“这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过,当真可怕得很!这么说来,不识路途之人,是万万不便行走的了。”苏拉点点头道:“当然,所以说这里的猎人上山行猎,一定早出早归,如果错过了时辰,雾起之时只得就地打尖,困守一夜,妄动不得。”高立在他说话之时,一双眸子不时在四下搜索着,这时候冷笑一声道:“这么说,现在时辰还不到,我们倒要多赶些路了。”一面说,遂移步前进,苏拉亦步亦趋地在后跟随。

眼前来到了一片平坦的地方,只见大雪积野,一展无垠,四面高山或近或远,两相把持,独独空出了半山之间的这一片平地,其问松柏衍生,更有一种不知名的红植物间生其间,由是白、翠、红三相间,衬以耸岭峭壁,简直不似凡世人间,仿佛来到了琼瑶世界。

高立目视当前,深深吁了口气道:“好一个神仙的世界,吾人苟能修真于此,天仙可得矣。”苏拉嘿嘿笑道:“这里再到子午之时,风势最是厉害,你只看树上白雪尽落,也就可知风势之厉害了。”高立一惊道:“这么说,时辰快要到了。”苏拉道:“对了,我们原来也打算在这里歇息,过了午时之后再走吧。”一面说这个老喇嘛随即展开身法,迅速向着侧岩扑纵上去,高立在他身后紧紧跟上。

这里山势陡峭,宛若刀削,如非间生小树,简直不易落足,苏拉费了半天劲道,翻上岭头,却见高立气息不惊,早已立前相候,看在苏拉眼中,更不大生愧疚,暗自折服。

站立在一株巨松之下,苏拉息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得快找个地方。”四下打量了一下,他点点头道:“不错,是这个地方。”当前是一片高起悬崖,妙在两崖相贴,只空出了当中一线之天,飕飕寒风,直由这道隙里吹进来,偶一接触,冷入骨髓。

苏拉打量了一眼,似乎确定了这个地方,即见他偏向那道壁之间走近。

两壁之间虽有一道隙,惟宽不过丈,下临万丈深渊,只在贴壁之处,盘生着一股如碗口的山藤,怪蟒也似地衍生壁之间。

苏拉忍着身上的奇寒,一面抖颤颤地踏上枯藤,面向石壁,缓缓前移,高立紧蹑其后,虽然还未到起风时刻,这里的风势已是不小。

高立心中正自起疑,也不知道这个老喇嘛把自己带到这里是何用意,他功力确是了得,一任夹壁寒风如何猛烈,却似对他不生作用。岭上冰雪吃风势一刮,一颗颗如同冰珠飞弹,撞击在石壁上劈剥响,中在人身上自然大大不是个滋味。尤其是风势所造成的那种“轰轰”声,频击耳鼓,即使像高立身负超人功力者,时候一长也万难忍受。

高立正奇怪,苏拉何以要把自己带来这里,却见前行的苏拉,忽然向壁间一倚,随即消失其间,这才发觉到石壁间有一空处,间可容人,如非走近眼前,万万看不出来。

身子一闪进去,拐上两拐,似乎来到了一处,由于内里漆黑,原来就伸手不见五指,况乎由明处进来,更觉黑同墨染、所幸老喇嘛苏拉早已防到此点,手里早已备好了打火物什,眼前一黑,他已就势晃动手上打火之物“叭嗒!”一声亮出了栲栳大小的一团火光,顿时眼前现出了光明。

苏拉随即以火照壁,未卜先知地已在壁间找到了一处干枯的油松火把,虽然如此,亦无碍燃烧,等到他点燃了那向墙间的火把,这里面才自光华大盛。

却听见一人呵呵笑道:“巧得很,我们可真是有缘,想不到在这里又碰见了你们。”一面说时,在壁角里站起了一个人来,一面向着二人频频拱手道:“幸会,幸会。”声音很,敢情相见未久,就是前道遇见的那个采药的老人,身边放着一个竹篓,铁签搁在一边。

这个小老头儿打过了招呼,随即坐下,地上铺着稻草,摊开的油纸包里有饼有,还有一个葫芦,看见了这个葫芦,鼻子里可就嗅见了阵阵酒香,他倒是惬意的。苏拉似乎吃惊不小。

“咦,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小老头晃着头上像是马尾也似的一束花白长发,干笑了两声道:“我怎么不知道?倒是你们来得奇怪,刚才我还忘了问两位,你们到这个要命的地方干什么来啦?”这可好,没有问他,他倒是先盘问起自己来了,苏拉顿时为之一怔,喃喃地道:“这个…”高立在一旁冷笑一声,口道:“还没请教朋友你贵姓?”小老头一双眼睛骨碌碌在高立身上转着,点点头道:“我叫人不知,你老哥请先不要生气。说到我这个名字,可不是没有道理,二位请想,像我这种高山采药的行当,几十年也不知是怎么活下来的,反正是在山上的时候多,在山下的时候少,你们说说看要名字干什么用?”说着说着,他像是犯了烟瘾,由带上出了旱烟,按了烟“叭嗒!”一声打着了火,呼噜呼噜了几口。吐出了一口烟,他眯着两只小眼睛道:“姓嘛倒是有一个,年头多了,可真是记不清了。”高立自对方这个小老头初次一见之下,已心生警惕,这次见面,看来似乎似是巧合,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他这个人城府很深,什么事宁可心里盘算,绝不出自口风,多年以来行事诡秘,不出手则已,一经出手,无不手到成功。多年来称霸江湖,就是凭仗着他有过人的眼力,绝不打没把握的仗,杀人虽多,却也并非平白无故,好坏都有原因。眼前这个老头儿虽然惹厌,可是高立在没有完全摸清楚他以前,却是还不打算就下毒手。

似乎连一句话也不愿与对方多说,高立就着地上的稻草倚壁坐下,暂时双目下垂,像是静坐运功,不再多说。

老喇嘛苏拉可是掩不住心里的好奇,两只眼晴始终注意着对方小老头的一切。

喝了两口水,苏拉肚子里咕咕叫了两声,敢情是又饿了,想到随身带的有干粮,正要探手摸索,即见对面那个小老头扬手抛来一物。

“接着,先来块羊尝尝。”

“呼!”一声已到了苏拉脸前。紧接着他手指微翻,一枚卤蛋,直向着高立面前飞来。

高立原是垂帘默坐,忽地双眼大睁,眼看着这枚卤蛋夹着一股劲风,已将打在他的脸上,却被他轻轻地一口气吹向了一旁,滴溜溜地直转到了苏拉面前,被苏拉莫名其妙地伸手接住。

高立只冷漠的看了对方那个小老头一眼,随又半闭上眼睛,一如前状地静坐不语。

小老头这一霎间,脸上表情颇不自在,显然高立这一手并不起眼的“口吹蛋转”功夫,带给了他内心莫大困惑!从而不得不对这两个人再作评价。

苏拉吃了一口手里的蛋,不赞道:“好香!”咽了一口,他眼巴巴地打量着对方的葫芦笑着道:“老兄,葫芦里装的可是酒么?”小老头这才回过念来,呵呵地笑道:“好吧,我就好人作到底,再请你喝一盅吧。”一面说这个小老头儿忽然信手抛出一物,苏拉忙伸手接住,只是一只颇为讲究的酒杯,慌不迭地嘴里称谢。

却见对方小老头双手拿着个葫芦笑道:“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洒在地上可是太可惜了,你把酒杯端好了,我这就给你倒酒。”一面说就见他双手把酒葫芦向前面一歪,只听见“波”地一声,葫芦盖子自行跳开,即有一道酒箭自葫芦里自行穿出,却是不偏不倚,正好注入在苏拉手上的酒杯之内。

妙在出的这一股酒箭,不多不少,正好够口一杯,酒杯方,注酒自停。

小老头一面盖上葫芦,一面笑嘻嘻地道:“你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要是好的话,我这里还有。”苏拉原是嗜酒如狂之人,聆听之下,不大喜,当下答应一声,一仰头将杯中酒干了一半,只觉得酒极烈,芳醇无比,一时兴致大动,将较拳头还要大的一盅酒,喝了个光。

小老头嘿嘿笑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来,再来一杯。”话声出口,一如前状地如法炮制,只见他葫芦一歪“波”的一声,又是一股酒箭自葫芦内出,又是不多不少,正好杯为止。

苏拉大口吃着菜,连口称谢不己,一歪头看见高立仍自闭目不开,不由拿起一块,就势递过酒去道:“来来来,香酒也好,老大哥,你也来一口。”一连说了几声,高立却充耳不闻,甚至于连眼晴也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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