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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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期望鄭博文會來探望她,但至少志新應該出現。

他幾乎沒咬著牙齒,拳擊膛,應承空陪伴方祖斐。

轉眼就忘了。

這便是應允與承諾。

再過一天,能夠起的時候,祖斐也就原諒了他們。

周國瑾率領一班同事叫花店送上大籃鮮花,沈培另贈一盆小小仙人掌。

但祖斐渴望見到他們說說話散散心。

實在無聊,祖斐緩步偷偷走到三樓育嬰房去參觀。

簾子一拉開,隔著大玻璃,一式排著二十來三十張小,躺著一個個小頭,一點點大的五官,眼睛全部緊閉,有些張大嘴巴在痛哭,有些睡,有些動,就這樣來到世界上,從此做好做歹都要活下去。

心滿意足的父母沒有想得這麼深這麼遠,產婦由親人摻扶著,面微笑,指指點點,辨認孩兒。

開始的時候都差不多,祖斐想,科學家藝術家政治家,士農工商,全部躺在搖籃裡。

一張張小小面孔使祖斐內心有種融解的覺,站得有點累,她靠在牆上休息。

“我扶你回房間吧。”祖斐一抬頭,不由得驚喜集:“靳先生!”啊,倒是他來了。

祖斐立即緊緊閉上嘴,那三個字已經洩太多機密。

靳懷剛雙手在褲袋中,靈的雙目充滿藏不住的笑意。

祖斐放心了,原來他也不擅隱瞞心事。

“看那些嬰兒。”他說。

“可不是!”

“你累了,護士找你呢。”祖斐點點頭,靳懷剛扶著她慢慢走上樓梯,正如上次一般,他有點困惑,希望有機會看到祖斐健步如飛。

進入病房,祖斐看到一棵植物,綠箭狀葉子,小小花朵如一支支白吊鐘,她即時認出這是俗稱谷中百合的鈴蘭。

“你帶來的?”靳懷剛點點頭。

祖斐探鼻子過去,一陣清香。

就這麼一點點意外之喜,已令她渾忘過去幾的痛苦。

祖斐說:“五月份是法國人互贈鈴蘭的子。”靳懷剛答:“難得你喜歡。”祖斐轉過頭來看著他。這樣細心溫柔,又不著點痕跡,不落一點俗套,沒有一點企圖,她這一輩子見過那麼多異,沒有一個做得到。

慢著,別太武斷了,祖斐定定神。

“你是那位請我喝酒的靳先生吧?”她急於要明白。

他笑。

是他了。

“沈培告訴你我在醫院?”

“沈培?”他一點概念都沒有“我不認識沈培。”沈培顯然忘了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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