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公子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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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胤禛就醒了。他素來早起,再加上被蘇溶溶踩過的腳趾疼得厲害,又不敢翻身,怕影響了身邊的蘇溶溶,因此一夜睡的很不踏實。

胤禛醒後,輕手輕腳摸下,簡單擦了把臉,透過窗縫向外張望,只覺得這層油紙將外面天地都隔了起來,籠得昏天暗地什麼都看不清。他正一拐一拐挪到桌前時,身後蘇溶溶開口道:“王爺,您起來了?”也是初醒,她的聲音不同於往常的凌厲,而是帶著離和沙啞,胤禛有些緊張焦躁的心情彷彿被柔柔地觸動了一下,頓時舒緩了很多。他轉過身,入眼便是蘇溶溶糊有趣的樣子,胤禛語氣帶笑低聲道:“如此環境中,你倒是睡得香甜。”蘇溶溶眼睛,也翻身下,滿不在乎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來明愁。”真說著,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蘇溶溶一步竄到胤禛身邊,伸手給了他一樣冰冰涼的東西。胤禛來不及琢磨,趕緊受到袖中。

門被推開,昨城中的那個男子出現在眼前,他一眼便看到了胤禛和蘇溶溶緊貼在一起的手,眉頭若有若無地皺了皺,笑道:“王爺和福晉果然伉儷情深。”蘇溶溶一愣,正要開手,不了卻被胤禛握住。胤禛開口道:“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便知道劫掠我們的下場。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也許我們彼此還能做個易。”那人又笑:“王爺惜字如金,卻是乾脆直白。不過這個易你和我做不了,她和我才能做得!”那人說著看向蘇溶溶,蘇溶溶冷笑道:“和我做易不是那麼容易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那人目光賞,點頭道:“表哥眼光果然不俗。你果然有膽!”蘇溶溶上下打量了那人幾眼,嘲笑道:“你表哥有眼光不假,可是你卻差他太多,有膽量將我們劫來,卻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敢說。”那人劍眉皺起,一雙俊眼凌厲異常,他盯住蘇溶溶,神情狠絕:“你不用我,我亦不是他,不會對你手下留情。若是你肯合作。那最好不過,若你不肯,我也有的是對付女人的手段!”胤禛下意識上前一步擋在蘇溶溶身前:“若是男人。便不要難為女子!我堂堂雍親王,難道還不如她一個女子足夠你為質要挾?”那人神情恢復如常,笑道:“王爺不用急,你們二人都有大用。只不過,我要先和您的福晉敘敘舊。”說著。那人快速上前一步,伸手扣住了蘇溶溶肩頭,蘇溶溶只覺得右邊肩膀痠疼不已,請不自己輕呼出聲。

胤禛一把就要將蘇溶溶拽過來,可是聽到她略顯苦痛的輕呼,又下意識鬆開。生怕扯痛了她。胤禛手掌用力,冷不丁一個劈手向那人口推去,卻被那人輕輕鬆鬆躲開。

那人看出胤禛左腳不便。順勢就要踩踏上去,蘇溶溶一個橫身擋在他二人中間,同時喊道:“別打了,我跟你去便是!”胤禛擔憂開口:“溶溶!”蘇溶溶轉身看向胤禛,突然她雙手攀住胤禛脖頸。踮起腳尖迅速在胤禛面頰邊親了一下。胤禛頓時驚住,那男子也一臉來不及掩飾的尷尬和莫名其妙的憤怒。蘇溶溶仰頭深深看了胤禛一眼。轉身對那男子說:“走吧,說說你想讓我做的事情。”蘇溶溶和那男子剛跨出屋門,那厚重的木門便迅速關上,屋中頓時變得昏暗不堪。胤禛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邊,那帶著幽然香味的氣息還在,只不過耳邊的那句話卻聽著讓人忍不住顫抖。原來蘇溶溶在他耳邊留下了一句話:“若有一線生機,千萬活下去!”這時,剛才蘇溶溶到他手中的東西在袖袋中了出來,原來是寒光閃閃的一把匕首。…不消一晚,京城已經盡人皆知雍親王和側福晉被人當街劫走的事情。胤礽擺出的陣勢極大,甚至調用了八旗總兵。其他皇子只能一旁看著,就算再急再氣也只能暗中營算。一時間京城雞飛狗跳,城裡每家每戶都要嚴格搜查,只要不在登記上的人口,都要詳細盤問,稍有可疑,無論男女老幼便被拉到順天府關押。半個晚上,順天府就已經人滿為患,而且女人哭孩子叫得聲音一刻不斷。

順天府府尹實在沒有辦法,上門去求八爺拿個主意。可是胤禩閉門不見,將一切事物拒之門外。

府中書房,燭火如豆。胤禩坐在黑暗裡,頹然地扶著頭。老趙剛想把燭火撥亮一些,胤禩便開口道:“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老趙聽他嗓子低啞又沉重,心中不不忍,開口勸道:“爺,已經三更了,您好歹休息會兒吧。”胤禩搖搖頭,黑暗將他籠住,顯得孤寂異常。

老趙從不多話,但這一次又訥訥開口:“爺,姑娘那麼聰明機靈,定然吉人天相,不會有事兒的。”胤禩和蘇溶溶這一路走來,老趙是歷歷在目,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八爺對蘇溶溶的情義,也沒有人比他更明白他二人的艱難與波折。他一直稱呼蘇溶溶“姑娘”即便是她已然成為了雍親王的側福晉,他深信老天爺總會厚待如此情深意重的兩個人,等著再開口時,能夠光明正大地喚她一聲“福晉”胤禩嘆了口氣,對著老趙揮了揮手。老趙退去,卻沒有回房休息,而是無聲無息站在門口等著吩咐。

昏暗的燭火之下,胤禩的心從一開始便亂了,他只要想到蘇溶溶此刻生死不明,就什麼都管不了顧不得,絲毫捋不出一點兒頭緒。尤其是一想到如此大張旗鼓,賊人此時一定知道了她的身份,胤禩就更加害怕的不敢深想。害怕,對就是害怕!每當這種“害怕”落到蘇溶溶身上,便會再加上一個詞“絕望”他的心計、他的智慧,還有他的手段、計謀似乎在她身上全然無效,每一次他都和成功差那麼一點點,可是卻又只能看著所有一切毫無指望地在眼前崩塌,而他再也是受不起這樣的崩塌了。

就在這時,胤祥正帶著人在胤禛和蘇溶溶最後出現的巷子仔細觀察。他一寸寸找過去,不放過一塊磚頭瓦礫。在大白天將兩個人擄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一位從小便練習擒拿格鬥的皇子和一個絕頂聰明的女子。胤祥一邊找,一邊努力回憶著曾經和蘇溶溶一起辦案時的情形,他認真回憶每一個場景,想著蘇溶溶是如何勘察破案的,希望能夠迅速找出蛛絲馬跡。畢竟太子是靠不住的,現在胤禩也因為關心則亂而失了分寸,他必須靠自己找到四哥和溶溶。…出了屋子,蘇溶溶迅速打量著周圍,想要看出她和胤禛身處何地。那人在她身前瞥了一眼,然後輕輕吐出一句話:“別白費功夫了,在這兒你翅難飛。”蘇溶溶目光冷冷落在他的側臉上,那種似曾相識的覺更加強烈。知道蘇溶溶在看他,那人乾脆轉過頭也頗有興趣地看著蘇溶溶。兩人對視了半天,那人笑著開口:“怎麼,你還是猜不出我是誰?”蘇溶溶皺著眉頭,冷聲道:“怎麼,我猜不出來,你很失望?”那人大笑道:“我失望?!只怕他更加失望吧!不過三年,你就已經忘了他了。”蘇溶溶猛然一愣,迅疾上前一個探手鎖喉,將她昨晚磨尖的筷子到了那人的喉頭:“你到底是誰?!”只要蘇溶溶略微施力,那人便必死無疑。可是那人卻絲毫不在乎,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看著蘇溶溶,緩緩開口道:“一蓬瘦竹石榴酒,百花深處公子絕。”聞言,蘇溶溶如遭雷擊,在那人喉頭上的手也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她瞪大眼睛,空濛又離地看著眼前那人。此刻,那人眉眼間的悉有了鮮明具體的形象,他的劍眉直聳入髮鬢,眸子漆黑如星,那份俊朗雖然少了些放蕩與瀟灑,但卻同樣帶著天生的華貴,那是隻屬於一個人的悉,那是蘇溶溶第一份願意付出一切去換去的珍貴情,那便是宋離。

那人伸手將蘇溶溶手中的木丟開,拉著已然呆住的她快步走進了另一處院子。院中一棵梧桐亭亭如蓋,那人和蘇溶溶站在樹下,卻是一言不發。

過了好半天,那人嘆道:“看來,你對錶哥並未全然忘情。”蘇溶溶貪戀地看著他的眉眼,半天才轉過頭,哽咽說道:“你是來為他報仇的?若是這樣,你殺了我便可。”那人苦笑道:“若是想殺你,就不會任由福伯護著你在外這幾年。”蘇溶溶看向他:“那你想做什麼?難道還是反清復明?!哈…”那人頓時怒目瞪向蘇溶溶,咬牙道:“為什麼不?這天下本來就是我朱家的!就是我大明的!”蘇溶溶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一邊笑一邊說道:“這是我聽過最可笑也是最悲傷的笑話!宋離已經為這個笑話付出了代價,你難道要重蹈覆轍?!”那人憤然扳住蘇溶溶的下巴,惡狠狠道:“你知道我表哥有多少次殺了狗皇帝的機會?可是他被你了心竅,沒有下手!我宋遲不是他,我不會對一個女子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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