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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问他有没有别的法子，又给了一笔钱，他才说……”林机玄:“……”林机玄的太隐隐作痛。

“他说，我福运高照，是几世修来的大福运，所以才特别招恶鬼，要是我的话，没准能不用折损三十年。我问他多久，他说差不多十年就够了。涂明雅的三十年和我的十年……人都是自私的，我知道公正地看，肯定是我的十年比较划算，可我害怕，我不知道我本来的寿命是多少，他也没法给我算。”林机玄争取让林泯稍显得清白点:“寿命几何是人间天师的忌，没人能算。”

“是吗？我不懂你们这些天师的活计。我当时想了很久，我和涂明雅关系不好，势如水火，我为什么要折损自己十年的寿救他？反正那鬼是他先招来的，我是受害的那一个，为什么不减他的寿去解决女鬼？！我又觉得自己这是在做坏事，是在害涂明雅，如果我一开始没有那些心思，那女鬼也不会找上我……我害怕地想了好几天，等我最终下定决心的时候，那女鬼忽然消失了。”

“嗯？”贺渊挑了挑眉，“是被消灭了？”

“是，那位大师说，女鬼已经消失了，我问他是怎么消失的，他还是之前那番说辞，说除非有人道行比他高深，否则就只有那一个办法，他还嘀咕了一句……”孙有道回忆，“这是生命之石启迪的唯一办法，不应该会有别的办法。”想到涂明雅四十余岁就去世了，林机玄问:“是涂明雅用自己的寿换来的？”

“是，”孙有道点头，他懊恼又愤恨地说，“他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下决定？好像是我克扣了他的寿一样！凭什么恶人由我来当？我当时问那个天师，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办法，是不是天师在赚两头的钱。”林机玄:“咳，应该不会。”

“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有职业守，接了一个单子就不会去接同一个。不管怎么样，这事到最后都是涂明雅做了这个烂好人！他折损了自己三十年的寿！换来了我的生命！而且还没留下一句话，我去质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变得异常冷漠疏远，也好像本就不知道女鬼的事情，说我神有问题，说我胡说八道，还报警让警察来抓我，说我跟踪他！有蓄意谋害他的倾向！”他越说越气愤，说:“行，他既然这样，那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反正这事已经解决了，我也不用折损寿！这是好事！我再也不画画了，只要一画画就会想起这件事情，就会恶心呕吐。”

“ptsd，”贺渊说，“创伤后应障碍，能理解。”

“说了半天……”钱荫委屈地说，“还是不知道您老为什么一定想要活过一百岁，这铺垫也太长了些，能直接讲重点吗？”

“建议你保持沉默，”林机玄提醒钱荫，“他下了地府可以投诉你。”钱荫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孙有道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愤怒的神缓和了些:“后来的某一天，我在下班回去路上被绑了起来，那人说我有大气运，魂魄非常珍贵，想要吃我的魂魄提升修为。”林机玄闻言，蹙了蹙眉头，和贺渊对视一眼，贺渊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孙有道摇头，“听声音是个年轻男人，语调有些懒散。他关我的地方非常冷，我一直处在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状态，有点像是灵魂出窍形容的那种觉。我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待了多久，有一次，我沉睡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睡在大街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为什么？”林机玄口而出。

“应该和涂明雅有关，”孙有道说，“我那时候听到他和我说了一些话，但是因为脑袋太昏沉，听的不是很清楚，只隐约听到了涂明雅三个字。我那时觉得诧异，便找到当初那位天师，让他帮我处理一下，我把前应后果告诉他，他又要了一笔钱，卜算过后得知，涂明雅承接了我的一部分厄运，将所有祸端都算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会累及以后的投胎。这不是诚心让我过不好子吗！得知我的命是别人拿命换来的，我还怎么能坦然地活下去？”钱荫抹了一把莫须有的眼泪，长叹一声:“世事人啊，嘤嘤嘤。”孙有道深有戚戚，说:“不过好在，那位大师说，如果我能活到一百岁我就有扭转困局的办法，长寿的人在地府的待遇很好，我甚至可以面见酆都大帝，他说我有福运，跟大帝陈情利弊，大帝一定会给他一个善终，哪怕折损了我的福运和功德也无所谓，我不想欠他！活着欠他，死了欠他，变成鬼了，轮回了还欠他！”钱荫举手，道:“老先生，恕我直言，地府好像没这规矩。”

“什么？”孙有道一愣。

贺渊说:“他说地府没这规矩。”

“没什么规矩？”林机玄解释:“没有福运深厚的人能面见酆都大帝的规矩。”孙有道瞪圆了眼睛:“我不信！他还给了我一块祈愿石，能联通我和涂明雅的福运，让我死后能找到他的魂魄！”钱荫解释道:“酆都大帝忙得很，就连四方鬼帝都不一定能见到，如果福运深厚真的能见的话，也不是你这种程度的，那得是拯救了全世界生灵的大福运。”

“善缘不分大小，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