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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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苦笑。她可不可以別這麼銳?他得想個合情合理的藉口,讓她不敢再追問,也無暇追究他的怪異。

“我是在想,你有傷在身,今晚要如何圓房。”他壓低聲音,此話只有他與她聽見。

轎中的她果然羞澀地沉默了。

他的心思卻飄到獐子坡。陸歌巖為何要殺她?他與她無怨無仇,聽他口氣,本不認得她,可那張與她相似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事後,他曾一再回想受傷當時的情景,對方如何出手、使什麼兵刃,他完全沒見到,頸部這一下可以輕得只劃破他皮膚,也可以斬下他人頭…陸歌巖其實有殺他的本事,他是手下留情。

為何手下留情,改訂今之約?是想連她一網打盡嗎?

他閉上眼再次回想,那神出鬼沒的一招、無影無蹤的一招,他竭力回想,用心思索,一定有對方出手的蛛絲馬跡,一定有…但想了再想,除了頸側浮躁的痛,無跡可尋。

毫無疑問,陸歌巖的武功勝過他。他贏不了那個男人。

今晚,他還是得去,他不能不去,他沒有退路,若不勝,只有死路…

“到了!”玉兒歡喜的輕喊拉回他心思,一行人已抵達常香館門口。

他先下了馬,等轎子停下,他掀開轎簾,將梁覓抱出來。

即使被蓋頭遮著,梁覓仍能覺常香館裡燈火通明,一迸屋,喧譁聲便淡了,有許多目光投向她。都沒人認出她嗎?從她的身形也瞧不出來嗎?

她被安置在椅上,聽身邊的荊木禮說些歡大家的場面話,一顆心跳得快了。

往後,不再是權宜相稱的兄弟,真的是一家人了,與他是兩心相屬,有名有實的夫…呃,“實”可能還得等等。吳嬤送喜服來時,指點了她一些房之事,她大致懂了,身上有傷確實不便,不過,他好像很期待…

一想起吳嬤的秘密指點,蓋頭佈下的小臉羞得紅透,擱在膝上的素手緊張地扭絞起來。

驀地,他大手伸來,握住她焦慮糾結的小手。他的手溫暖而穩定,她鎮定下來,他的手因為長年勞動而糙,有些細疤,顯得獷,但教她心安,這個簡單的安舉止,莫名教她溼了眼眶。

她好想永遠和他在一起,她想活得很久很久,永遠和他相伴…

他的場面話說完,就是揭她蓋頭的時刻了,有個女聲卻突然口。

“荊大哥,今天是你大喜的子,梁大哥呢?他怎麼沒來?他好歹算是你唯一的親人,你不該這麼冷落他吧?”氣憤不平的質問來自小彩,還有幾人附和,不滿的聲漸大。

噢,親耳聽到這些護衛她的言語,她還真動,也該揭曉真相了。她暗口氣,自行揭開蓋頭。

店堂內霎時鴉雀無聲。

粱覓第一次體會到,書上說“靜得連針落地也聽得見”是怎樣一番光景,百來人聚集的店堂,居然連呼聲也聽不見,真是奇景哪。

她興味地望去,席上一個老人,正在喝茶,現在咬著杯緣,呆瞪著她,連茶水從嘴邊下來都沒知覺。另一位中年婦人,大概正要站起來,部剛離開椅子,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停在半空,腿好像都不會酸。小彩是站著說話的,這會兒如石像般杵著,張開的嘴合不起來。

真是的,她的女裝扮相有這麼可怕嗎?

她巧笑嫣然,打破這片尷尬沉默。

“大家不認得我了嗎?是我,梁覓啊。”小彩氣一聲,總算回神。

“我當然知道是你!”震驚雙眸在她和荊木禮之間來回掃視,表情忍無可忍,憤而指責荊木禮。

“荊大哥,你太過分了!你為什麼強梁大哥扮成女人嫁給你?”咦?梁覓愕然。

“小彩,我的確是女人…”

“不,你別說話!我知道你喜歡荊大哥,他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你都會護著他,但這真的太過分了!你是男子,眾人皆知,大家都知道你跟他情融洽,從來也沒人想要拆散你們,現在他你扮成女人,這算什麼?他想幫你個名分嗎?這太荒唐太胡鬧了!”有幾人義憤填膺地幫腔,氣勢洶洶地指責荊木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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