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巫山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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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見不著，心中想著卻沒有指望。現在知道他就在不遠的那裡，蘇溶溶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渴望見到他的衝動。尤其那晚匆匆一見，蘇溶溶已然在他臉上看到了顯而易見的痛楚寂寞，他是那麼悲傷，又那麼絕望，目光乾涸地像一條斷的河。他是她的胤禩、她傾心相愛的人啊，他才26歲，他的熱情、溫暖還有慊慊微笑哪兒去了？！

蘇溶溶一想就心痛，晚上掌燈之後，她換上黑的夜行衣，推開門就要出去。福伯站在院中平淡開口:“逍遙散需得服用，你還是用這忘香吧。點燃之後，兩個時辰內發生的一切都會忘記。”蘇溶溶站住，有些舉棋不定。要說宋離的死，他最恨的就是胤禩和胤祥，若是他想殺胤禩，那麼只要給這香裡動些手腳便成…。

正想著，福伯冷笑道:“若是沒有少主所託，我不用手段，也早就殺了清狗千遍萬遍！”蘇溶溶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識問道:“宋離託付了您什麼？”只有提到宋離時，福伯神情才會有一絲溫暖，他嘆聲說道:“憑你隨心所，我直護周全。”蘇溶溶神情一動，心中湧出深深慨，宋離，只恨我們身不由己，如果我們沒有那麼多負擔和錯過，也許現在會是世間最逍遙的情侶…。蘇溶溶結果福伯手中的香，眼中沁淚點頭道:“謝謝！”

…

這兩年，蘇溶溶帶著福伯走南闖北，學了不少功夫。相處時間越長，蘇溶溶越發覺得福伯極不簡單，他武功極好，踏雪無痕，而且通易容術。更是藥理行家，他這樣一個大才的人能如此死心塌地跟著宋離，便是宋離死了，也如此忠心，其中他二人主僕身份之外，想必宋離也是出神入化的人物。現在蘇溶溶武功雖然沒有達到福伯的水平，但是路遇三五個大漢，應該是逃脫不愁，而且輕功學得也很不錯，從江下到巡撫府馬車需要一個時辰的路程。她半個多時辰便到了。

上次來的時候，蘇溶溶已經將府中方位記得絲毫不差，這一次她輕輕俏俏躍上房頭。直奔胤禩小院而去。

院子裡罩著昏黃的燈籠，蘇溶溶落在玫瑰叢中，不小心被刺紮了一下，不由地輕喊出了聲。

“是誰？”屋中傳來胤禩的說話聲，同時一個人影晃到了窗前。目光炯炯望向了蘇溶溶。

從沒有想過會這樣遇見，蘇溶溶愣在花叢中，忘了舉動。

胤禩呆呆看著她，身子明顯開始顫抖。兩人對視了半天，胤禩顫顫開口:“溶溶…是…是你嗎？”蘇溶溶沒有易容，沒有變聲。她摸了摸間香囊中的忘香，彷彿下了很大努力般對著胤禩笑著點點頭:“胤禩，我來看你了。”

“咣噹”一聲。窗口旁桌子上一個梅瓶掉在了地上，胤禩風一樣衝出屋子，不管不顧衝進玫瑰叢，可是卻在蘇溶溶身前一步停了下來。他眸中藏著千言萬語，可是嘴卻顫抖地說不出話。他伸出手臂，想摸卻又不敢。只是空蕩蕩的衣袖在半空中瑟瑟飄著。

蘇溶溶滿臉是淚，也哽咽難言，她伸手拉住胤禩聽到空中的手，牽著撫摸到了自己臉上，然後艱難地說道:“胤禩，是我，溶溶。”一個大力，胤禩將蘇溶溶扯進了自己懷中，板起她的下巴，熱切又顫抖的吻雨點般落到了蘇溶溶的臉上、嘴上。蘇溶溶閉上眼也熱烈地回吻著他的深情和痛苦。

兩人的身子雖然緊緊抱在一起，但抖得如風中枯葉。他們邊哭邊吻，彼此的眼淚到了對方臉上，直到最後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胤禩不讓張茅山留人看守，只有一個老僕在身邊伺候著。老僕聽見動靜，連忙穿上衣服走過來，可還沒開口詢問，就看到胤禩似乎懷中抱著什麼，大步走進了房間。

“爺，您沒事兒吧？可需吩咐？”老僕沒看清楚，著眼問道。

“把院門鎖上，誰也不許進來！”胤禩聲音中帶著久違的動和欣喜。

老僕彎著退了出去，同時將小院落鎖。

房間內，蘇溶溶坐在胤禩膝頭，胤禩緊緊抱著她，兩個映著燭光，相互淚看著。

好半天，胤禩終於笑了，他開口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蘇溶溶臉一紅，不由笑出了聲:“我若是鬼，那不成了聊齋了。”胤禩皺了皺眉，探身吻了吻蘇溶溶的嘴，聲音低啞:“不管什麼齋，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知足了。”蘇溶溶捧住胤禩的臉，一絲絲一毫毫，一點點一寸寸仔細端詳，兩年了，便是在夢中，這張臉也清晰無比，可是現在卻漸漸模糊了起來…。

胤禩伸手擦去蘇溶溶滾著的眼淚，深一口氣，努力平復著中情緒，深深望著蘇溶溶道:“溶溶，你告訴我這不是夢，也不是我酒醉後的幻覺，你沒有死，是嗎？”胤禩聲音有些發抖，這些年這麼多夜夜的思念已經讓他痛到真幻不分的地步，記不起好多次他‮夜午‬夢迴，淚打溼了枕頭，卻分明問到了蘇溶溶身上才又的清香，也數不清多少次，他酒後宿醉，一聲聲呼喚蘇溶溶的名字時，眼前便出現那夢中尋覓的綠羅裙，假作真時真亦假，胤禩已經分不清也不敢分清、不想分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蘇溶溶想點頭，可還是作罷，她捧著胤禩的臉說道:“別去管這夢還是醉，也不要追究我是生還是死，就讓咱們這樣安安靜靜地擁有這一刻。”

“這一刻…”胤禩眼眸有些離，但眼眶卻迅速紅了:“我想要這一生…不，我想要生生世世你和我都能這樣安安靜靜地在一起。”蘇溶溶倒進胤禩的懷抱中，低聲道:“怎麼辦，是我錯了，是我錯了…”胤禩一下下撫摸著她的背，寵愛道:“不，是我沒能保護你，是我沒用…”可是胤禩越安，蘇溶溶哭得越厲害，她一邊哭一邊結結巴巴地說道:“怎麼辦，我不該來看你的，可是我忍不住…胤禩，我以為雖然見不到你，可是放在心裡也能捱過去，可是…可是我現在才知道，相愛就要在一起，沒有什麼比此時此刻和你在一起更幸福了！”見她如此，胤禩也下淚來:“溶溶，你死了，我也死了，現在活著的不過是為了俗世功名、情義牽絆苟且偷生的八爺…”蘇溶溶拽著胤禩的衣服哭道:“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自由？”胤禩板起她的臉，嘆息道:“溶溶，只要你一句話，我願意什麼都不要！”蘇溶溶搖頭:“萬歲爺不會放過我們的！”

“別怕！”胤禩正道:“有什麼苦什麼難什麼責罰，咱們倆個一併承受！這兩年對我來說簡直度如年，我真不知道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與其痛苦而死，不如捨命一爭。”蘇溶溶有些心動，抬頭看向胤禩因為清瘦而顯得稜角分明的臉龐:“真的？你真願意？”胤禩雙目炯炯看著她:“我願意！”蘇溶溶動地熱淚盈眶，她鼓起勇氣雙手攀上胤禩的脖子，紅著臉說道:“生生世世我要，此時此刻我也要…胤禩，今晚…我就…我就要…”沒等她紅著臉說完，胤禩滾燙的雙已經貼了上去。蘇溶溶身子抖了一下，也漸漸軟綿綿地依靠在了胤禩懷中。息聲中，紅綃帳裡，胤禩顫抖著手，輕輕拉開了蘇溶溶領口輕薄衫，出雪白細膩的一片鎖骨，同時蘇溶溶也紅著臉打了個靈。

胤禩一雙眼睛都要燒起火來，他將蘇溶溶前盤口一一解開，再輕輕褪去輕衫，只見她瘦瘦弱弱的身體宛如含羞待放的玉蘭，尤其是一片青的衣將前蓓蕾遮在閨中，帶著纖纖顫抖和楚楚可憐，盛放在胤禩眼前，亂了他的眼眸，慌亂了他的手腳。

正要拉開衣時，蘇溶溶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輕呼道:“別，別看！”胤禩一愣，輕聲問道:“怎麼了？”蘇溶溶紅著臉，支吾道:“…我…我口有一道疤痕…很…很難看。”胤禩靠近了幾分，拉下她的手，呵著氣問道:“是張宅那案子留下的？”蘇溶溶點點頭。

胤禩道:“傻瓜，你的傷只會讓我心疼，怎麼會難看！”說著，他拉起蘇溶溶的手腕，認認真真看著她腕子上觸目驚心的刀痕，低下頭一寸寸親吻著，同時呢喃道:“溶溶，你是我眼裡心裡永遠最美的女子，永遠都是…”青衣緩緩解下，兩個滾燙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寸寸撫摸，柔柔親吻，嚶嚶輾轉間，他疼惜地進入，她顫抖地融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們終於完成了相愛的最後一步。從此以後，就算乾坤倒轉、月俱暗，哪怕是生死都不能再將他們之間的深刻愛戀摸去，他是她的，她是他的，這一刻便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