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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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搞的,粘在我心上了,我就怎麼也擺脫不了了…我一直在想:為什麼?”
“你想這個幹什麼?其實,金殿臣本人,我看他也沒你這麼死心眼兒…這算得了什麼?自古到今,冤案多的是,以後也免不了,讓誰趕上誰倒黴唄!
…
你知道嗎,司馬山親自把金殿臣送回農村,往那兒去,下了火車,當年也沒汽車通過去,通工具是什麼?叫‘坐二等’,就是有那加重的自行車,人家馱著你,他騎,你坐後座上,把你送家去…後來司馬山回來說,他們下車以後,需要僱兩輛,可是出站慢了,只剩下一輛還在兜生意,正好是金殿臣表弟,他們就要了那一輛,說好表弟留下,他們自己騎回家去,第二天司馬山再騎回車站,上火車時再還給那金殿臣的表弟…你想想看,那好幾十裡地,他們兩個,就那麼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後頭的摟著前頭的,密切合作,騎到金殿臣老家去…先是金殿臣馱著司馬山,後來司馬山在後頭很不得勁,就換到前頭去騎。他自己後來跟我說,當金殿臣在後頭用手摟著他的
時,他確實有點擔心,路上前不見人、後不見車的時候不少,那金殿臣要來點
的,非把他撂了不成。可是金殿臣老老實實跟他回了村,先不讓回家,就跟他直接去了村裡的革委會,革委會就大喇叭廣播,後來就開了個批鬥會,宣佈金殿臣是壞分子,今後要跟村裡所有‘四類分子’一樣,接受監督改造…你看,金殿臣他就這麼認了命,人在世上,趕上這種事,不認命怎麼著?拼命?自己一頭撞死去?
…
”
“我是在想,為什麼會這樣暴、隨便地處置一個人?
…
怪極左路線?司馬山代表著極左路線?”沒想到印德鈞反而憤起來:“他?司馬山?
…
他什麼路線也代表不上!什麼左呀右呀,他為什麼狠整金殿臣,你是真不清楚還是裝胡塗?他那不是為了給韓豔菊清障嗎?”他一時沒聽明白:“給韓豔菊…清什麼?”
“韓豔菊你能忘了?!那個女人!
…
那時候,司馬山跟她的關係,不是已經定了嗎?韓豔菊跟金殿臣一個辦公室,金殿臣倒不一定是故意要惹她,可是金殿臣存在一天,韓豔菊心裡就彆扭一天…你不記得啦?工宣隊還沒撤的時候,鍾師傅就拍板定下,讓金殿臣當了…那時候不叫科長,按部隊編制,叫排長吧,因為他畢竟上過大學,搞統計,他的報表就是沒碴沒漏嘛,韓豔菊的報表就總是湯湯水水的,偏那一回他又改出了韓豔菊上的報表的十多個錯,那韓豔菊心裡頭不就跟他結上死仇啦!所以,韓豔菊非把金殿臣這個障礙清除不可!
…
”
“她就藉著司馬山的力量,果然清了障啦?”
“怎麼說呢?這也是——愛情的力量吧!司馬山通過這樣忠心耿耿地為韓豔菊清障,了一手,韓豔菊又
又佩服,所以一取代金殿臣當了排長,不就跟司馬山登記去了嗎?”
“你既然看得這麼清楚,為什麼還站在司馬山、韓豔菊一邊,幫他們把金殿臣往死裡整啊?”
“正因為我當時沒能看得這麼清楚,所以才縱容了司馬山啊!你還不知道吧?我為什麼被擠了出來,都快離休了,卻還調到一個人生地不的新單位…擠對我的,恰恰就是他們兩口子啊!”
“現在,是司馬山當了那兒的一把手啦?”
“哪兒啊,是韓豔菊!司馬山爬到市屬單位,佔據了個肥缺,如今可是得意洋洋啦!”
“那不也還是個芝麻官兒嗎?不也還屬公務員系列?那能肥到哪兒去?”
“你呀,這些年光在大腕、大款堆裡混了,你哪裡知道,再小的官兒,再小的單位,也還是有人盯準了官位,在那兒有滋有味地爭來奪去啊!當官的油水,不是都體現在錢上啊!還有那當官的一份樂趣,說真的,具有不可取代呢!”
“老印,我今後只叫你老印了——你這話出來,我心裡頭又熱乎乎的了,你確實是好人,而且不僅是好人,你也是個有彩思想的人,特別是現在的你!”
“叫我老印吧!不過…什麼好不好的,思想不思想的…說實在的,今天遇上了你,這麼一聊,倒也解悶兒的!”
“那咱們以後常聯繫!”大堂裡忽然改變了照明方式,總體上暗了下來,四壁卻閃爍起鑽鏈般的瀑布燈,一角的透明觀覽電梯也綴滿星星般的小燈,在上下滑動中平添了更多的豪華氣氛;而服務小姐又往桌上送來了蠟燭盅——那是蔚藍的雕花玻璃圓盅,裡面有半盅水,水上漂著一個圓丘狀的蠟餅,點燃後,透過盅壁發出夢幻般的幽光…
“是吃晚飯的時候了…怎麼樣?一起去吃天倫閣的法式自助餐,或者,到地下一層的美食街去吃點簡單的?當然,還是我請你!”印德鈞堅辭。
他笑:“你是不是怕我太破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