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泰山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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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胖漢子驚呼一聲又怔住了。

瘦老頭兒像一陣風般卷出了門,又像一陣風般潸失在黑暗的夜裡,小店隔壁的牆角暗隅裡出來個人,是譚秀,他眼望著瘦老頭兒逝去處兩眼發直:“我沒料錯,我沒料錯,這老頭兒果然是個江湖的高手…”定了定神,忙不迭地又隱進了暗隅裡。

頭爬上了東山“泰山‘之陽,整個兒地籠罩在柔和的晨曦裡,這時候,一個年輕人揹著小包袱踏上了登山道,那是譚秀。

“泰山‘是五嶽中的岱宗,古時齊魯之間為秋戰國文化最盛之地,”泰山“當其衝要,故列為五嶽之尊。實際上,它高不及”華山“,闊不及”衡山“,但在黃淮大平原上比起丘陵似的蒙沂山區,及”青島“的嶗山自然是傲然獨尊,雄視一切。

詩經載:“泰山岩巖,名具爾瞻”自中國有史以來,它的地位極為崇高,自黃帝虞舜以來便有七十二個國君曾在“泰山”頂上封禪,封禪是君主時代的教化手段。

杜甫有一首雄壯的詩唱:“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晚,蕩去層雲,決皆入歸鸞,會當臨絕頂,一覽群山小。”末句來自孟子:“孔子望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當時的士大夫認為泰山渾然獨立,巍-雄踞,一旦登臨便覺博廣難名,在黃淮大平原上能看見松柏長青,同山水,莫不覺造化之奇,神而敬之。這就是古人何以尊岱的原因所在。

譚秀雖然從譚老爺子那兒沒學到多少,算不得好手,可是他多少有點基,所以他從“一天門”經“觀音閣”、“鬥姆宮”、“經石峪”、“歇馬崖”、“中天門”、“步雲橋”、“五大夫松”、“十八盤”、“南天門”、“東嶽廟”諸勝景險地,走了四十多里的小路到達“玉皇頂”頭不過剛偏西。

快是快,可是他也夠疲累了,混身的大汗,衣裳都溼透了。遭橫禍鉅變,從“濟南”到“泰安縣”境趕了那麼多的路,睡沒得好睡,吃喝沒得好好吃喝,再加上烈下的這般艱險難走的小路,就是鐵打的金剛,銅澆的羅漢也受不了,何況譚秀是個從沒出過遠門兒,血之軀的人。

他靠在一塊石頭上直,在這時候他才覺得腳疼,他明白,腳磨破了,十天半月怕也好不了。

無力地抬起眼前看,那座紅牆綠瓦,莊嚴肅穆的“玉皇觀”就在眼前,這該是他唯一的安

這時候“玉皇觀”的中門大開著,聽不見一點動靜“玉皇觀”前面那片空地上,除了一隻巨大的銅鑄香爐外也看不見一個人,空蕩蕩的,只有山風呼嘯而過。

地點到了,還等什麼,歇了一會兒,譚秀打起神邁起艱難的步履往“玉皇觀”走去。

不歇息這一會兒還好,歇息過這一會兒後,走起路來只覺兩腿發抖,腳底下一步一步疼。

好不容易捱到了“玉皇觀”前,他吃力地提起腿剛要踏上中門前的石階,背後突然傳來一個暴話聲:“站住!”譚秀一驚回身,眼前那片空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這人好嚇人的長像,半截鐵塔一般的個子,黑黑的一張臉,濃眉大眼一臉絡腮鬍,比譚家的那位大爺還嚇人。

看那身打扮,一身黑褲褂,裡扎著一條寬布帶,褲腿扎得緊緊的,腳下是一雙薄底快靴,十足的練家子打扮。

行了,不管怎麼說,至少“玉皇觀”裡住的有能者,住的有好手,這一說法不假,也不會有錯了。

譚秀心裡不住透出喜悅,忙拱起雙手含笑說道:“這位…”那黑衣大漢沉聲說道:“我正要問你,你是幹什麼的?”譚秀忙道:“我是來學武的…”

“學武?”那黑衣大漢上下打量了譚秀一陣,滿是鬍子的邊泛起了一絲輕蔑笑意,道“你想來學武?”譚秀被他看得好不自在,微一點頭道:“是的,請大哥引見…”那黑衣大漢臉忽地一沉道:“就是來學武的也該在門口招呼一聲,怎麼能不聲不響地就往裡闖,你不懂規矩麼?”譚秀臉上一熱,忙陪笑說道:“對不起,是我失禮…”那黑衣大漢冷冷說道:“知道失禮就行,還好讓我碰見了叫住你,要不然你非死在祖師爺的寶劍下不可,你哪兒來的?”譚秀忙道:“我是‘濟南’來的…”那黑衣大漢沉聲說道:“不會過來說話麼!”譚秀忙走了回去,他剛到近前,那黑衣大漢又冷然開了口:“你是‘濟南’來的?”譚秀忙點頭說道:“是的,‘濟南府’!”那黑衣大漢道:“地方倒不小…”那意思似乎說地方不小,出的人可不怎麼樣。

他停歇了一下,上下掃了譚秀一眼,接著問道:“你原是個幹什麼的?”譚秀道:“我沒幹什麼,在家裡待著…”

“沒出息!”那黑衣大漢毫不留情地冷冷一笑,道:“你姓什麼,叫什麼?”譚秀臉上一陣熱,忍了忍道:“我姓李,叫…李秀!”那黑衣大漢眉鋒一皺道:“好俗的名字,過些子請祖師爺賜你個名字…”目光一掃譚秀肩上的小包袱,道:“包袱裡是什麼?”譚秀道:“幾件換洗衣裳,還有一些盤纏。”那黑衣大漢深深地盯了譚秀肩上的包袱一眼,道:“你可是誠心來學武的?”譚秀道:“當然是誠心,要不然我怎麼會那麼老遠跑到這‘玉皇頂’上來……“那黑衣大漢一擺手,截口說道:“只要是誠心就行,你要知道,學武可不是什麼甜事兒,要自問受不了這種苦,趁早別進這個門兒,一旦進了這個門兒,再懊悔可就來不及了。”譚秀揚了揚眉道:“我不是什麼富貴出身,苦我還吃得了,我不懊悔。”那黑衣大漢微一點頭道:“那就行,周瑜打黃蓋,是你情願挨,到時候可別說我事先沒告訴你,跟我進來吧!”說完了話,沒再看譚秀一眼,邁大步往觀門行去。

譚秀揹著包袱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想:這人是幹什麼的,不但長像兇惡,說話也這麼不和氣。問起話來像衙門裡的衙役盤問人…

進了“玉皇觀”面走來一箇中等身材的白淨臉中年漢子,這漢子看上去要比黑衣大漢年輕些,他衝著黑衣大漢一欠身道:“大師兄,我正找你!”黑衣大漢停步問道:“找我有事兒麼?”那白淨臉中年漢子道:“是師父找大師兄。”黑衣大漢回手一指譚秀道:“那你帶他到東雲房給他安置個住處去,我這就去見師父。”話落,逕自走去。

白淨臉漢子看了譚秀一眼道:“跟我來吧。”帶著譚秀往裡行去。

譚秀一邊走,一邊打量這“玉皇觀”只見這“玉皇觀”佔地不大,大小還不及座落在“大明湖”畔的“譚宅”一半,前院裡只有一座大殿,兩排待客廂房,大殿前天井裡擺著個大香爐,別的什麼也沒有,大殿裡既不見香火也看不見一個人。

白淨臉漢子帶著他走的這條路,是大殿右側一條青石鋪成的小路,直通大殿後,想必大殿後還有院子。

果然不錯,剛繞過大殿,就見那青石鋪成的小路通往一個月形門裡,月形門裡又是一個院子。

他正這麼打量著,只聽白淨臉漢子開了口:“你是哪兒來的?”譚秀忙收回目光答道:“我是‘濟南’來的!”

“‘濟南’?”白淨臉漢子道:“路不近哪。”這白淨臉漢子說話很和氣,不像黑衣大漢那麼兇橫橫的。

譚秀道:“也沒多遠,不過幾百里路。”白淨臉漢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來學武的?”譚秀點頭說道:“是的!”白淨臉漢子道:“我聽說‘濟南府’會武的不少,稱得上是臥虎藏龍的地方,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學武?”譚秀笑笑說道:“學武總想找位名師…”

“名師?”白淨臉漢子道:“你知道這兒有名師?”譚秀道:“聽人這麼說,‘泰山’頂上‘玉皇觀’裡有位武功高強會施飛劍的道長,應該不會錯!”白淨臉漢子笑笑說道:“在家裡待著不好麼,幹什麼一個人背井離鄉的跑出來學武?”提起家,譚秀心裡就覺得一陣刺痛,他勉強笑笑說道:“一個大男人家怎麼能老窩在家裡,總有離開家的一天,總得到外頭來闖練闖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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