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美元死穴與黃金一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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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求利潤的強烈**之下,在房利美和房地美的投資組合中,他們還大量吃進自己發行的mbs債券。乍聽起來似乎不合乎常理,哪有自己發行短期債券購買自己長期債券的道理?

怪事自有怪事的道理。房利美和房地美是美國政府授權的房地產貸款二級市場的壟斷經營商,美國政府對這兩家公司提供著間接的擔保。所謂間接,就是美國政府對這兩家公司提供一定數量的信用額度(lineofcredit),在緊急情況下可以動用。另外,美聯儲可以對房利美和房地美的債券進行貼現,也就是說中央銀行可以直接將他們的債券進行貨幣化,近半個世紀以來,除了美國國債,還沒有任何公司的債券有此殊榮。當市場得知房利美和房地美所發行的債券幾乎等於美元現金時,其信譽度就僅次於美國國債了。所以他們所發行的短期債券的利息僅比國債略高,既然有如此低廉的融資來源,當然購買自己的長期債券仍然有套利的空間。

可以不算誇張地說,這兩家公司的債券在一定程度上發揮著美國財政部債券的角,他們實際上成為了“第二美聯儲”為美國銀行系統提供大量的,尤其在政府不方便的時候。這就是為什麼在美聯儲進行了17此連續升息之後,金融市場上仍然呈現出氾濫,原來被美聯儲回來的又通過gse大舉吃進銀行房地產貸款而回了金融市場。這種情形恰似電影《地道戰》中鬼子從井裡不斷水然後灌入村裡的地道,聰明的游擊隊通過暗道又把灌進地道的水送回了井裡,搞得鬼子直納悶,不知道地道到底有多深。

gse的以短期債券購買長期mbs債券的套利行為,再加上國際銀行家們從元市場上以極低成本融資,再以高倍槓桿購買美國國債的期權的行為,人為地造成了美國長期債券(國債和30年mbs債券)異常搶手的“繁榮景象”從而壓低了長期債券的殖利率,經過粉飾之後,看上去市場對長期通貨膨脹的憂慮顯得杞人憂天了。於是,外國投資者猶豫一陣之後,還會回到美國長期債券市場上來,於是,別國的儲蓄可以繼續資助美國的“經濟永動機試驗”於是,**的盛宴上人們繼續狂歡著。

只是再美妙的幻覺終究是幻覺。當gse們繼續為狂歡節供應酒時,不知不覺間,他們的自有資本金已經下降到極度危險的3。5%的水平上。在揹負著數萬億美元的沉重債務之下,在劇烈動盪的國際利率市場之中,其資本量是如此之低,已經到了足以讓格林斯潘失眠的程度。想起當年“長期資本管理基金”在世界上號稱“最懂經濟”的大師指導下和擁有最完備最複雜的風險對沖模型,一個俄羅斯債務危機就使這個國際仰慕的完美對沖基金頃刻之間灰飛煙滅。高度依賴金融衍生工具的gse對沖策略,究竟能不能抗得住意想不到的突發事件呢?

gse的軟肋在於對短期利率突變防範有嚴重缺陷。美聯儲聖路易斯銀行總裁威廉。波爾對gse的抗利率震盪能力憂心忡忡,他在分析了25年來美國國債每利率波動幅度的情況之後得出的結論是:“在超過1%的國債價格波動中,大約有3/4的情況其絕對值超過了3。5的標準偏差,這比通常的正態分佈模式估算的高出16倍。假設一年有250個,發生這種強度的利率波動的概率是一年兩次,而不是人們估計的8年1遇。正態分佈模式完全誤判了利率劇烈波動的風險。超過4。5或更大的標準偏差的超大強度的波動,不是人們預期的百萬分之七,而是在6573個中發生了11次,這種級別的波動將足以震垮一個高度依賴金融槓桿的公司。還有一點,劇烈的波動傾向於集中爆發。這一特點是重要的,它意味著一家公司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被劇烈震盪好幾次。不完備對沖在利率劇烈波動的情況下,會導致這家公司徹底的失敗。”[9。8]如果由於金融黑客突然攻擊美元,恐怖分子對美國進行核襲擊或生化襲擊,黃金價格持續暴漲等突發事件,美國國債市場勢必劇烈震撼,gse要是一旦出了問題,數萬億美元的債券可能在幾個小時之內喪失,美聯儲甚至來不及出手相救,而這樣的規模崩潰即便是美聯儲也只能是有心而無力救助。最終60%的美國銀行可能被拖垮,高度脆弱的370萬億的金融衍生產品市場將會發生雪崩,世界金融市場將會出現恐怖的瘋狂逃亡景象。

gse所折出的金融衍生產品市場的巨大風險僅僅是冰山一角。

《窮爸爸富爸爸》的作者清崎在《債務的奢》一文中是這樣描述當今世界的“債務經濟繁榮”的:“在我看來,問題在於這些被(天價)收購的公司並不是被金錢和資本買下的,它們是被債務買下的。我的常識告訴我,將來一定有人得償還這些債務。西班牙帝國的最終崩潰是由於對戰爭與征服的過度貪婪,我擔心當今世界會由於對債務的昂貴奢而最終重蹈覆轍。所以我的建議是什麼呢?對於目前而言,盡興地在(**盛宴的)晚會上狂歡吧,但是,別喝得太多,要站在出口附近。”[9。9]在一個五光十熱鬧非凡的巨大的賭場之中,人們都在聚會神地賭著被清崎稱之為“滑稽貨幣”的美元,此時,尚未喝醉的頭腦清醒的人已經看到賭場的角落開始冒煙了,他們此時悄悄地儘可能平靜地走向賭場狹窄的出口。這時火苗已經依稀可見,人們都還渾然不覺,只是有更多的人聞到了煙味,他們四下張望,有人開始小聲議論。賭場老闆生怕大家發現已經出現的火苗,於是大聲吆喝並擺出更加驚險刺的賭局,大多數人又被重新引到賭桌旁。火苗終於漸漸成了火焰,更多人的開始騷動,有人開始奔跑,大多數人則不知所措。賭場老闆開始喊話,說有一些火苗和煙霧是正常的,能夠刺賭場生意,而且火苗(通脹)是完全可控的,1971年以來就是如此。喊話起到了穩定人心的作用,於是人們繼續賭錢。只不過,越來越多的人擠向出口方向。此時最怕的就是一聲尖叫…

當災難發生時,每個人都會尋找自己的出口。對於清崎而言,賭場的出口就是黃金和白銀。他在《賭黃金,別賭滑稽貨幣》一文中指出:“我覺得黃金很便宜,當石油價格上升以及俄羅斯、委內瑞拉、阿拉伯國家和非洲越來越不願接受我們的美元的時候,黃金就會漲價。目前,我們還可以用我們‘滑稽的貨幣’來支付其它國家的產品和服務,但是世界已經逐漸厭倦美元了。我多年以來的策略是:投資真錢,它們就是黃金和白銀。我同樣繼續借出滑稽貨幣來購買房地產。每當金銀價格大跌時,我就買進更多的實物。什麼樣的聰明投資者會不願意借滑稽貨幣來購買低廉的真錢呢?”[9。10]6。黃金:被軟的貨幣之王“黃金擁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幾個大國政府一直試圖震盪黃金價格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你關注一下過去20年來政府對黃金的政策,就會發現在金價高達800美元一盎司(1980年)的時候,沒有政府出售黃金。那時出售應該是很合算的買賣,而且可以穩定金價。但是政府卻在最低價時出售(1999年)黃金,英國政府正是如此。政府的這種在最低價拋售黃金的做法正是造成金價不穩定的因素之一。”[9。11]1999年羅伯特。蒙代爾蒙代爾所說的黃金不穩定因素,正是1980年以來國際銀行家妖魔化黃金的整體戰略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對黃金價格的縱卻是一個佈置嚴密,手法高超,令人難以察覺的天才計劃,能在20多年的時間段裡成功壓制黃金價格,在人類歷史上還是頭一回。

最讓人無法理解的要算英格蘭銀行在1999年5月7悍然宣佈賣掉一半的黃金儲備(415噸)的聲明瞭。這是英國自拿破崙戰爭以來,最大規模的黃金拋售。這一石破天驚的消息使本已疲軟的國際金價狂跌到280美元一盎司。

人們不狐疑,英格蘭銀行究竟要幹嗎?投資嗎?不像。要是投資它應該在1980年以850美元一盎司賣出,再買進當時高達13%回報率的美國30年國債,那早就賺大發了。結果英格蘭銀行硬要在1999年以280美元的接近歷史最低價出售黃金,再去投資當時回報不到5%的美國國債,難怪蒙代爾大呼看不懂。

是英格蘭銀行不懂做生意嗎?當然不是。英格蘭銀行從1694年成立算起,雄霸國際金融市場近300年,堪稱現代金融業的老祖宗,什麼樣的大風大沒見過,美聯儲在它的面前還只是小學生,要說它不懂低買高賣的道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英格蘭銀行違背基本的商業規律行事,只因為一件事,那就是恐懼!它恐懼的倒不是金價持續下跌而導致黃金儲備貶值,恰恰相反,它害怕的是黃金持續上漲!因為在英格蘭銀行的賬目上記錄在案的黃金早已不翼而飛,那些被標註成黃金應收帳目下的黃金,可能永遠也收不回來了。

瑞士銀行家費迪南。利普斯(ferdinandlips)曾說過一段耐人尋味的話,如果英國人民得知他們的中央銀行是怎樣瘋狂和輕率地處置人民積累幾百年的真正財富-黃金的話,斷頭臺下將是人頭滾滾。其實,更為準確地說,要是世界人民最終知道了中央銀行家們是如何縱黃金價格的話,人類歷史上最大的金融犯罪行為將大白於天下。

英格蘭銀行的黃金到哪裡去了呢?原來,早已被“租借”給了“金錠銀行家們”(bullionbankers)。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當90年代初,倫敦-華爾街軸心成功地打垮了本經濟,遏制住了歐洲統一貨幣進程之後,雖然風得意,輝煌一時,但是,對黃金這一真正的敵人卻時刻不敢掉以輕心。要知道,歐元與元對於倫敦-華爾街軸心而言,只是疥癬之疾,黃金才是心腹大患。要是黃金一旦翻盤,所有法幣體系都會臣服。黃金雖然已經不是世界貨幣,可黃金始終是制約國際銀行家通過通貨膨脹劫掠世界人民財富的最大障礙。它雖然無聲無息地被“軟”在貨幣體系之外,但它的歷史地位和作為真正財富的象徵卻無時無刻不在輻出強大的引力。國際上稍有風吹草動,人們就不由自主地奔到黃金的周圍,接受它堅實的庇護。要想完全廢黜這個“貨幣之王”即使是一手遮天的國際銀行家也是不敢奢望的,他們也只能試圖“永遠軟”黃金。

要做到“軟黃金”就必須使世人“看到”黃金這個“貨幣之王”是多麼無能與軟弱,它既不能保護人民的儲蓄,也無法提供穩定的指標,甚至不能引投機之徒的興趣。

所以黃金的價格必須被嚴格控制。

取了1968年“黃金互助基金”慘敗的教訓後,國際銀行家痛定思痛,決不會再犯用實物黃金對抗龐大的市場需求這樣愚蠢的錯誤了。在1980年採用極端的20%的利率暫時壓制住了黃金價格,恢復了美元信心之後,他們開始大量使用金融衍生工具這種新的武器。

兵法上說,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國際銀行家頗得此道。黃金也好,美元也罷,或是股票,債券,房地產,玩到最高境界,都是玩信心!而金融衍生產品則是超級信心武器。在1987年股災中成功試爆“金融衍生核彈”之後,1990年這一高效能武器又被再次在東京股市上使用,其殺傷力令國際銀行家喜出望外。但是,用核爆炸的方式有短期和強烈的效果,對於黃金這種慢和長期的威脅,則必須使用多種信心武器,並以“雞尾酒”式的混合方式進行攻擊。

被私有銀行控制的中央銀行“出租”國家的黃金儲備就是其中之一。在90年代初,國際銀行家開始推銷一種說法,黃金放在中央銀行的倉庫裡,沒有任何利息收入,除了落滿灰塵之外,保存還需要另外一筆開支,不如“出租”給信譽好的“金錠”銀行家,利息可以低到1%,但好歹也是一筆穩定的收入,果然此法在歐洲很快蔚然成風。

誰是所謂的“金錠銀行家”呢?jp摩公司為首的國際銀行家當仁不讓。他們以自己“良好”的信譽從中央銀行手中以1%的超低利息“借來”黃金,再到黃金市場上出售,拿到手的錢轉手就購買5%回報率的美國國債,穩吃4%的利差,這被稱為“黃金套利易”(goldcarrytrade)。這樣一來,拋售中央銀行的黃金既打壓了黃金價格,又吃到了利差的美餐,還同時刺了美國國債的需求,壓低了長期利率,真可謂一箭數雕的妙計。

不過,這裡面有一個風險。金錠銀行家從中央銀行借來的黃金大多是6個月左右的短期和約,但投資的很可能是長期債券,如果中央銀行到期索要黃金,或金價持續上漲,金錠銀行家的處境就危險了。

為了“對沖”這種風險,華爾街的金融天才們把主意打到了黃金生產商身上。他們向黃金生產商反覆灌輸黃金價格長期必然走低的“歷史必然”只有現在就鎖定未來的出售價格,才能避免將來的損失。另外,國際銀行家還可以提供4%左右的低息貸款,供黃金生產商繼續勘探和開發之用,這樣的利息實在是令人難以拒絕,再加上眼看國際金價一年不如一年,與其等到將來減價出售,還不如現在就把未來的尚在地下待開採的黃金產量賣個好價錢。這叫做“黃金遠期合約”(goldforwardsale)。

於是,金錠銀行家手中就有了黃金生產商未來的產量作為償還中央銀行黃金租借的抵押。再加上,中央銀行家和金錠銀行家原本就是一家人,所以“租借合約”幾乎可以無限延長下去(loanrollover)。於是,金錠銀行家就有了雙保險。

在這個最初的主意開始運作後不久,天才的華爾街銀行家又不斷推出新的衍生產品,比如延現貨合同(spotdeferedsales),條件遠期合約(contingentforward),變量遠期合約(variablevolumeforward),德爾塔對沖(deltahedging),和各種期權合約。

在投資銀行的推波助瀾之下,黃金生產商紛紛陷入這個前所未有的金融投機活動之中。各國黃金生產商紛紛“透支”未來,將地下可能的儲量統統折算成現有產量進行“預售”澳大利亞的黃金生產商甚至將未來7年的黃金產量賣了出去。西非加納的重要黃金生產商ashanti更是在高盛和16家銀行的“參謀”之下購買了總量高達2500張金融衍生產品的合約,到1999年6月,其對沖賬目上的金融資產高達2億9千萬美元。評論家紛紛指出,當代的黃金生產商,與其說是在開採黃金,還不如說是以開採黃金為噱頭進行危險的金融投機。

在黃金生產商掀起的“對沖革命”中,巴里克黃金(barrickgold)公司可算是名副其實的大哥大。巴里克的對沖規模早已超越了風險控制的合理範疇,說它的策略是金融豪賭也絕不誇張。在其海量的單向賣空黃金的行動中,巴里克無形之間造成了同行之間競相殺價的局面,其結果必然是自毀市場。在巴里克的年報上,系統地誤導了投資人,它吹噓自己複雜的對沖策略使其總能以高於市場的價格賣出黃金。其實,巴里克賣到市場上的黃金中有相當部分就是通過“金錠銀行家”向各國中央銀行低息“借來”的黃金,它在市場上拋售這些“借來”的黃金所得的收入,用於購買美國財政部的債券,其中的利差收益,就是所謂的“複雜的對沖工具”所產生的奇妙效果的真正來源。這構成了典型的財務欺詐。

在幾個方面的合力之下,黃金價格不斷下跌,這符合所有參加方的利益。黃金生產商由於早已鎖定出售價格,在金價下跌時,他們賬面上做空黃金的各類“金融資產”還會升值。於是,黃金生產商就奇怪地成為金價下跌的同謀者。生產商得到的只是短暫的甜頭,失去的卻是長遠的利益。

黃金反壟斷行動委員會(goldanti-trustactionmitee)主席比爾。莫菲將這個蓄謀打擊黃金價格的特殊利益集團稱之為“黃金卡特爾”(goldcartel),它的核心成員包括:jp摩公司,英格蘭銀行,德意志銀行(deutschebank),花旗銀行,高盛公司,國際清算銀行(bis),美國財政部,和美聯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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