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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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好一會兒,鄭川重新上了車,擦擦手說一切正常,再試試看。
“轟、轟”仍然點不燃火,急死人了!
鄢紅開始緊張起來,難道這裡真有什麼神秘的事情發生?周圍一片黑暗,墳地裡的景象開始出現在眼前…
38夜裡的鄉村公路彷彿在漆黑中消失了似的,只有雪亮的車燈才能將它一段一段地找出來。路面像水一樣對著車頭來,夾道的樹被車燈照亮了下半截的樹幹,像永無盡頭的柵欄,不斷向後退去。
鄢紅終於輕鬆地吐了一口氣,對正在開車的鄭川問道:“這車不會再出什麼事了吧?”
“不會了。”鄭川望著前方的道路說“這車正常得很,剛才啟動不了一定是墳場的巫氣將它絆住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鄢紅想笑,不過細想也真是奇怪,這車在陵園旁邊就是啟動不了,直到那個胖主任發現後遠遠地高聲叫道:“你們怎麼還沒走啊?”奇怪的是,胖主任洪亮的聲音剛落,這車突然便“轟轟”啟動了。
離開墳場,汽車像潛水艇一樣駛入黑夜,車燈將夜幕撕開一條雪亮的縫。長久生活在城市裡,鄢紅很久沒受過真正的黑夜了。她突然想到,這也許就是死亡的顏
。因為對死者而言,是無所謂白天黑夜的,永遠的黑和永遠的明亮是一回事。
“你說,林曉月知不知道我們今天來過?”鄭川側臉問道。
“她知道的。”鄢紅說。儘管她不相信真有靈魂看見他們到了墓前,但對生者而言,這樣想心裡寬一些。
“那她怎麼不出現呢?”鄭川的認真勁兒讓鄢紅有點頭暈。那個墓地管理員遇見的怪事沒法清楚了,鄭川相信那是靈魂再現也可以理解。只是,鄢紅髮現自己也正在慢慢地由清醒變得糊塗。她一閃念想到在林曉月的墳墓邊時,暮
中的一棵樹很像一個人形…她拍了拍額頭,阻止自己的思緒東飄西蕩。
突然,一聲尖厲的剎車聲讓鄢紅大驚。幸好繫了安全帶,不然就撞到擋風玻璃上去了。
“出什麼事了?”她緊張地問。
“哦哦,”鄭川扶著方向盤,聲音發顫地說“我撞上人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鄢紅頭腦裡“嗡”的一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趕快下車救人。”她和鄭川都手腳發抖地下了車,到車頭一看,地上沒有躺著的人。鄢紅彎下去看車的底盤下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鄭川從車上取來電筒一照,車下什麼也沒有。
鄢紅松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背上已經出了冷汗。
“謝天謝地,沒撞上人。”她望著鄭川說“你看錯了吧?”
“這是怎麼回事呢?”鄭川惑不解地說“我明明看見一個白衣女人突然出現在路上,我踩剎車,已經來不及了,車頭已經對著她撞了上去。”鄭川晃動著手電,將前後的路上和公路兩側搜尋了一遍,什麼也沒發現。他們重新上車,緩緩啟動之後,鄢紅說:“也許你有點疲倦,看花眼了。哦,一定開慢一點。”鄭川點頭稱是。他讓車以中速跑著,前面是一個彎道,他轉動方向盤。突然,那女人又出現了!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在車燈的照
下,那個一身白衣的女人站在路中心,她抬起一隻手遮在臉上,彷彿怕車燈直
似的。鄭川猛打方向盤,想從她的右邊駛過,與此同時,那女人突然閃到了右邊路上,鄭川只得一腳將剎車死死地踩下。
“啊!”鄢紅尖叫道“又怎麼了?”鄭川全身發軟,指著前面說那女人又攔在路上了。而就在他指著路面的瞬間,他看見路上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一刻,他想起了前段時間高葦做的一個夢,她說她夢見鄭川開車駛在鄉村路上,經過一片墳地後,撞倒了一個白衣女人…
“哦,將車靠到路邊去,我們休息一會兒吧。”鄢紅指著路邊說“你看,剛好有一家飯館,還亮著燈,我們的肚子也餓了,吃飯後再走,我想你是太疲勞了。”飯館,哪來的飯館?剛才怎麼沒注意到呢?鄭川覺得有點蹊蹺,下車一看,離路邊幾米遠的地方,那飯館實實在在地亮著燈,裡面擺著幾張方桌和凳子,空蕩蕩的沒有一個食客。
“這是真的飯館嗎?”他自言自語地問道。
鄢紅拍了他一下,說:“你是怎麼了?走,我們去吃點鄉村的風味菜。”這時,也許聽見了停車的聲音,一箇中年婦女已出現在飯館門口。
“吃飯嗎?快進來坐呀!”她熱情地招呼道。
這是一對夫經營的小店,女的忙著切
切菜,男的在通紅的爐火邊掌勺炒菜。
“老闆娘,先來兩杯茶水吧。”鄢紅對著灶臺邊喊道。
“來了來了!”老闆娘端來茶水,看了鄭川一眼說“這位大哥很面,不是第一次到這裡吧?”鄭川心裡一陣驚悚,我從沒來過這裡,怎麼會面
?他儘量不去看這個女人的臉,只是對著她擺擺手,表示自己從沒來過這裡。
飯菜很快端了上來,鄭川這才覺得自己餓極了。他和鄢紅默默地吃起飯來,空氣彷彿很清冷,他們一時沒有話說。
這時,鄢紅的手機響了。她將手機貼在耳邊,發僵的臉顯得生動起來。
“喂,我正在回城的路上。”鄢紅對著手機說“是的,很安全的。哎呀,你就放心吧,哪會出什麼事呢?別信了,什麼眼皮跳要出事,你的眼皮跳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自己注意一點就行了…對,沒事。你怎麼還沒吃晚飯,都晚上10點多了,別餓壞肚子…是的,別等我一起吃飯了,告訴你吧,我現在正在用餐…在公路邊的一家小飯店…你怎麼變得
信起來了呢?什麼公墓附近的小飯店要當心,有鬼是不是?呵呵!好了,我的飯菜要涼了,拜拜!”鄢紅收起手機,對鄭川抱歉地說:“我丈夫的電話,這麼晚了他還在等我一塊兒吃飯,真是傻頭傻腦的。”這是一種幸福的表白,這種情
鄭川覺得陌生而又
悉。他曾經擁有過這種情
,後來,這種東西像雲一樣飄走,剩下一片乾裂的土地,像鄭川因
菸過多經常乾裂的嘴
。
鄭川忍不住問起鄢紅的家庭。她說她結婚一年多了,可是,兩個人仍然像分不開似的。丈夫在文化局工作,搞民俗和民間文化研究。每天下班,他都是跑著上樓的,經常因跑得太急累得氣吁吁。問他為什麼這樣,他說想盡快看見鄢紅。
“你們真是太幸福了。”鄭川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