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潛入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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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兒有了身孕,不僅胤禩高興,惠妃、良妃高興,就連康熙和皇太后都很高興,燕窩、人參等安胎補藥源源不斷從內廷送到了貝勒府,還有其他朝廷大臣也天天抱著奇珍異寶往貝勒府跑。遠在四川的張茂山更是動的不行,不遠萬里從四川往京城運送補品。本來應付這些,就已經讓胤禩焦頭爛額,更要命的是張婉兒身子柔弱,懷胎不穩,每天吐得比吃的多,而且晚上也睡不安生,一見胤禩就淚水漣漣,搞得胤禩只好每
陪著她直到看她睡著才能離開。所以這些
子,胤禩每天回到前海小院的時間都很晚,而且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
看著胤禩這般奔波,蘇溶溶當然心疼,她勸過胤禩晚上不用非得回這邊了,可是她的好心卻讓胤禩有些不高興。不過無論再晚,胤禩還是會回到這邊,輕輕開門進屋,鑽到上,從蘇溶溶身後摟住她,然後不用片刻就能聽見他綿長又安穩的呼
。
不是蘇溶溶不願等他回來,這是這一陣子她身子也很不舒服,前幾的噁心嘔吐
覺已經沒有了,但小腹總是漲疼,彷彿有東西在腹中狠狠擰著一樣,甚至有時候半夜,她會被腹痛疼得滿身大汗。…夏天總算要過去了,八月一到,早晚的天氣就開始涼
。蘇溶溶每
早早起來給胤禩做些簡單的飯菜,然後看著胤禩高高興興地騎馬離開。胤禩一走,蘇溶溶便也起身。這陣子她和福伯聯繫頗多,一來告訴他已經將名字填入了修繕用工名冊,二來因為涉及到宋離,蘇溶溶總是覺得心有虧欠,便主動要求和福伯一起行事。
一開始福伯並不同意,但是因為思陵乃清後修繕。裡面情況他也不甚瞭解,倒是蘇溶溶因為看過思陵建造圖,所以福伯便同意蘇溶溶參與了進來。宋離的屍骨是蘇溶溶殮的,因為無處下葬,只能焚了裝入瓷壇中埋在百花深處那處宅子的石榴樹下。福伯先蘇溶溶一步回京,挖出骨灰罈,然後又靜靜等候蘇溶溶回京。由於胤禩對蘇溶溶的保護甚為周密,因此福伯一直沒有見到她,直到蘇溶溶查辦朱家案子,這才又重新牽上了頭。
八月初五。因為康熙著內務府督辦修繕明陵,因此胤禩下朝之後便去了昌平,晚上沒有回來。福伯事先料到了這一點。便和蘇溶溶約好夜裡一起出發,潛入明陵修造營地,只待八月初六一開工,便人不知鬼不覺地將宋離骨灰放入地宮。
為了不驚動影衛,福伯未雨綢繆。以河邊蒿草為掩護,透過爛泥挖了一條暗道直通蘇溶溶屋室。三更時分,蘇溶溶帶好人皮面具,穿了件黑的夜行衣,從暗道鑽了出來,登上早在一旁等候的馬車。這奔昌平明陵。
福伯懷中抱著宋離骨灰,神情肅穆坐在馬車上。蘇溶溶從懷中摸出順治時內務府建思陵的記錄,就著月光輕聲念道:“碑亭南北四丈八尺。修三丈。享殿,距門十三步,階三,無臺,殿三楹。廣七丈二尺,修四丈二尺。內香案一,青琉璃五,器全設。一神牌,高二尺五寸,石青地,雕龍邊,以金泥之。中楹為暖閣,長槅六扇,中供木主三,中則莊烈愍皇帝,左則周後,右則田妃,外俱用櫝冒之。陵寢門三,距殿址四步,牆為門,中廣二丈四尺,修一丈二尺,傍則戶矣。明樓距門十一步,階四,中開一門,左右夾窗二。碑石廣一丈六尺,修六尺,雕龍,方座,高丈許。石几距樓十步,長五尺,博二尺。幾前石器五,俱高八尺,方式雕龍。中一方鼎,與諸陵異,皆列於地。寶城距幾甚近,無城,周圍用牆,高六尺。中以石灰起冢,高四尺,繚以短垣,左松八株,右松七株。”念著念著,福伯臉
開始發青。此時,蘇溶溶拿起內部構造圖,皺著眉又說道:“從墓門進入後,墓道長十三丈五尺,寬一丈,深三丈五尺…為了修繕,這段墓道已經被思陵守衛挖開了,所以咱們只要繞過守衛進入墓道,片刻就能跑到地宮。”福伯點點頭。
蘇溶溶又接著說道:“地宮頭層石門是用拐釘鎖著,咱們拿撬便能撬開,頭層石門後面是三開間的香殿,咱們不必停留。第二層石門後面是通長大殿九間,中間一殿中央放著石
,高一尺五,寬一丈,上面停著的便是崇禎皇帝棺槨。田妃棺槨在石
右側,周皇后棺槨在石
左側。”福伯憤然道:“哼!說什麼帝陵,
本就是個妃子陵寢!清狗如此辱沒我主,還想用這來收買人心,妄想!”蘇溶溶很少見福伯如此生氣,趕緊岔開話題:“福伯,等進了地宮,您是打算將宋離的骨灰放在殿中,還是…?”福伯看了眼蘇溶溶,冷漠道:“這不需姑娘
心,姑娘只需將我帶至地宮就可,剩下的自由我一人主張。”蘇溶溶心知他是在乎自己“滿人”的身份,於是也就不再多言。兩個人既然無話,便靠在車裡閉眼休息。馬車一路奔馳,蘇溶溶只覺得自己小腹絞痛的難受。許是她冷汗又冒了一頭,神情也很是痛楚,福伯叫醒她,遞過來一粒丸藥:“吃下著藥丸子,你腹痛就會好了。”蘇溶溶正要開口詢問:“你怎麼知道我腹痛”但想想自己身體一直是福伯調理,最近吃的藥也都是他配的,所以即便自己不說,福伯想是也
有成竹。於是蘇溶溶接過藥丸,嚼在嘴裡,直覺得這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並不覺十分苦澀。
天快亮了的時候,馬車終於趕到了鹿馬山,這裡是距離思陵最近的地方,也是內務府修造明陵紮營的地方。此時,鹿馬山靜悄悄的,只有營地裡相隔不遠的幾個帳篷嫋嫋冒著白的炊煙。
蘇溶溶正要和福伯按照計劃分開行事,誰知福伯“噗通”一聲對著蘇溶溶跪倒,雙手捧著宋離骨灰高高舉過頭頂,送到蘇溶溶面前。
蘇溶溶嚇了一跳,連忙攙扶著福伯手臂急急問道:“福伯,您…您這是要幹什麼?!”福伯抬頭時,已是老淚縱橫:“姑娘,我這兩年對您不好,您切莫和老朽一般見識!”
“福伯,你快起來,有什麼話起來再說!”蘇溶溶拉扯著福伯,心中似乎到了一絲驚怕。
“姑娘!”福伯聲音顫抖:“請在我到地宮與您回合前,代我好好保管少主的骨灰,少主一生淒涼,我不能讓他死後還要做個孤魂野鬼!”一番話說得蘇溶溶也滿臉是淚,她鄭重接過宋離骨灰,點頭道:“您放心,我早已視宋離為知己,為親人,就算您不吩咐,我也會拼命護著他的!”此時,營地的起子已經敲響,福伯對著蘇溶溶真心實意磕了個頭,然後起身向營地走去。蘇溶溶也趕緊擦乾眼淚,左右看看辨清方位後,
據記憶中思陵的為止,在淺淡晨曦的掩護下,懷抱著宋離骨灰向思陵地宮入口跑去。…胤禩起得很早,昨晚一夜他睡的很不安穩。說來也許好笑,自打蘇溶溶回來,胤禩無論多晚都會回“家”只有抱著她入才能安然入睡,可是昨天紮營在外,胤禩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即便睡著了,也是
糊糊,過一會兒就下意識向
榻內側摸去,彷彿蘇溶溶還睡在裡面一樣。摸不到撲了空,胤禩立時就會驚醒,坐在
上傻傻地竟然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困惑。所以一早醒來,胤禩黑著眼圈兒站在營房外面,看著明陵連綿起伏的群山,不
想到百年之後,不知他和蘇溶溶能否長眠於此。
起的
子聲響過,營地立刻嘈雜起來。各地聚集而來的工匠匆忙地洗漱整理,福伯混在瓦工隊伍裡面,因為地宮入口在明殿之後,而瓦工是最先能夠進入明殿工人,一會兒只要內務府一聲令下,他就可以迅速跑到明殿和蘇溶溶匯合。
待一切收拾完畢,內務府監造高聲呼喝,招呼大家列隊聽令。胤禩站在高臺之上,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朗朗開口道:“此次明陵修繕乃聖上禮義知天下的表率,諸公皆為地方推舉而來的能工巧匠,還望盡心盡力,早修繕完畢,以
天下。”胤禩說完,大家叩頭。福伯雖然也跪著,但緊咬牙關一言不發。胤禩說完,內務府監修明陵主管盛英開始點念名冊,福伯靜靜聽著,當唸到“朱福茂”時,連忙站起身,低頭走到瓦工隊伍中。
此時,胤禩看著他的眸光跳動了一下,光閃過。
盛英點完名後,各自工種的隊伍開始分發工具,由工頭帶著就位。這次明陵修繕最重要的還是思陵,因為當年建造時正是清初,財力物力都很是有限,地宮上面的明殿與石碑建的很是倉促。就在瓦工隊伍向思陵開動時,福伯趁亂溜出隊伍,混在其他隊伍中,小心地靠到明陵牆壁之下,趁人不注意,足尖輕點,躍上三丈高的牆頭,轉眼翻入不見。
這一切看似無人注意,實則早就被一雙眼睛盯住。胤禩側過頭對身邊兩個侍衛說道:“若能生擒最好,不能生擒便就地處死。若有同黨餘孽,一律絞殺!”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