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立地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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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此同時,東方獅兇睛暴吐,倏地長一口氣,打出一股掌風。

兩人貨真價實,傾力而出,立刻便判出強弱。金遺龍得遇仇人,心靈動,忽又搶身上前,一掌擊下。

東方獅原本被他一掌震退數步,足未立穩,金遺龍又揚掌劈來,只嚇得大叫一聲,趕忙一個滑足,倒退丈餘。

金遺龍一掌擊在楠木桌上,登時桌飛木碎,叭地拋出老遠,將一個家丁擊得不醒人事。

他情知武功進步神速,東方獅決不是對手,不豪興大發,鼓氣一吹,立刻有一股強勁的罡風把東方獅後路絕斷。東方獅料不到敵人一身能耐比起料想的高出數倍,一時臉蒼白,冷汗如雨…

金遺龍飛起一足,暗藏崑崙絕學飛虹八腿,把他迫得前伏後仰,又以太極五圖中“嫦娥奔月”一式,霍地翻袖掃去。

東方獅顧前顧不了後,敗態立呈,一個失神,被他拂中靈足要,登時慘然大叫,栽倒地上。

靈足為人體三十六大之一,主管四肢運輸力的分配,非同小可,是以當金遺龍袖口掃中他靈足的霎那間,他似乎已嗅著死亡的氣息,斗然一股怨毒衝進心裡。於是他奮起全身能耐,將先天一點真氣硬生生入丹田。

此時,他要雖被封死,但本身真力卻已預先安排好了,準備與敵人同歸於盡。

金遺龍揚掌拍下,猝然間被一股大力反而回,一個立足不穩,向後直打踉蹌…

他鋼牙一銼,哼地提足純陽真氣以內家大力千斤墜武功,拼著耗去丹田真元便用紫陽之氣穩住退勢,把握千載難逢的時機,一袖拂在他上星死上。東方獅悶吼一聲,頭一歪,登時昏死就地。

金遺龍搖晃了幾下,忽有一種從未經過的眩暈襲侵著他,若非內力深奧,幾乎因此昏厥。

在場所有的人全愕住了,沒有人發聲,更無人行動。

金遺龍慢慢動用本身華紫陽真氣,絕不會有此失衡的現象,但他報仇之心太切,是以拼著事後再多修幾年,也得將仇人毀於掌下。

他冷眼掃了東方獅一眼,忽覺內心一塊鉛石失去了,說不出的舒暢開朗,令他忘記情場上的坎坷。

東方獅一顆腦袋就垂在腳下,思及爹爹慘死,自家不幸,幾乎想一腳重重踏下去,把他頭腦踏扁。

但是——他想起了一段無頭公案,心中暗想:“不好,他死後,叔叔的恩怨真相不是無從而知了?”他呆呆把目光凝注在東方獅身上,大大地悔恨沒在下手之前問明這樁恩怨,以至有當今的為難。

他忽記起純陽真笈內有一種起死回生、續延片短生命的絕學,名曰“回谷香昌”雖然它並非真能起死回生,延續壽命,但以此續延暫時片刻光景卻並不困難。

他心念打定,遂長嘯一聲,功行四肢,氣八道,頃刻間靈臺空明,那絕世武學便施展開來。

他以純陽真笈中的指示,十指猛展,利啄一般疾勁的點在東方獅本身三十六大,十二死上…

不久——東方獅緩緩醒來“回谷香昌”果然不愧絕世奇學,手到功到,東方獅睜開失神的眸子喃喃道:“這是什麼地方?卿香…你在何方?”卿香是他室,由於“回谷香昌”的功效能促進受者對親人的懷念,是以東方獅開口便問卿香的行蹤。

金遺龍運起神功,一掌按在他背心上,股股熱源增加他生命延續力,也令他呼急促,心臟加快跳動。

金遺龍不惜以本身元補助敵人,無非想從他口中得到一點關於叔叔與爹爹的恩怨糾紛,此刻見東方獅開口說話,便沉聲說道:“東方獅,聽說金鳴飛之死與其親弟有關連對麼?”東方獅此刻已人另外一種境地,那似乎是白雲深處,也似蒼山林間,更像寒霜孤寂的星月裡,總之他思想飄浮,已超越普通人的思想。金遺龍的問話,他也聽進耳裡,但卻沒有了對世上一切恩怨的辨別能力,他隨口答道:“不錯,金鳴飛之死他設謀最大,若非他用了一番心計,當真不倒那聰明機警的傢伙呢…”金遺龍眸內光暴,再問道:“金鳴飛之弟也想霸佔兄長基業嗎?”東方獅道:“是的,他久想創一番基業,但天公不作美,他的計劃一直沒有實現,至後來只有打兄長的主意了!”金遺龍道:“聽說金鳴飛將軍的不幸是由純陽真笈秘錄而起的?”東方獅茫茫然道:“當然,這事金鳴飛親弟弟最是清楚不過的。”他渾渾噩噩地道:“實在說,他是很卑鄙的人,只是我與兄弟倆過硬想利用他,故而一直隱在心裡不說出去,譬如一個姓白的少女就遭了他的害…”金遺龍立刻記起那白素秋來,心想怪不得她一聽我說爹爹左眉心沒有硃砂痣就當場昏倒,原來她慕戀爹爹,卻被叔父乘機加害…

他道:“除此以外,他還幹了什麼惡事?”東方獅道:“我知道的很少,這些…也許南宮虎知道最多,他跟他接近的機會較多,只有他才被我們兄弟認為他的心腹,為此而使南宮虎極度不悅!”金遺龍暗想:“幸好南宮虎尚在,否則他作壞的事情就無從得知了。”東方獅道:“我知他最近與玉面飛戟搞得很好,玉面飛戟曾經親口答應他完成心願,只要把金遺龍除掉!”金遺龍嘿然冷笑一聲,道:“你可知玉面飛戟的行蹤?”東方獅閉住眼眸,鼻腔中只有少許的氣息,足見他油盡燈幹,即將返樸歸真了“回谷香昌”的威力只能延續片短時間,過久之後便失去作用了。他輕輕皺住眉,徐徐地說:“我只知大概,他最近曾與長劍門人較過一陣,聽說近期間打算去梅山一行,梅山神尼是金遺龍親生母親…”說罷,腳一伸,安安逸逸地死去,金遺龍長吁一口氣,猝然地又有一種新的顧慮重壓在心中。

他冷眼迫掃一遍,不見有人反抗,便冷冷一笑,足尖點處,人已借地面些微彈力掠出庭外。

一路風掣電奔,轉眼便回到客棧,在推門之時急聽隔室有女人的泣聲:“狄大俠,你告訴我爹爹,說我不能忍耐空乏味的生活,即將削髮出家,了此殘生,讓他高興吧!”他聽出這女人就是青青,一時之間心痛如絞,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青青過目。歇了一下,那狄青沉穩有力的嗓音在說:“四小姐,如果金大俠是這樣無情的人,俺狄青不但與他斷絕來往,並且要憑掌中長劍,及長劍派技藝鬥他一遭!”青青道:“那鄭姑娘也在客棧嗎?”狄青道:“看他們神情彷彿甚為要好,尤其那鄭姑娘一意傾心於他,只怕…”說到這裡,他的語氣摻進了許多憤慨,他道:“假使金大俠是見異思遷,薄倖無情的人,俺狄青此刻就去找他論議。”說著,嗆的一聲,似是拔出長劍。金遺龍在走廊上就看到了滿室的青光閃閃發亮,心想狄青你為我的至親好友,怎也誤會我呢?

正想入房,隔室門房“砰”地一開,那狄青氣沖沖跨了出來,抬頭正好便與金遺龍目光對個正著。

金遺龍沉黯的神態落入他眼裡,霎那間,英雄氣短,內心茁長的友誼終於勝過了衝動。

他豪笑一聲道:“金大俠,您回來了!”金遺龍道:“是的,我也已聽到了你的話聲…”狄青聞言,臉有點尷尬,他低下頭道:“金大俠,這…俺必須問您,無論您對俺如何不滿…”金遺龍搖手打斷他底下的話,簡短有力地道:“你儘管說好了。”自從狄青瞧見金遺龍沉痛的神之後,埋藏於內心的崇仰友情,便使他慚愧的打消了鬥他之意念,慢慢低下頭去。當金遺龍苦苦長嘆罷了,將要返房的時間,他突然仰起頭說道:“金大俠,如果您認為俺可惡的話,俺願血濺於您寶劍之下。”說話中他閃動著光四的眸子,注視著金遺龍,靜候回答。

金遺龍沉聲道:“狄青,你不瞭解我的心情,我金遺龍自負頂天立地,何嘗有過忌恨友人的念頭,您太沖動了。”他返回房內,伸手將叔父提了出來,解開他的道,說道:“叔父,據一番探測,您罪狀已定,此刻請自行解脫吧,免得做侄兒的蒙上不義之名。”叔父臉大變,霍地身站起,厲聲喝道:“胡說八道,你從哪裡探測得來的?”金遺龍心內很是昂衝動,但面上卻仍十分沉靜,他緩緩道:“東方獅。”叔父怔了一怔道:“他人呢?”語聲拖得很長,那一隻閃爍不定的眸子裡更顯出驚魂不定的神,彷彿是東方獅帶給他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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