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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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不孝,讓母后受驚!”朗昶跪地拜倒:“兒臣拜見父皇母后!”皇后連忙將郎昶扶起來,皇帝喜道:“回來就好!咳咳!這些子發生何事,為何一直收不到你的消息?跟你同去的那些人呢,怎麼一個也不見?”

“他們…都犧牲了。”朗昶難過地低下頭去,憶及不久前的兇險,以及那些為護他周全而埋骨荒野的忠勇之士,他目光悲傷而沉痛。

“到底發生什麼事?”皇后驚問。

郎昶道:“我們在遼城邊界遇到一批黑衣蒙面殺手,他們個個武功高強,訓練有素,似乎對當地的地理形勢瞭如指掌,兒臣帶去的護衛雖也是經過挑細選,卻遠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當時受了傷,為了躲避追殺東躲西藏,後不慎跌入深谷昏,才耽擱至今…”他寥寥數語,隱藏萬般兇險,平靜述說此番經歷。

霍小蠻叫道:“太子哥哥可知那些殺手是什麼人?我告訴爹爹,定帶人去將他們抓來治罪!”郎昶搖頭笑道:“這件事以後再慢慢說吧。”皇后追問道:“那後來呢?你是如何離開那個兇險之地?”郎昶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項離、挽心“幸被這二位使者找到,助我脫險,又一路護送回宮,朗昶真是不盡。”

“太子不必客氣,我二人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挽心淡淡說完,目光冷冷地瞥向周圍的衛,走到蘇漓身旁,叫了一聲“門主”蘇漓淡笑道:“辛苦了。”郎昶走到蘇漓身前,情不自握住她的手臂,內心一片慶幸與安寧。目光久久連在她悉的面容,他神情動難抑,半響才道:“好久不見。”如此輕微的四個字,卻彷彿道盡了幾百個夜的牽念,一如她這一個多月的寢食難安。蘇漓不眼眶微熱,看了眼旁邊的帝后,她目光有一絲複雜,輕聲回道:“是啊,好久不見了,太子殿下可好?”

“我很好,要謝你。”他回頭看向身後的二使“若非他們找到我,恐怕我這次真要凶多吉少。”蘇漓笑道:“太子吉人天相,自然能化險為夷。”郎昶拉住蘇漓的手,在一眾詫異的目光中走向御輦:“跟我來。”皇后輕嘆:“原來姑娘果真是昶兒的朋友。都怪本宮思子心切,見太子玉佩在這位姑娘手上,以為姑娘知道昶兒的下落,竟險些委屈了姑娘,真是對不住…”蘇漓淡淡道:“皇后娘娘言重了。”

“太子!”皇帝突然厲聲叫道。

郎昶忙道:“兒臣在。”皇帝沉聲問道:“這玉佩果真是你送給她的?你可記得朕當初將此玉予你時,對你說過的話?”郎昶回道:“兒臣記得。父皇說此玉之重猶勝兵符,不可遺失,不得送人,否則太子之位兒臣不配。”蘇漓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朝郎昶看去!

皇帝咳道:“朕當年因為不慎丟失此玉,險些令我定國江山落入外戚叛賊之手,你、你…不顧朕之告誡,隨意將此玉相贈於人,實在令朕太失望了!”皇帝盛怒之下,氣息極為不穩,咳個不停,驚得一眾宮人心慌不已。進宮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如此重斥太子。

皇后勸道:“皇上息怒,保重龍體!昶兒行事一向有分寸,或許此事事出有因…”

“兒臣所為確有原因…”皇帝已疲乏之極,頭痛裂,打斷道:“無論是何原因,私贈太子玉都是大過!你,過來。”郎昶近前,皇帝伸出手,將太子玉佩遞出黃幔“此玉就是你的命,關乎定國皇室興衰,江山社稷,不能有任何閃失!”郎昶恭敬接過“是。兒臣謹尊父皇教誨。不過…”皇帝閉上眼睛,道:“從今起,你就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至於他們幾個…救太子有功,如何封賞,皇后決定吧。起駕回宮。”朗昶還開口,卻被皇后制止“你父皇累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朗昶擔心地看著蘇漓,蘇漓沉默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呆呆地注視著御前緊閉的黃幔。

就在剛才皇帝的手伸出來的那一剎那,她清楚地看到他的手上戴著一枚白玉指環,而那個指環看上去竟和母親留給她的極為相似。她頓時驚住,腦海中迅速閃過靜婉姑姑臨死前的話語:這指環還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在你親生父親的手裡…

眼看皇帝鑾駕起行,即將離去,她突然上前道:“且慢。”鑾駕一頓,皇帝的貼身太監高聲斥道:“大膽女子,竟敢阻攔聖駕…”蘇漓強壓住內心的震動,追問道:“民女方才看到皇上手上戴著一個白玉指環,民女斗膽請問,此物…是聖女教的吧?”御輦內半響沒有回應,四周一片死一般的靜穆,皇帝突然冷冷道:“汴皇派你來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查太子失蹤之事,而是為了尋找這枚指環吧?這次念在你救太子有功,朕已經放過你。得了賞賜,立刻離開定國,不要不識抬舉!”蘇漓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你要我離開…”郎昶急道:“父皇!蘇漓不能走!”皇帝道:“不要仗著她救了你就可以為所為!定國永遠不會歡聖女教的人!”蘇漓上前一步道:“當年的事,是是非非如今已難評說。民女只有一個請求,想知道當年將這指環贈予陛下的人,可曾有約在餘青谷…”皇帝急聲叫道:“是誰讓你來問朕?”蘇漓從懷中掏出餘青谷中所見到的母親畫像,緩步朝御輦走去,侍衛想阻攔,卻被郎昶斥退。蘇漓直直將畫像遞到黃幔前,輕聲道:“是這畫中之人。”皇帝伸出手來,接過了畫像,下一秒他飛快地掀開了黃幔,震驚問道:“你是誰?這畫像怎會在你手上?”蘇漓看見了他。

眼前的帝王面有些青浮,似乎病得不輕。但依稀可見年輕時俊朗的輪廓。一雙光內斂的眼睛,依然銳利。他的臉上,織著焦急、困惑與期待的複雜表情,直直地朝蘇漓望去。

蘇漓只是定定地站著,和畫中人幾乎一模一樣的清麗面龐頓時呈現在定國皇帝的眼前,多年來沉澱下來的淡定目光仿若一下被碎石擊中,炸裂開來。

皇帝驚愕地瞪大瞳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縱使兩國來犯,大敵當前,他也不會如此失控,震驚而起。

“…昔…昔?”顫抖的聲音透出此刻他內心無比的驚顫,而他脫口而出的呢喃,正是蘇漓亡母的閨名。

隱約的猜測早已在蘇漓心底盤旋,這位定國皇帝或許就是母妃牽掛了一生的人!他看她的眼神,充滿思念,欣喜若狂,遠勝當初的汴皇與陽震。

蘇漓不心頭一顫,極力控制著自己翻湧而來的情緒,她鎮定地看著他扶著內侍的手,急切地走下象徵著他尊貴身份的座椅,只因動作太急,竟險些踏空跌下車來。

蘇漓心中一緊,下意識伸手想要扶他,但朗昶更快一步,穩穩地扶住了皇帝的手臂“父皇小心。”皇帝仿若未聞,上前一把抓住了蘇漓的手臂。

蘇漓看著他的手,還有那隻歷經滄桑的指環,氣息一時不穩。

朗昶立刻道:“父皇,她是兒臣曾跟您提到的晟國明曦郡主蘇漓。”皇帝愕然地看著她,無數複雜的情緒從他眼底一一閃過“蘇漓?

那個為情跳江自盡的女子?”蘇漓一怔,原來在別人眼中,她是這樣的人。

朗昶道:“那只是她為了離開東方澤所設下的金蟬脫殼之計。她如此聰慧堅韌,兒臣一直都不相信她會跳江自盡,因此才會堅持親自出使汴國,正是為了證實她汴國新任聖女的身份。”

“原來如此…”皇帝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緩緩地鬆開了她,喃喃地“太像了…怎麼會這麼象?你和畫中人是何關係?”蘇漓沒有立即回話,而是直直地注視著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到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眸之中難以掩飾的期盼和緊張,她才慢慢地、低聲地回道:“她是…蘇漓的亡母。”一聽到“亡母”二字,他渾身劇烈一震,彷彿受到巨大的打擊,控制不住往後踉蹌一步,不敢置信道:“你是昔昔的女兒?昔昔她…”

“已經不在了。”蘇漓平靜地接道,卻心痛如絞。

皇帝氣虛如絲:“那,你母親…你母親是何人?”蘇漓抬頭看著他道:“我生母乃聖女教上任聖女陽昔,因叛教離國被追殺,落到晟國,為攝政王所救,後嫁他為妃。我出生之時母妃遭到聖女教追殺,為保我安全,她將我與相府柳氏產下的死嬰調換,才令我落相府。後來…”

“攝政王妃…因女兒身亡而病故…”定國皇帝的臉霎時慘白,張口便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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