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丐幫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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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說李燕豪比他的徒弟還孝順。
李燕豪聽出話中有話,道:“老人家,怎麼回事?”老化子顯然不想說,他這裡剛一遲疑,步履響動,祠堂裡快步走進了梁二飛刀。
李燕豪一怔,當即了上去道:“二哥回來了。”梁二飛刀望著享堂門口的老化子,訝然說道:“兄弟,這位是…”李燕豪道:“二哥剛走不久,我發現這位老人家帶著傷躺在享堂牌位後…”梁二飛刀道:“看樣子像是‘窮家幫’的。”
“不錯。”老化子突然接口說道:“好眼力,窮要飯的正是‘窮家幫’的。”小綺走了過來,道:“爹,您買的被子呢?”梁二飛刀施了個眼止住了她,向著李燕豪低低說道:“兄弟,禍事了,我連城都沒進就折了回來,看樣子今後咱們難活動了,城門口貼著緝拿告示,上頭畫著我的像。”李燕豪一震道:“真的,二哥。”只聽老化子道:“你們幹了什麼好事兒了,讓人家畫像緝拿?”梁二飛刀看了李燕豪一眼,邁步走向享堂,臺階下停步,兩眼直
老化子,老化子一咧嘴,笑了:“看什麼,想要殺窮要飯的滅口了?”梁二飛刀道:“‘窮家幫’分南北兩派,閣下是南派的還是北派的。”老化子兩眼一睜道:“哈,瞧不出你對‘窮家幫’摸的
透的,窮要飯的是從‘黃河’那一邊兒來的,你說窮要飯的是哪一派的?”梁二飛刀目中威凌一斂道:“原來老人家是‘窮家幫’南派的,在下失敬。”衝著老化子一抱拳,道:“在下請教,老人家怎麼稱呼。”老化子微一搖頭道:“不忙請教,不忙請教,你既然對‘窮家幫’摸的那麼透,讓老化子問問你,‘窮家幫’南派如何,北派又怎麼樣?”梁二飛刀道:“從在下對老人家的態度,看已經夠明顯了。”老化子道:“何妨說明白點兒。”梁二飛刀雙眉一揚道:“不瞞老人家說,老人家你若是‘窮家幫’北派的,在下幾個絕不會讓老人家你走出這座‘傅氏古祠’。”老化子道:“為什麼,總得有個理由。”梁二飛刀道:“事開重大,在下不便多說,老人家既然從黃河那一邊兒到黃河這一邊,而且直上京城,想必已經知道了。”老化子哈哈一笑道:“行了,老兄弟,你這番話說得窮要飯的心裡透著舒服,看來咱倆也頗為投緣,這樣吧,你既然對‘窮家幫’摸的那麼透,也知道窮要飯的是來自黃河那一邊兒,你就猜猜窮要飯的這上下幾個字,是哪塊招牌吧。”梁二飛刀望著老化子道:“‘窮家幫’南派幫主早逝,由五位長老掌幫,這五位長老,古、邱、祖師、雷,看老人家的年紀,跟五位長老相彷佛,只是未見老人家
間繩結,在下不敢妄測。”老化子一抬右手,道:“老兄弟,瞧瞧這個吧。”他右手六個指頭,大拇指上多出一節小指頭。
梁二飛刀神情一震,臉頓肅,道:“厚來是‘窮家幫’南派雷五老當面,在下失敬。”他抱拳躬身。
小綺瞪大了一雙美目道:“怎麼說,爹,他就是‘窮家幫’六指雷…”梁二飛刀轉臉叱道:“什麼他呀他的,沒規矩,沒聽見了,連爹都得尊稱一聲老人家。”老化子雷老五忙搖手說道:“哎哎,老兄弟,你這是怎麼了,雷老五跟這位小姑娘投緣得很,她叫我一聲他,比別人叫我爺爺都讓我聽著舒服…”李燕豪忍不住笑了。
梁二飛刀欠身說道:“五老抬舉。”雷老五望著小綺嘖嘖兩聲道:“沒想到這位竟是老兄弟你的掌珠,老兄弟,你可真好福氣啊,真個令人羨煞,令人妒煞。”梁二飛刀道:“五老誇獎。”雷老五道:“別五老,五老的了,叫都把人叫老了,老兄弟,你知道我是誰了,我可還不知道你是北道江湖的哪一位…”小綺嘴快道:“我爹有個外號,叫‘梁二飛刀’。”雷老五兩眼一直道:“梁二飛刀?”梁二飛刀抱拳說道:“不敢,梁楓。”雷老五指著梁二飛刀呼道:“你就是梁二飛刀啊,好漢子,俠義傳武林,飛刀震江湖,雷老五我兩眼抹了狗屎了。”梁二飛刀道:“您老人家這是折殺梁二。”雷老五道:“老兄弟,你那蓋鐵腿把兄我可是仰慕已久,早想拜識,只恨無緣,沒想到北來這一趟先認識了你,不虛此行,不虛此行。”蓋涵英道:“我代家兄謝謝老人家!”雷老五目光一凝道:“這位大姑娘是…”梁二飛刀道:“蓋大哥的胞妹。”蓋涵英淺淺一禮道:“蓋涵英見過五老。”
“好啊,”雷老五一拍大腿道:“這叫什麼事,敢情全碰上了,這位又是……“他指的是李鸞。
李鸞不等別人說話,上前一步,淺淺一禮道:“李天驕見過五老。”雷老五一怔道:“姑娘,你叫什麼來著。”李鸞道:“李天驕。”
“李天驕?”雷老五道:“當世之中有幾個李天驕?”李鸞道:“老人家,應該只有一個。”雷老五臉變了一變道:“老兄弟,這是怎麼一回事?”梁二飛刀明白他何指,笑笑還沒說話。
李鸞那裡已經說道:“老人家,人都有個明白的時候,對不。”雷老五又復一怔道:“是這麼回事麼,姑娘?”李鸞道:“我跟梁二哥,涵英姐在一起,老人家應該明白了。”雷老五兩眼猛睜道:“不容易啊,姑娘,你讓老要飯的敬佩,老要飯的該給你見個禮。”他扶著門框站了起來,剛站起,一皺眉,一彎又坐了下去,咬牙說道:“這該死的傷,姑娘,我就這兒拱拱手吧。”他當真衝李鸞拱了拱手。
李鸞連忙答禮道:“五老這是折我。”梁二飛刀道:“五老的傷是…”
“不忙,不忙,”雷老五搖手說道:“有梁二飛刀在,雷老五我絕死不了,容我都清楚了再說,這位小兄弟又是…”他指的是李燕豪。
李燕豪含笑說道:“老人家,我叫李燕豪。”雷五老眉鋒微皺道:“李燕豪?窮要飯的沒聽說過你…”蓋涵英道:“如果告訴您他是‘大明湖’邊譚家的三少,您也許會知道。”雷老五睜了眼道:“小兄弟,你是譚閣東的兒子?”李燕豪道:“我是譚老爺子的義子。”雷老五道:“你知道譚老爺子是什麼樣的人麼。”李燕豪道:“我知道。”雷老五道:“小兄弟,兇手找到了麼?”顯然“窮家幫”已經知道當年那件慘事了。
李燕豪道:“還沒有,五老知道這件事。”梁二飛刀道:“兄弟,‘窮家幫’眼線遍佈,消息靈通那是出了名的,芝麻大點兒事也瞞不了‘窮家幫’。”雷老五道:“照你這麼一說,‘窮家幫’倒成了專管人閒事的包打聽了。”梁二飛刀笑了。
雷老五轉望李燕豪道:“小兄弟,可有線索?”李燕豪道:“只有一枚鋼鑄的制錢兒…”雷老五道:“鋼鑄的制錢兒?”梁二飛刀道:“我看那枚制錢兒像當年‘素手羅剎’的獨門陪器,可是我不敢確定,正好碰上五老,您見多識廣…”雷老五向李燕豪一伸手道:“小兄弟,拿來讓我瞧瞧。”李燕豪掏出那枚制錢兒遞了過去。
雷老五接在手中只一眼,立即點頭說道:“沒錯,老兄弟你沒看錯,這枚制錢兒正是當年‘素手羅剎’的獨門暗器‘金錢鏢’…”梁二飛刀道:“我所以不敢確認,是因為‘素手羅剎’多年未見江湖…”
“也沒錯,”雷老五點頭說道:“‘素手羅剎’是多年沒在江湖上面了,沒人知道地是死是活,不過我敢確定,這枚制錢兒確是她的獨門暗器。”梁二飛刀道:“兄弟,那就是‘素手羅剎’的了,即便不是她,也跟她脫不了干連。”
“不對啊,”雷老五道:“‘素手羅剎’是個正派的人物,當年嫉惡如仇,
魔喪膽,她怎麼會向譚-東這種身份的人下這種毒手?”梁二飛刀道:“我也曾這麼想…”雷老五道:“你可聽說後來她嫁人了?”梁二飛刀怔了一怔道:“‘素手羅剎’嫁人了?這個我倒沒聽說過…”雷老五道:“據說嫁的還是個先朝宗室,人長得
俊,當然了,要不俊他也不能贏得‘素手羅剎’垂青了。”李燕豪神
動了一動道:“五老可知道那宗室的名字?”雷老五搖頭說道:“這個窮要飯的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姓朱就是了。”這話等於沒說。
李燕豪道:“她既然嫁給了那位宗室,斷無殺害譚老爺子之理。”雷老五道:“說的是啊。”梁二飛刀道:“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明白的,還是先讓我看看五老的傷勢吧。”雷老五搖頭說道:“用不著看了,我自己清楚,我告訴你吧…”指了指心口,道:“傷在這兒,‘琵琶手’傷的,一口淤血蹩在這兒,心裡跟堵塊什麼似的。”梁二飛刀臉微變,道:“記得‘琵琶手’是五老的成名絕藝。”雷五老苦笑一聲道:“老兄弟,你算是說對了,我就是傷在自己這成名絕藝之下。”粱二飛刀兩眼微睜道:“難不成五老是傷在…”雷老五道:“‘窮家幫’北派那位幫主手下。”梁二飛刀臉
陡然一變。
小綺道:“您不是說傷在您那徒弟手下麼?”雷老五道:“小綺啊,我那徒弟就是‘窮家幫’北派的幫主啊。”小綺為之一怔。
梁二飛刀寒著臉道:“獨眼龍他弒師?”小綺道:“爹,誰是獨眼龍?”梁二飛刀叱道:“小孩子別嘴。”
“老兄弟,你怎麼又來了,”雷老五忙道:“小綺,我說,我說,我那個徒弟姓龍單名一個武字,瞎了一隻眼,所以江湖上背地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獨眼龍’。”小綺道:“瘸毒瞎狠,一點不錯。”雷老五一咧嘴道:“這話要讓我那老三哥聽見了他可要不高興了。”小綺雙眉一揚道:“怎麼,還有人護他?”雷老五搖頭說道:“小綺啊,你錯了,我那個老三哥是個用柺杖的,有個外號叫‘鐵柺祖’!”小綺臉一紅,嘴一噘道:“我又不知道。”雷老五忙道:“沒人怪你,沒人怪你,你放心,我那老三哥他要是怪你,我先跟他幹一架。”小綺樂了。
梁二飛刀輕咳一聲道:“五老…”雷老五轉過目光道:“怎麼,老兄弟,嫌我跟你這位掌珠話說多了?”梁二飛刀當沒聽見,道:“您這傷我知道怎麼治,可是我不能伸手。”雷老五微愕說道:“老兄弟,這話怎麼說。”梁二飛刀道:“我修為不夠,無法出您那口淤血來。”雷老五搖頭說道:“那也不礙事,你只告訴我怎麼治,我回去找我那老大去。”梁二飛刀道:“五老,要是您這口淤血不
出來,您過不了黃河。”雷老五臉
一變道:“那麼嚴重麼?”梁二飛刀道:“是的,五老,相當嚴重,心口要害,不比別處,您不該把這口血嚥下去。”雷老五苦笑一聲道:“不嚥下去怎麼辦,難不成讓我當著我那徒弟吐血?殺了我我都不幹,我的好徒弟啊,真是我的好徒弟,雷老五教他十幾年,即使沒功勞也有個苦勞,就是條狗它也不會咬我一口,他…”梁二飛刀轉望李燕豪道:“兄弟,你來吧。”李燕豪一怔道:“我?”雷老五道:“怎麼找這位小兄弟?他行麼?”蓋涵英含笑說道:“準行,五老。”雷老五望著李燕豪道:“小兄弟,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錯,我沒想到你的內功…”李燕豪笑笑說道:“五老,我沒把握,只能說試試。”雷老五吁了口氣,道:“行,試吧!反正是死馬當做活馬醫。”梁二飛刀道:“兄弟,指點‘天地’,功行‘華蓋’,然後力聚九成在五老‘靈臺
’上拍一掌。”李燕豪微一點頭道:“五老,請坐好,我要出手了。”雷老五當即挪離門框,筆直端坐,道:“行了,小兄弟,你下手吧。”李燕豪一指點在雷老五左
下“天池
”上,指頭按在那兒沒立即收回,然後出右掌力聚之後,照雷老五後心“靈臺
”上輕輕一震。
雷老五嘴一張“哇”地一口,一塊紫黑的拳頭大血塊落在院子裡,腥臭。
雷老五吁了一口氣道:“天爺,可整死我了。”只聽梁二飛刀道:“兄弟,‘’,‘期門’。”李燕豪飛快兩指落在雷老五“
”跟“期門
”上。
梁二飛刀吁了一口氣道:“行了,五老,不礙事了,待會見我再給您配帖藥,一帖包好。”雷老五道:“大國手,雷老五不言謝了,小兄弟,你也一樣!”梁二飛刀道:“五老別客氣了,請看看那塊淤血吧,用不了一個對時,它就要攻心了,您還能過得了黃河麼?”雷老五有點觸目驚心,道:“我只知道不輕,可沒想到這麼嚴重。”梁二飛刀探懷摸出一個小白瓷瓶,倒出一顆赤紅藥丸遞向雷老五,道:“五老,情勢非常,什麼時候能上藥鋪我還不敢說,您先吃下這顆藥丸活活血吧。”雷老五接過藥丸一口下,道:“老兄弟,究竟怎麼回事?”梁二飛刀道:“您是指城門的告示?”雷老五點了點頭。
梁二飛刀道:“話長,五老讓我慢慢說。”他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畢,雷老五皺了眉,道:“原來是這麼檔子事,世道變了,怎麼小一輩的都這個樣兒,這還成什麼世界…”頓了頓道:“老兄弟,這黃河以北是我那好徒弟的勢力範圍,我恐怕幫不了你多大忙。”梁二飛刀道:“謝謝您,五老,我知道。”雷老五轉望李鸞道:“姑娘,你可要小心點兒,我碰見過好幾撥李家的人,太半是衝你來的。”李鸞道:“謝謝五老,我知道我是躲不掉的。”雷老五一雙目光從梁二飛刀臉上掠過,落在李燕豪臉上,道:“有老兄弟跟小兄弟保駕。應該不礙事。”梁二飛刀笑道:“五老,論保駕可輪不到我。”雷老五“哦”地一聲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檔子事。”目光落在李鸞臉上。
李鸞嬌靨一紅,低下了頭。
雷老五轉望李燕豪道:“小兄弟,天生一對,地設一雙,窮要飯的在這兒預祝你們倆一修雙好了…”梁二飛刀道:“五老,您又錯了,少一好。”雷老五一怔,抬手指向蓋涵英道:“姑娘,你也是?”好個你也是。
蓋涵英嬌靨微酡,笑笑沒說話。
雷老五一拍大腿,道:“小兄弟,你豔福不淺哪,將來那喜酒可別少了雷老五的,無論天涯海角窮要飯的,我一準到。”李燕豪也難免不自在,道:“謝謝五老。”雷老五目光轉動,落在小綺臉上。
小綺忙道:“您可別讓小綺掛不住啊。”雷老五哈哈大笑道:“小綺,你好不機靈,有了不說,要沒有明兒個窮要飯的給你找一個。”小綺一跺腳嬌羞之態愛煞人:“叫您別說您偏要說。”雷老五再度哈哈大笑,看樣子高興透了。
梁二飛刀道:“謝謝您,小綺的造化。”雷老五搖頭說道:“現在別謝,到時候再謝不遲,現在聽聽我的吧…”頓了頓,道:“前些子,我那好徒弟給我送了封信去,說要請我到京裡來住幾天,我心想這孩子不賴,
孝順的,於是我興沖沖的就來了…”梁二飛刀道:“大概不是這麼回事兒。”
“可不,”雷老五道:“那小子頭一天對我倒不錯的,陪著我到處逛,給吃給喝,第二天一早就不對勁兒了,他跟我面對面坐著,勸我識時務,知進退讓我把南派合併過來,說什麼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我沒答應…”梁二飛刀道:“恐怕這就要糟了。”
“可不,”雷老五道:“我當時就掀了他的桌子,我可不管是不是在他的地盤兒裡,我要斃他。誰知道那小子不知道哪那兒學來的絕招,竟然讓我捱了他一下,這時候我識時務,知進退了,一看苗頭不對,撒腿就跑,還好到底讓我跑出來了…”搖了搖頭道:“聽他說,他有兩座靠山,一座是‘三青幫’,另一座是官家…”梁二飛刀道:“三青幫?”
“可不,”雷老五道:“以前沒有這一字號,前幾年剛創立的,據說是虜賊的爪牙…”梁二飛刀笑道:“提起‘三青幫’,恐怕沒一個人有我這位兄弟清楚的。”雷老五“哦”地一聲,望著李燕豪道:“小兄弟,你知道‘三青幫’?”李燕豪含笑點了點頭道:“是的。”梁二飛刀道:“何只知道,‘三青幫’怕的就是我這位兄弟…”他把李燕豪對付‘三青幫’的經過全告訴了雷老五。
聽完雷老五就拍了大腿:“怎麼著,小兄弟,那個獨立對付‘三青幫’,闖‘三青幫’總壇的那個姓李的就是你呀?”李燕豪點頭說道:“是的,五老。”雷老五道:“可是聽說還有個女的…”李鸞道:“那是我,五老。”雷老五一怔道:“行了,又全讓我碰上了,窮要飯的我,委實是不虛此行,委實不虛此行。”李燕豪道:“說起來,我跟‘三青幫’有點淵源。”雷老五“哦”地一聲道:“怎麼回事,你跟三青幫有淵源?”李燕豪當即把他跟“三青幫”的淵源向雷老五說了一遍。
雷老五靜靜聽畢,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麼個淵源,‘崆峒’諸醜我清楚,一向是烏煙瘴氣,亂七八糟,多虧了那個彭千里了,要不然你可就慘了,不管怎麼說,小兄弟你稱得上大義滅親四個字,叫窮要飯的好生敬佩。”李燕豪笑笑說道:“說來慚愧,不瞞五老您說,我所以這樣對付‘三青幫’,有一半是為了我自己的師門。”雷老五眨眨眼道:“怎麼,小兄弟,你的師門跟‘三青幫’結有樑子?”李燕豪道:“倒也不是,只是‘三青幫’的所作所為,對我那師門有栽贓嫁禍之嫌。”雷老五訝然說道:“怎麼回事,小兄弟。”李燕豪道:“我這麼說五老就明白了,家師的唯一信物,是一顆產自崑崙一種鐵心木刻成的念珠,而‘三青幫’徒眾人人身上帶有一顆以這種鐵木心刻成的念珠…”雷老五道:“我明白了,小兄弟,這隻有兩種可能,不是巧合便是有嫁禍之嫌,事關師門清譽,不能不查個清楚…”頓了頓,道:“小兄弟,這麼說你的師門是佛門中人?”李燕豪點頭說道:“是的,五老,家師自稱‘痴和尚’。”
“痴和尚。”雷老五濃眉微皺,沉說道:“我怎麼沒聽說過武林中何時出了這麼一號人物,看小兄弟你的人品,氣度,心
,跟一身所學,這位痴和尚該是位數一數二的知名奇人,可是…”不自在地笑笑說道:“也許是窮要飯的孤陋寡閏…”李燕豪含笑說道:“五老太自謙,家師本就籍籍無名。”雷老五忙道:“不,不,不,是窮要飯的我孤陋寡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