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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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蘇溶溶突然覺到小腹一陣劇痛,痛的她身子開始顫抖,額頭瞬間滾滿汗珠。福伯見她如此,掐著她脖子的手下意識鬆開,蘇溶溶抱著肚子蜷縮在地,胤禩急得驚呼道:“溶溶,你怎麼了?”同時,拔腿就要衝過去,好在影衛眼疾手快將他攔住。

那種疼痛甚比刀絞,蘇溶溶只覺得身體裡像是被人生生要剜去一塊似得,疼的死去活來,抱著肚子呻出聲。

胤禩暴怒,大聲吼道:“她怎麼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福伯停了會兒,突然放聲大笑,那笑聲悲切又苦澀:“少主,老奴不能殺,也殺不了他倆,但是可以帶走他們的孩子為你償命!”聽到“孩子”二字,胤禩額頭青筋明顯一跳:“你…你說溶溶有了身孕?”福伯笑道:“三個月身孕,而且是個男孩兒!”胤禩臉變得可怕極了,一雙眸子裡全是天噬地的火焰,他咬著牙厲聲問道:“你好卑鄙!無論如何,溶溶和你相依為命了兩年,你竟然如此害她!”

“害她的人是你!”福伯一把提起已經痛得沒有力氣的蘇溶溶,只見鮮血從她衣袍下浸了出來。胤禩憤怒的神情立刻變成了重重的擔憂和心疼。

福伯道:“她再不醫治會有命之憂。我家少主不願她死,所以我同意你剛才說的換。我把她還給你,但是,你們要讓我將少主的骨灰埋入地宮!”胤禩惡狠狠看著他,終於點了點頭。

福伯淡然笑道:“清狗最是言而無信,但是…這次我願意相信你,因為你若無信,姑娘會恨你一輩子!”胤禩拳頭緊緊握住。狠狠盯著福伯,恨不得將他生活剝!

福伯提著蘇溶溶的手一揮,已經疼得毫無知覺,已然昏的蘇溶溶軟綿綿撲向胤禩,胤禩伸手接住,狠狠看了福伯一眼後,喝道:“都退出去,封死墓門!”立刻間,第二道石門轟隆隆被關上。福伯高聲喊道:“多謝成全!”

腹中的疼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但是整個身體卻毫無知覺。輕飄飄的彷彿靈魂出竅一般。蘇溶溶糊糊之間,只覺得自己被人緊緊摟在懷中,還有人在自己耳邊傷心哭泣…。

蘇溶溶睜開眼睛之時。胤禩背對著她坐在邊,手中似乎攥著一個東西。胤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疲憊,他向來都是坐有坐相,從不會像現在一樣垂著肩膀,佝僂著。本想伸手碰他。可是手臂軟得抬不起來,蘇溶溶張開嘴,使勁喊道:“胤禩”可是聲音卻聽起來若有若無。

胤禩聽到了她輕飄飄的聲音,身子顫了一下,慢慢轉頭回來。看見他的臉時。蘇溶溶大吃一驚,因為胤禩滿臉是淚,神情頹廢到沒有一絲生氣。但是那雙眼睛卻充滿了憤怒。

他看見她醒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溫柔地伸手撫摸她的臉頰,他只是充滿淚水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蘇溶溶心中莫名地害怕起來,她忍著小腹隱隱的疼痛。深一口氣,又開口道:“胤禩…”胤禩彷彿被這聲輕呼驚醒。他迅速轉開臉去,望著門外,剋制著顫抖,啞聲問道:“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什麼?”蘇溶溶不解,自己醒來前發生的一切她彷彿全然忘記了一般。

胤禩聲音抖得厲害:“你為什麼要瞞著我?!”蘇溶溶從未見過胤禩如此冷酷嚴苛地對待自己,她心裡害怕極了,拼力伸手拉住了胤禩的衣衫:“你說…什麼…我…不…明白。”胤禩一下子揮開她的手臂,轉身狠狠看著她:“你還騙我!你不是懂醫術嗎?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我…”蘇溶溶似乎想起了些什麼,頓時愣住。

胤禩狠狠閉了閉眼睛,兩行眼淚滾落而下:“你一早就沒打算要這個孩子是嗎?!要不然你為什麼要問我如果咱們…咱們…永遠都沒有孩子!蘇克察溶溶,我…我真是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胤禩大吼著跳開榻,一步跨到廳中桌前,揮拳奮力錘向桌面,只聽“咔嚓”一聲,那一寸厚的桌面竟然從中間裂開。

那黑暗的坑道、厚重的石門、燭光微弱的萬年燈、福伯被利劍穿透的身子…此時,蘇溶溶徹底想起來發生了什麼,她撐起身子,對著胤禩驚呼道:“福伯…福伯在哪兒?!他怎麼樣了?!”胤禩憤然轉身撲到上,伸手扣著她的肩膀,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居然問的是他!問的是那個害死了我們孩子的那個老畜生!”蘇溶溶愣住,在胤禩的怒吼中低下頭,顫抖地伸手摸到自己小腹,她呆了半天,突然抬頭道:“不會的!這不可能!福伯不會這樣對我!而…而且…我給自己耗過脈…不…不是喜脈啊…我每個月…每個月還…還…”胤禩搖著她的肩膀喊道:“剛才大夫已經來過了!你…你身子雖然虛弱,但懷孕卻是真的!只不過…只不過脈相偏弱罷了!之所以還會…見紅,那也是因為…因為你坐胎不穩又服用了淡竹葉!”蘇溶溶徹底傻了,淡竹葉…淡竹葉…她怎麼這麼傻!無論走到哪兒福伯都會種一叢竹子,摘下竹葉曬乾泡水,原來他早就做了打算!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兩年的生死天涯,他對自己難道沒有一丁點兒的憐惜之情?!要知道她一直把他視若父親,她甚至為了幫他完成心願,利用了胤禩,還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兒,蘇溶溶反手握住胤禩的胳膊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身孕,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胤禩,你原諒我!原諒我!”胤禩悲嘆一聲,閉眼不看蘇溶溶,只是哽咽說道:“溶溶,我現在才發現,從認識你到現在,我從不曾瞭解你,也從不曾走進過你的心裡。”

“不是的!不是的!”蘇溶溶哭著搖頭,心一點點墜了下去。

胤禩平靜了一下情緒,睜開眼空地看向她,可是蘇溶溶卻在他的眸中找不到自己的影子。胤禩繼續說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從沒信任過我。兩年前,你一走了之,從未想過我會是何種受,亦不知道我原本做了怎樣的籌謀。兩年後,你雖然回來了,但…卻是為了利用我!看似送走福伯,實際在京城碰面,你說你要研究帝陵,讓我帶你去了內務府,就在我眼皮底下填上了他的名字,你們挖了地道,趁我不在跑到思陵,眼看影衛就要將他擒獲之時,你們利用我對你的情演了一出雙簧好戲…讓他輕而易舉地將九龍夜明珠毀在地宮裡面。溶溶…現在孩子沒了,你是不是又打算像兩年前一樣,在我眼前徹底消失?!”蘇溶溶瞪目結舌,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瞪大眼睛,呆呆看著眼前這個被心痛絕望折磨地幾乎發狂的男子,她渾身顫抖,抖得就連牙都開始打架。

見她不說話,過了好半天,胤禩苦笑一聲,頹然站起身來:“你無話可說了吧,也罷,原來我才是世界上最傻的人!就算我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想要鑽進你的心裡,都比不了一個死人在你心中的分量。宋離啊宋離,我的確佩服你!”說著,胤禩踉踉蹌蹌就要離去,蘇溶溶張口想喊,可是喉嚨像被一塊脹滿了的棉花堵著,不僅不能說話,就連呼都要窒息!就在胤禩跨出屋門的時候,他反手將始終攥在手中的東西扔到了上,冷聲說道:“你曾想過如果我們有了孩子,會給他起什麼名字嗎?你不會想過的,因為你至始至終就沒有想和我有過孩子!”說完,胤禩幾乎是逃一般地衝出屋去。蘇溶溶想追想喊想攔住他讓他聽自己解釋,但是她彷彿出了竅的魂魄,身體被牢牢定在了上,任憑她心裡如何掙扎都動不了一下,更發不出一絲聲音!

那個玉佩正好落在她身前的被子上,低頭看去,只見潤白瑩透的玉佩上刻著兩個字:“弘頡”剎那間,她想起了二人在青城山下木屋中,胤禩邊撫琴邊唱的一句詞:“何緣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想到這兒時,蘇溶溶只覺得口湧上一股猩熱之氣,“哇”得一聲吐了出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邊、帳上,甚至地下都有滴答而濺的血跡,這血跡雖然已經冰冷凝固,但卻讓蘇溶溶覺得無比滾燙,甚至還在緩緩動。她將手緊緊捂在小腹前,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這是她腹中軟掉落時留下的痕跡,當他在她腹中時,她毫無覺,可是當他離開時,她痛的恨不得能隨他一起死去!想到這兒時,蘇溶溶甚至有些生氣,胤禩為什麼那麼憤怒,他還會有其他的孩子啊,那個張婉兒不是已經有了身孕?!可是對她來說,這個孩子就是她生命的全部!現在孩子沒了,胤禩也走了,她又變成了孑然一身。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蘇溶溶長聲悲喊了一句:“我的孩子…”便歪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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