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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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深呼“香氣令人神一振，咦，似乎有葯療作用，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花。”平時收的花，不外是玫瑰丁香之類。

“有點薄荷味，你發覺沒有，使空氣清新。”祖斐點點頭。

“那位靳先生在什麼地方找來各種奇花異卉？”沈培詫異。

祖斐沒有答案。

“看樣子追求術也新月異，婚後沒有出來走，我落伍了。”祖斐顧左右說:“你看我，恢復得多快。”沈培端詳她“是，氣同好人一樣，人逢喜事，果然不同。”

“你說什麼？”

“人總得有個可靠的伴侶，咱們不愁穿不愁吃，最怕落單。”

“我明白了。”

“我說話可像個老太太？”

“不要緊，我耳朵很舒服。”

“那兩位從頭到尾沒來看你？”

“我給你去斟杯茶。”沈培鑑顏辨，不再問下去。

她希望祖斐這次可以爭口氣。

她放下杯子“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如果悶，打電話到公司來。”祖斐知道她時間緊湊，一檔接一檔。

“那一大包小說足夠你看一個星期。”

“謝謝你。”沈培一陣風似吹走。

祖斐默默在臺坐一會兒，天也就暗下來。

女傭一走，屋裡只剩她一個人。

很久很久，她都沒有去開燈，想找靳懷剛談談，又覺得過分，數小時之前，他才來過。

百無聊賴，回到房間，也就胡亂睡下。

祖斐想把真相告訴靳懷剛，對將來毫無牽涉的事可以讓它永遠埋藏，但這次手術對未來歲月有太大的影響。

怎麼開口？

現階段還嫌早一點，十劃沒有一撇，就討論生育問題，嚇死人。

鼻子裡，祖斐是個老式人。

那盆雪白的喇叭花在晚上越發馥郁，香氣直透進房去，使祖斐眼目清涼，心曠神怡，公寓中空氣如經過濾，清如水晶。

祖斐再見到靳懷剛，立即問:“這花叫什麼，實在可愛。”靳懷剛但笑不語。

“是你種植的？”他點點頭“適合此處土壤生長的，只得幾種。”

“沒想到你是專家。”靳懷剛說:“很多時候想家，便栽培帶來的植物種子。”他始終沒有說出僑居在哪一個國家。

異接觸，最不舒服是這個探討階段。

“通那麼方便，來來回回不成問題，莫非工作真的那麼吃重？”靳懷剛答:“上司不批准。”一談到個人背景，他便顯得神秘，無獨有偶，祖斐也不愛說她的過去，兩個人都像決心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