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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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溶溶抱著宋離骨灰藏在明殿牌位之後,聽見腳步聲,她趕緊低了低身子,從縫隙中向外看去,只見福伯手中拿著撬正站在殿中。蘇溶溶趕緊閃身出來,喊道:“福伯,地宮入口在這裡!”福伯聞聲奔過,順著蘇溶溶的指點,看到牌位之後有一個香案一般的石櫃,他連忙退後幾步,對著地宮入口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四個響頭,然後才站起身。蘇溶溶指著石櫃說道:“這是地宮第一層石門,要用撬撬開才進得去。”話音剛落,只聽“轟隆”一聲,福伯拿起撬對著石門猛砸了上去,石櫃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只能彎進去的入口。

入口裡面一片漆黑,還有嗆人的灰塵飄散了出來。福伯對著蘇溶溶伸出手,說道:“姑娘,你送我到這兒便可以了。”蘇溶溶下意識將宋離的骨灰罈子向懷中緊了緊:“福伯,宋離對我來說就像是親人一般,讓我也進去送他最後一程。”此時,不遠處的喧囂聲已經傳了過來。福伯眉頭蹙起,想了想,對蘇溶溶點頭道:“好吧。”兩人立時跳進那入口,黑暗之中,福伯打算摸出一個火摺子點上。蘇溶溶趕緊拉住他,搖頭道:“別點火,這墓室封存已久,又點著萬年等,裡面所剩的氧氣肯定不多了,若是再點起火來,怕是不夠咱倆息。”福伯點點頭,將火摺子入懷中:“姑娘說的是。”沿著巷道一路抹黑進去,因為低矮狹小,兩人只能彎著。走了一會兒,前面出現了隱隱微光,這是地宮裡的萬年燈。此時燈油還很多,可是火苗卻十分昏暗。可見氧氣稀薄,蘇溶溶已然覺得呼有些困難,口也想有大石壓住了一樣。終於走到了三開間的香殿,這裡空間稍大,蘇溶溶趕緊直起,靠在墓室牆壁上大口氣。此時,福伯正摸索著打開第二層石門。

蘇溶溶見他只是不停摸索似乎並沒有找到開門的方法,便上前一步,雙手推住石門,正打算用力時。只聽福伯驚呼道:“姑娘別動!”蘇溶溶一愣,下意識縮回了手。也就在此時,石門緩緩打開。地宮正室點燃的九個萬年燈一下子將眼前的一起照的一清二楚。一字排開的九間大殿帶著濃重的陰沉靜靜地坐落在眼前,中間一處是正殿,當中砌起高一尺五,寬一丈的石,石上停著的便是崇禎皇帝棺槨。田妃棺槨在石右側,周皇后棺槨在石左側。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進入墓室,但這思陵地宮的簡陋與倉促還是讓蘇溶溶覺得有些意外。棺槨上沒有鋪蓋著錦被,地面上也看不到一個銅錢,只有在墓室一角散亂地放著一些器皿,而且都是瓷的。半點兒金銀都看不見。

福伯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跪拜。要是按照宋離的身份來說,崇禎皇帝應該和他爺爺是親兄弟。蘇溶溶知道福伯心裡難受。但此地不宜久留,便對福伯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快些將宋離的骨灰安置了吧。”福伯神情悲愴地從蘇溶溶手中接過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骨灰罈,一層一層小心翼翼地打開,彷彿那包裹之中不是毫無生命的一把朽土。而是個滿懷生機的襁褓嬰兒。

待錦布完全揭開,蘇溶溶不輕呼了一聲。那盛裝宋離骨灰的罈子居然金光閃閃,在黑暗中熠熠發光。福伯將罈子恭恭敬敬放在崇禎棺槨前方,磕頭跪拜道:“少主,老奴送您落土歸宗了!”蘇溶溶見福伯如此,也在心中默默唸道:“宋離,你此生困苦,有諸多不自由,如果有來世,你莫要投生在帝王之家,只做個平凡的普通人吧。”兩人叨唸完,福伯從懷中摸出一柄綴著寶石的匕首,對著青石鋪成的地面“鏘鏘”就是幾下。只見匕首劃過時,金火四濺,那厚重巨石居然讓著匕首劃出了一尺長寬的正方形。蘇溶溶知道福伯是要將宋離的骨灰埋入這巨石之中,但是匕首雖然鋒利,要想劃開巨石並非短暫之功。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而匕首劃石的聲音卻尖銳刺耳。蘇溶溶有些心急,不由開口道:“福伯,不能換個地方嗎?可以將宋離得骨灰放在那石下的龕中啊。”福伯不停,依舊分離鑿石。

蘇溶溶見勸解不了,匆忙間從一旁冥器中出一柄寶劍,也在那青石地上劃了起來。這把寶劍是崇禎隨身之物,也是破城時,斬殺公主的利劍。有了蘇溶溶的幫忙,地上那一尺見方的坑越來越大,福伯又雕細琢了一番,正要將宋離骨灰放進去時,他二人身後第二道石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蘇溶溶驚然轉身,只見七八個穿著胤禩影衛服裝的男子持劍站在門口。

“反賊,還不受死!”影衛大喝道,同時提劍一指,直福伯。

福伯抱住宋離骨灰,淡然開口:“少主,有幾個清狗來陪葬了,甚好甚好。”影衛大怒,揮劍而上:“死到臨頭還敢猖狂!你若出九龍夜明珠,我等可成全你個全屍!”九龍夜明珠?!蘇溶溶驚奇看向福伯,只見他緊緊抱住懷中骨灰罈,蘇溶溶心中咯噔一下,怪不得這赤金的罈子能夠自體發亮,原來裡面放著九龍夜明珠!就在愣神的片刻,影衛已經衝了上來,福伯一手抱著罈子,一手拿著匕首,毫無懼地和他們周旋。

蘇溶溶一見這樣,連忙高喝:“住手”可是她還沒喊出第一個字,一名影衛已經劈劍而知,直刺她左。蘇溶溶“啊”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易容易聲,再加上墓室黑暗,影衛本分辨不出來。她連忙用福伯教給她的皮功夫躲閃,可是對方是武功了得的影衛,三拳兩腳之下,就將她胳膊、後背劃出了幾道劍痕。

此時,福伯的情形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畢竟年事已高,懷中又抱著罈子,左手無法抵擋,左側身體門戶大開,在四五個影衛的包夾下,已然身上多處中劍受傷。就在這時,一個影衛趁他不注意,一劍從左腹刺入,福伯“啊”的一聲,身子一個趔趄,眼看就要倒在地上。蘇溶溶嚇得本能喊道:“福伯!”同時不管不顧地奔了過去,就在這檔口,福伯突然一把拽過蘇溶溶,伸手扣住她的咽喉,高喝道:“蘇克察溶溶在此,讓你們主子來見我!”蘇溶溶被扣著咽喉發不出聲,但她知道若是自己身份暴,胤禩定然逃不了干係!情急之餘,她奮力掙扎,只覺福伯突然手指用力,蘇溶溶被掐的險些厥了過去。

“姑娘,你還是莫要心存僥倖”福伯在她身邊輕聲說道:“在我眼裡,什麼都比不過我家少主!”蘇溶溶心中又急又氣,但卻也無能為力,這些影衛好歹都是胤禩的人,希望不要走漏了風聲。

影衛一聽這話,頓時下意識停下了手中的劍。

福伯笑道:“這就對了,快讓你們主子過來!要不然我讓她一屍兩命!”什麼?!一屍兩命?!蘇溶溶立時驚住,雖然不能開口,但她拼命側頭瞪大眼睛盯住福伯。福伯一雙眼睛滿是血絲,臉上神情也分外猙獰。

影衛不敢輕信,也不敢不信,於是便安排一個出去報信,其他人都萬分警惕地盯著眼前突然由友為敵的兩個人。

不一會兒,墓道里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胤禩的臉帶著巨大的擔憂和怒氣出現在眾人面前。福伯冷笑道:“八爺,您來的太好了,今你我之間也該做個了結了!”胤禩不理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蘇溶溶,蘇溶溶聽福伯這一句話,頓時驚得渾身顫抖,難道…難道福伯利用自己設了一個局?這個局是為了給宋離報仇,引胤禩來陪葬?!想到這兒,蘇溶溶不顧喉頭劇痛,使勁掙扎拼命想要推開福伯牽制。

胤禩見她神情痛苦,連忙喊道:“溶溶,別動!”原來他認出了自己,蘇溶溶口一陣酸澀,眼淚唰得了下來。

福伯笑道:“八爺果然是情種!自己死到臨頭了都不顧及,還張羅著救人?!”胤禩盯著福伯看了好半天,然後沉聲問道:“你究竟想要如何?”福伯哈哈大笑:“我想要如何?自然是殺人償命!你害死了我家少主,我要你今償還!”胤禩上前一步,對福伯說道:“自古成王敗寇乃是天道,你們反賊餘孽逆天而行,人人得而誅之!我知道你今來意,不過想把宋離骨灰埋入地宮,好,我答應你,不過你需得放了溶溶!”福伯緊皺眉頭:“清狗何有信義可言?!”胤禩也冷笑一聲:“你若不信我也可以,而且你若在此殺了我或是她,我敢保證,不僅你懷中的骨灰,就連你身後這棺槨中躺著的人也會有好下場!”福伯一愣,扣著蘇溶溶脖頸的手輕輕鬆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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