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奇人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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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半張藏寶圖你拿去了,又是什麼意思?

“灰衣人笑道:“小夥子,我要是說那半張藏寶圖是你拿去了,就在你身上那旱菸袋裡,你保得住它麼?”譚秀呆了一呆道:“這麼說你是為我好?”灰衣人道:“至少我不會害你。”譚秀疑惑地看了灰衣人一眼道:“你為什麼要這樣?”灰衣人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我吃飽飯沒事兒太閒了。”這話譚秀懂,他臉上一熱,道:“我該謝謝你!”灰衣人微一搖頭道:“那倒不必,主要你別罵我我就知足了。”譚秀臉上又一熱,窘迫地道:“那怎麼會,我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灰衣人截口說道:“小夥子,你還不走麼?”譚秀道:“我要等一會兒,我不能任彭老人家曝屍林間…”灰衣人微一點頭道:“小夥子,你有一顆仁厚的心,好心腸者多福,這話是不會錯的,那你就把彭千里埋了吧,我不幫你了。”說完了話,他轉身要走。

譚秀忙道:“你請等等。”灰衣人回過身來道:“小夥子,你還有什麼事兒?”譚秀道:“我還沒有請教…”

“小夥子”灰衣人截口說道:“我並沒有問你…”譚秀忙道:“我叫李秀。”灰衣人笑笑說道:“小夥子,你吃虧了,剛才沒聽我說麼,忘了?早在十年前就忘了。”譚秀明知道是託辭,他只以為灰衣人是不願告訴那兩個黑衣老者,卻沒想到灰衣人對他也會這麼說顯然灰衣人也不願告訴他,他呆了一呆,道:“那…你請吧。”灰衣人微微一笑道:“小夥子,前途多珍重,咱們後會應有期。”話落,轉身往林外行去,步履之間灑脫異常。

灰衣人走了,此人算得上神秘,令人莫測高深。

譚秀這時候沒心情多想,望著灰衣人消失在十多丈外的黑暗中之後,轉過臉來望著地上的彭千里,不住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眼下既沒鋤頭又沒鏟子,他摸索著在地上找了一一點的樹枝,彎下去正預備挖土,突然——“小夥子。”有人叫了他一聲。

譚秀嚇了一跳,直起一看,竟然是那灰衣人去而復返,這人真是,走路一點聲息也沒有。

譚秀呆了一呆道:“你怎麼還沒走?”灰衣人道:“我想起了一件事,又折了回來…”頓了頓、接問道:“小夥子,你願不願意再見我?”譚秀聽得一怔,道:“你這話…”灰衣人道:“我很欣賞你的為人,也覺得跟你頗有緣,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再見我…”譚秀當即說道:“這有什麼不願意的。”灰衣人道:“真的麼?”譚秀道:“我這個人從不會作假說虛…”灰衣人一點頭道:“那很好,我很高興你對我印像不惡?小夥子,你拿著這個。”他抬手遞過來一物。

譚秀沒立即去接,道:“這是…”灰衣人手往前一遞,道:“你先拿著再說!”譚秀遲疑了一下,把手伸了過去,灰衣人手一放,一樣東西掉在譚秀手裡,譚秀只覺得它圓圓的,大小跟小指差不多,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林裡黑,也看不見,他忍不住問道:“這是…”灰衣人截口說道:“這是我長年不離身的東西,就算是我的信物吧,我每年七夕總在‘金陵’莫愁湖‘掃葉樓’上,江南最是堪愛,城中西面是青山,我喜歡那兒,你要是願意再見我,就拿著我的信物到那兒找我去好了…”譚秀只覺此人不但神秘,不但高深莫測,而且還佔個雅字,當即毫不猶豫地一點頭,道:“我一定會去,只我不敢說是哪一年…”灰衣人道:“那不要緊,哪一年都行,反正每年七夕我總在那兒!”譚秀道:“謝謝你,我記下了。”灰衣人沒再說話,轉身而去,剛走兩步,他又轉回身來道:“小夥子,萬一你錯過了七夕,可以到‘莫愁湖’畔‘勝棋樓’上跑一趟去,湖本無愁,笑南朝疊起群雄,不及佳人獨步,棋何能勝,為此局誤投一子,致教此局全輸,我也喜歡那兒,七夕之後我還會在那兒待上三天。”譚秀見他這麼誠心誠意,心裡倒也很動,他當即說道:“謝謝你,我只要去,絕不會遲過七月初十就是!”灰衣人含笑點頭,說道:“小夥子,我等你了,雖然你哪一年去都不要緊,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別讓我久等,更別讓我空等。”譚秀道:“不會的,我一定去!”灰衣人道:“有你這一句話就行了,小夥子,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者必然是信人,我走了,咱們‘金陵’再謀後會。”說完這句話後他走了,這回是真走了,沒再見他入林。

譚秀很快地埋好了彭千里,前後沒多久,他生平也沒殺過人,長這麼大可以說連只鳥也沒殺過,甚至連只螞蟻也沒踩死過,可是他卻親手埋葬了四個人。

片刻之後,他又來到“泰安城‘中,現在裡有錢了,他可以放心大膽地住店,放心大膽地吃喝了,可是當他掏出那鹿皮袋,要花用裡頭的銀子時,他不住心裡又是一陣難受。

同時,他也發現,那鹿皮袋裡裝的不只是銀子,還有一片片的金葉子和幾顆價值不少的珠子,他心裡更難受了。

客棧燈下悶坐,他東想想,西想想,突然想起了灰衣人給他的那顆信物,從懷裡掏出來一看,他不呆了一呆。

如今他看見了,而且看得很清楚,那不是什麼別的東西,而是一顆念珠,佛門弟子出家人用的念珠。

那顆念珠黑黑的,黑得發亮,既非金,也非鐵,更不是木頭,譚秀認不出那是什麼東西磨成的,只覺得託在手裡很輕。

他不明白灰衣人何以有念珠,何以用念珠做信物。

突然,他想起了灰衣人那句話,這信物是他長年不離身的東西,再想想灰衣人那襲灰衣,那身打扮,譚秀心裡一跳,難不成這灰衣人是個和尚,是個佛門弟子出家人不成麼?

的確有九分像,可惜那灰衣人戴著一頂大帽子,不知那頂大帽子下是不是一顆光頭。

想起了和尚,他又想起了彭千里跟他提過的那位奇僧,難不成這灰衣人就是…他心裡不住猛然一陣劇跳。

這灰衣人是個和尚,這灰衣人也會武,而且有大能耐,有很高的修為,只怕就是…

忽地,他笑了,心想世上那有那麼巧的事?即便有,又怎麼會讓他碰上。

假如這灰衣人就是彭千里提的那奇僧的話。今夜幸遇又當面錯過,失之臂,那可真會讓人懊悔死。

不管怎麼說?反正訂有後會,到時候見面再看看不就知道了麼,對,要去一趟,說什麼也得去一趟。

今天是六月中,離七月七還不到一個月,雖然不到一個月,從這兒往“金陵”去?

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對,去一趟,明天一早就上路。

想到了這兒,譚秀在無聊、煩悶、難過中,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同時,他也有點急。

這一夜,他沒能好睡,不知怎麼回事兒,他老做夢,夢雜得很,亂得很,什麼都有,什麼都不是。

就因為夜裡沒能睡安寧,第二天他起得很遲,睜開眼時,頭已曬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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