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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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哈敬奇把他們到了雅座。
他們已經接觸了多次。
“賽麻姑”是穿針引線的人物。僅僅兩年前“賽麻姑”還在崇格飯店西邊的那個小發廊裏混事由;現在她已是頂尖級俱樂部裏的名按摩師了。她“舊地重遊”與哈老闆邂逅,言談中,哈敬奇嘆息説總不能大發,她便引來了旺哥——頭回來還架着拐,沒安假腿——給他們撮合。那意向,便是由旺哥與哈老闆合資,進一步擴大這飯館——把隔壁早已經營不下去的一個“雅舍書屋”和一個品店的地盤都兼併過來“鳥槍換炮”地大幹一番。
初次見面時“賽麻姑”給哈敬奇介紹旺哥,哈敬奇一聽就説:“怎麼這麼巧?我這兒的常客,盡是拍《棲鳳樓》那電影的明星…《棲鳳樓》裏有個旺哥,康傑演的嘛!怎麼電影外頭真有個旺哥!”
“賽麻姑”也不給旺哥保密,挑明瞭説,這旺哥的財是怎麼發起來的;哈敬奇例並不怎麼吃驚,只是忍不住笑道:“這可更巧了!電影裏的那個旺哥,是個花把式,整天跟香噴噴的東西在一塊兒;這位旺哥呢,可好!
…
”旺哥也不在乎這種對比,很坦然地承認:“我發的是垃圾財!泔水財!誰讓你們本地人放着這財不發呢!嫌臭不是?其實分什麼香的臭的,凡不是偷的搶的,那財摟在懷裏都是甜的呢!”哈敬奇這飯館的垃圾既無分量更無質量,都是傾倒在後門外的垃圾桶裏,由環衞部門按時收走;泔水也是外地人來收,可並非旺哥旗下的人;哈敬奇懂得,並不是每一個收垃圾泔水的集團都能產生出旺哥這樣的人物,旺哥的那個二環路和三環路之間,充滿了豪華大飯店、餐館、俱樂部的地盤,實在是得天獨厚;經過一番秋戰國式的惡鬥,現在旺哥終於成了那一片的秦始皇,他不僅再不必親自戰鬥在第一線,買了房,購了車,有“大哥大”遙控指揮,而且他還能“登泰山”、“觀滄海”有了投資其他方面的能力…來跟哈敬奇合資擴大這家飯館,其實只算是個小項目,而且主要是因為“賽麻姑”有這麼個興趣…自從他在那個俱樂部與“賽麻姑”相遇,他便將“賽麻姑”視為了紅顏知己;對“賽麻姑”他是言聽計從的…
中午飯館裏沒什麼客。哈敬奇讓服務小姐先給他們布些酒菜,開瓶劍南來,且喝且談。
“賽麻姑”説:“還是那話…你開飯館想發財,不瞄準了公款包桌消費,光指着散客小打小鬧,那你開上一百年也別想起樓做大!
…
要想把公款引到這兒來,你沒點新鮮招數可不行!
…
”哈敬奇説:“公款不就講究吃個生猛海鮮什麼的嗎?要麼就是州菜,往
緻上發展…咱們也一進門搞它一溜水族箱,從別處高薪挖幾個
菜大廚來…不結啦?”
“賽麻姑”説:“哎喲,您這是哪年的皇曆啊!如今粵菜臭了一條街,菜也飽和了!如今時興八大菜系以外的名堂,什麼東北菜呀,海南菜呀…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風味,什麼寧波菜啦,梧州菜啦,西安餃子席啦,福州魚丸席啦…”旺哥便説:“那就開個洛陽水席館…”
“賽麻姑”伸出拳頭砸在旺哥肩上,笑説:“得了吧你!你們那洛陽水席,聽説每道菜都是一缽子湯,寡味得很,誰愛吃那個!”哈敬奇問:“怎麼會全是湯?那怎麼吃得下?”
“賽麻姑”解釋道:“聽説是因為到清朝的時候,那地方已經缺水,所以最尊貴的吃食倒不是別的,是水…水席水席,讓你喝足了水嘛,你就高興了不是?”旺哥説:“哪兒是那個道理?水席香着呢!”
“賽麻姑”説:“反正,你搞水席賺不了几席的公費,少那麼鋌而走險!
…
”哈敬奇説:“都打通以後,要多搞點單間,配上卡拉ok…”
“賽麻姑”説:“重新起照的時候,把這店名兒改了…”旺哥響應:“中啊!
…
你這店名…啥意思嘛!叫不響嘛!”哈敬奇有點為難:“這…再商量吧!
…
”
“賽麻姑”眉一挑,尖聲説:“哪兒還有再商量的工夫啊!今兒個都把它定下來!一定下盤子,旺哥的資金立馬到位!”偏正議論到這兒,哈敬奇一眼瞥見,林奇進了大門,他坐不住,説了聲:“對不起,你們先喝着,我得招呼個
客…”便起身去
接林奇。
哈敬奇到林奇跟前,熱情地招呼説:“郄爺!您好久不
…今天高興?
…
”林奇懶懶地問:“雍望輝到了嗎?”哈敬奇就知道林奇約了人,忙説:“雍老師還沒…”林奇問:“幾點了?”哈敬奇知道林奇從來不戴手錶,忙伸腕看看自己的手錶,再抬頭對對酒櫃那邊的掛鐘,報告説:“差兩分一點整…您約的一點?
…
雍老師一向準時,估摸着這就要到…”他在前頭往另一空的雅座間引,林奇卻並不往那兒去;他發現林奇是徑直地往酒吧櫃枱前的一個車廂座走去,這才又趕忙搶上前去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