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夢中常記綠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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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胤禩那張夢了千遍萬遍的臉就這樣闖入自己眸中,蘇溶溶身子驚然一顫,眼淚立時就要湧了出來。可就在這時,胤禩已經狠狠摔開她的下巴,帶著酒氣怒聲道:“滾,都給我滾!”蘇溶溶眼淚墜了下來,她忍住哭泣也不敢說話,只是固執地緊緊攙扶著胤禩的胳膊。胤禩使勁摔開,但蘇溶溶就是緊抓著不放,胤禩突然暴怒起來,雙手一把推開蘇溶溶,而且對著她腹部就是一腳,怒吼道:“滾開!”蘇溶溶捂著肚子坐到了地上,痛的連呼都是顫的,此時胤禩也站立不穩,踉踉蹌蹌倒坐在了地上,他滿臉通紅,目光卻是散的,一雙眸子彷彿失去了方向,閃動著在夜中游離,沒有任何事物能牽絆他的半分關切。

這樣的胤禩,她從未見過。在蘇溶溶心中,胤禩可以是悲傷的、落寞的、孤獨的甚至是寂寥的,但絕對不是現在這幅恍惚黯淡的樣子,蘇溶溶此時的心疼遠遠勝過剛才挨的那一腳,她從地上爬起來,撲到胤禩身邊,不由分所地將他一胳膊搭在肩上,使勁將他扶了起來。胤禩酒後力大,見“他”又來攙扶自己,便甩手過去,可是無論他如何推開,“他”就是固執地不放。

胤禩嘆了一聲,這世間自己已經落寞到得不到、愛不了的地步,現在又何必和一個小廝置氣,想到這兒,他終於安靜了下來,任由“他”攙扶著自己走回到小院房中。

躺在榻上,蘇溶溶著眼淚將胤禩的衣服鞋子脫掉,為他蓋上薄被,又趕緊回身去倒水讓他解酒。

胤禩閉著眼睛,腦海中一片濛。這種醉意是他期盼又嚮往的。酒不醉人,他卻只嚮往一醉,因為只有這時,他心愛的女人才會來到夢中,穿著那身水蔥一樣的綠羅裙,盪漾著那雙笑盈盈的眸子看著自己…

溶溶,我還想你。黃泉之下,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不,不會的,若是你把我忘了。我又怎會常常在夢中見到你?!

蘇溶溶扶起胤禩想讓他喝幾口水,但是每次水杯送到嘴邊,都被胤禩推開。他只是反覆地不斷地重複著兩個字“溶溶”蘇溶溶身子顫作一團,眼淚點點滴滴到了胤禩的清瘦蒼白的面頰上。慢慢的,蘇溶溶的手抖著撫上自己的臉,輕輕喚了一句:“胤禩,是我。我回來了”

胤禩走後不久,大家見張茅山情緒不好,便有眼力地早早告退。謝天齊站在其中,心情也有些失落,他還想能夠在堂上在這位八賢王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結果卻早早退場。走出正堂。各家師爺都已經隨著主子離開,可是不見蘇先生身影。

他們僱得馬車還停在門口,車伕已經靠著車廂打起了哈欠。已經是二更天了,還是不見蘇先生出來,問過張府門館也不見穿著青衫的年輕男子出來,等了這麼久,謝天齊心中也不知道是擔憂還是不悅。他想走又不敢走。只能直愣愣看著張府的大門。…蘇溶溶合衣躺在胤禩身邊,頭靠在他因為睡而一起一伏的肩膀上。胤禩的手緊緊握著蘇溶溶的手。邊是微微的笑意。蘇溶溶抬起身子看向胤禩,這兩年他清瘦了許多,蘇溶溶心中算了算,胤禩今年應該26歲,本該是朝氣十足的年輕人,可是眼角眉梢卻多了難以抹去的深深皺紋,胤禩緊緊抿著嘴,下巴上泛著青的胡茬,鬢角處還有幾若隱若現的銀髮,從側面看去,他臉頰的輪廓因為憂傷而變得蒼老的鮮明,蘇溶溶心疼極了,一邊一邊撫摸著他的臉,哽咽說道:“胤禩,你忘了我去過幸福的生活吧…”正說著,胤禩睜開了眼睛,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對上了蘇溶溶的眼睛。人皮面具已經揭下,但是蘇溶溶不避不躲,任由他貪婪地看著。

一直看到清淚從眼角落下,胤禩才開口道:“溶溶,我又夢見你了。”蘇溶溶不能開口,她的嗓音還沒恢復,只能笑著對胤禩點點頭。

胤禩抬起身子,雙手握住蘇溶溶的肩膀,仔仔細細貪婪地看著她,又用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和頭髮,好半天才開口道:“我的溶丫頭還是這麼好看,可是我卻已經老了…”蘇溶溶眼裡噙著淚,臉上卻是笑著,她反握住胤禩的手搖搖頭。

胤禩的頭慢慢湊向蘇溶溶,有些惶恐又有些期待,蘇溶溶了上去,兩人嘴剛一碰到,胤禩便突然閃開,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蘇溶溶,驚喜道:“以前在夢中,我雖能見到你,卻總是摸不著抓不住,現在…老天待我終是不薄,能讓我可以這樣握著你、抱著你、吻著你…”不等他說完,蘇溶溶已經貼了上去,這一次胤禩沒有躲閃,而是深深地緊緊地吻住了那雙顫抖的嘴。他迫不及待地與她齒相,深刻輾轉地與她連忘返,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著,那略顯清冷的體溫像是一團意亂情的火將他最本能的*點燃。他解開了她前的扣子,探入她溫軟的蓓蕾,握在手中彷彿兩隻羞怯躲閃的小兔,讓他忍不住疼惜又愛憐…。

沉醉之中,蘇溶溶忍不住“嗯…”的發出了一聲呻,立時間,她愣住了。那聲音本不是蘇溶溶,而是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男子!她身子猛然一顫,下意識推開胤禩,將自己已經被拉開到間的衣服慌忙穿上。

胤禩離地睜開眼,見是蘇溶溶,不由得醉醉一笑,伸手便去拉她入懷,火熱的嘴立時就要又貼了上來。

蘇溶溶推開他跳下,眼中是慌張驚恐的淚水,她願意跟了他,早就願意,可是卻不能是現在!福伯給她的逍遙散只能讓胤禩離片刻,若是他二人亂之間他清醒了過來,她如何面對他?!蘇溶溶已經是個“死人”就算她可以以別的身份跟了他,可是一旦被發現,那對他便是生死的禍患!

胤禩見她躲開,不管不顧地追下來,可是他酒醉之中又加上逍遙散的藥力,本站立不穩,“噗通”一聲摔倒了下。蘇溶溶想去扶他又不敢扶,只能哭著對他搖頭,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女子聲音:“八爺。您怎麼了?”蘇溶溶心中急切之餘突然想到一個法子,便從裡面拉開了房門。門口女子看見胤禩正倒在地上,驚呼一聲衝了進去。連忙將他扶起。蘇溶溶躲在門後乘勢跳出了房門,幾下飛上屋頂,撥開瓦片看向倒在地上無助呼喚著“溶溶”的胤禩。

那女子連扶帶拽將胤禩攙到上,正要手給他倒水時,突然被胤禩拉住。原來那女子穿著一身水綠的紗裙。那一團夢幻一般的綠將胤禩滿腔的思念漲得滿滿的。

綠羅裙,笑意盈盈,眼波轉處,無限深情。

那女子幾分驚訝之時,胤禩猛然一拉,將她抱住壓在身下。夢囈一般道:“溶溶,我想你,別再離開我。求你!”房頂上,蘇溶溶狠狠捂著嘴,臉上磅礴的眼淚淚如雨墜下。…一大早謝天齊就在蘇溶溶租的屋子前敲門。蘇溶溶打開房門,死氣沉沉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許是他的表情有些可怕,謝天齊本來的幾分怒氣全然變成了關心。他開口道:“蘇…蘇先生,您怎麼了?”

“你有什麼事?”

“我…哦。您昨晚為何不告而別?害得我在門口一直等到了四更天。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蘇溶溶撇開臉,她想起了昨晚在房頂上看到的一切,聲音瞬間變得沙啞:“我不喜歡昨晚的環境,所以先走了。”謝天齊嘆了口氣:“我也不喜歡,尤其是八爺走了之後,更覺得如坐針氈,若不是張大人牽絆著,我也走了…對了,蘇先生,你昨可見到了八爺?”說到這兒,謝天齊興奮起來:“八爺真不愧是賢王啊!通身的尊貴氣派,但卻又那麼平易近人,一點兒也沒有皇子欽差的架子,他還…”

“別說了!”一直木木的蘇溶溶突然喊了出來,謝天齊一愣,下意識問道:“蘇先生…怎麼了?”蘇溶溶自知失態,蒼白著臉說道:“我不太舒服,若是大人沒什麼事兒,我想休息休息。”謝天齊見他如此,也不再勉強,連忙說道:“既然如此,謝某不打擾先生休息了,告辭。”蘇溶溶關上門,頭抵著門板哭了起來。福伯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冷漠說道:“今早張府掛起了燈籠,昨晚侍胤禩寢的張府歌姬已經被張茅山認為養女。昨夜之後,張氏已經被胤禩收為侍妾,要一起帶回京去。”蘇溶溶緊緊咬著牙,知道口中嚐出一絲血腥。福伯走開了好久,她終於軟軟地順著門框癱坐在了地上。

胤禩站在窗前看著那一片玫瑰,臉上是痛苦到極致的表情,今早醒來,當他看到和自己赤身*躺在一起的女子時,簡直要驚得要跳起來,他到底做了什麼?!他怎麼可以忘記對蘇溶溶的誓言,他說過今生今世若娶一人,那便只能是她,可是現在…。

張府已經張燈結綵,一派喜慶氣象。雖然內廷還沒有下旨,但是人已經跟了胤禩,娶為妾侍不過是手續上的事情,張茅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如此福氣,他將那歌姬認作養女,然後一番恩威照顧,只叫她別忘了張府的養育之恩。

胤禩站了一會兒,頹然走到桌前,含淚研了墨汁,提筆顫抖寫道:“山煙收,天淡星稀小。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ps:4月20晨,7。0級地震再襲四川。震中蘆山,離汶川約280公里。5年前的瘡痍還在平復,人們心中的傷口亦未癒合。而在今天,我們又不得不面對新的災難…蘆山加油,四川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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