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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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大孩子呢,遗传因子作祟,也许一辈子不会长大,也可能是故意纵容自己,为什么要长大承担责任?

他乘坐朋友的车子呼啸着离去,有着散发不尽的力。

芝子回到屋内。

身后传来声音:“我的情况虽然严重却相当稳定,你不妨出去走走。”芝子没有转过头去“我不闷。”

“怎样看经天?”芝子不予置评,过一会儿她说:“听说冒险也是一种遗传,天生不觉害怕,从冒险中取得无上快。”

“你说的不折不扣是经天,前年在巴西悬崖跳伞险些丧命;又潜水,一次深入大堡礁海底崖氧气耗尽差点出不来;在佛罗里达滑,又被他人的滑板击中头顶,了二十多针。”芝子骇笑。

“自十五、六岁起就不愿静下来。”芝子轻轻说:“祖先一定有冒险细胞。”申元东答:“我可没遗传到。”芝子惊讶“你更加强烈,做这么多次大手术,少一点勇气都不行。”

“咦,我从来没那样想过。”芝子笑“不自觉也是常事。”

“可是,人贵自知呀。”这时,佣人找过来说:“元东,罗拔臣医生来了。”芝子回过头去,他已经走进会客室。

每次都迟一点点,不然,可以看到他的容貌。

是故意的吧,芝子同自己说:她不敢看他,怕失望,愈是不看,愈是不敢,一听他声音,马上垂下头。

女佣走近说:“元东快要换季,由你帮他整理衣物吧。”芝子点点头。

她拎来大包小包“这些都是新衣,请把招牌都拆下来,贴身穿的全洗一洗,然后分类。”芝子都接过来。

她已经替他整理过旧衣服,知道申元东衣着朴素简单,一式一样的翻领t恤十多二十件,卡其半打,已经足够,绝不花巧。

不过他要求绝对清洁,白巾时时用沸水烚煮,单也天天换。

这样一个人,外形不会太叫人讨厌吧。

况且,他有一个那样英俊的侄子,他们长得相像吗?

想起经天,芝子微笑。

比起他小叔,他邋遢得多,头发无暇理会,衣团得稀皱,一看就知道搁乾衣机里没即时取出,球鞋脏得像一团垃圾…但不知怎样,看上去反而无比潇洒。

叔侄要是相似,两个人都长相漂亮。

女佣赞美“眼力真好,小招牌逐针挑出,元东说这种标签叫他看上去像广告牌。”真有格。

芝子抱着衣物到洗衣房,柔软的男中码内衣,不属于兄弟,也不是男友的衣物,她忽然尴尬起来。

女佣接过“让我来。”她正在熨衬衫,芝子取起熨斗,开始作。

在孤儿院,她什么都做过,家务都拿手,是个手女工。

女佣笑说:“元东口袋里总有东西。”一支透明塑胶走珠笔、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字条、角子、锁匙,什么都有。

芝子觉得脖子有点酸,

司机进来通报“陆管家来了,找你呢。”芝子连忙奔上去。

陆管家一脸笑容“芝子,做得很好,众人对你都嘉奖。”芝子难为情,其实她什么也没做。

“薪酬都替你存进户口,你怎么一钱都不花。”芝子这才想起,她本没有花钱的机会。

“可是走不开?这份工作最磨人的地方是没有例假,很多人不愿做。”管家有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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