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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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梅老太終於被緩緩地推出手術室,只是再出來的時候,白的
單蓋到了臉上。梅老三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高聲喊了一句:“媽——”此時梅老大和梅老二早就衝上前去,晃動著梅老太的身子,他們希望可以發生奇蹟,旁邊的大夫看著兩兄弟的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而此刻夏芳也是嚇傻在那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說她不動是因為她現在連移動腿雙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婆婆在身邊經過,在梅老太的臉上,似乎寫滿了對兒媳婦的怨恨,這也將夏芳嚇得打了一個冷顫。
雖說在村裡的人緣並不是很好,但梅老太葬禮那幾天村裡還是來了許多的人,除了對梅老太的哀悼之外,人們更多的是對夏芳的咒罵,這個喪盡天良的兒媳婦竟然把老太太活活氣死,簡直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而這幾天最難過的就是梅老三了,如今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親人,大哥和二哥再也不會認自己這個弟弟了,而媳婦也一直壓制著自己,兩口子這些年已經完全丟失了夫情,現在自己身邊也就只有小軍軍一個人了。梅軍在夏芳的管教之下和梅老三一樣軟軟弱弱,在媽媽面前大氣都不敢
一個,簡直就是一個小老三。
葬禮的這幾天,夏芳還算是客氣,對待誰都禮讓三分,只是這種“客氣”也只持續了沒幾天,梅老太頭七那天夏芳便又開始對梅老三抱怨起來,內容無非是自己受苦那些事情。可是故事的悲情卻遠遠沒有止步,梅老太死後剛剛一個多月的功夫,夏芳所在廠子就開始裁人了,而夏芳因為梅老太的事情也在裁員名單之內,這件事更讓夏芳氣憤不已。
“怎麼說也是你媽自己撞在灶臺上的,這事兒和裁員有什麼關係啊?”夏芳對著梅老三吼道。
“都到現在了你怎麼還這麼說?”
“不是你這麼和你大哥二哥說的嗎,怎麼我還有錯了我?”
“我要不那說我大哥二哥還不得活活把你給撕了,你怎麼不想想。”
“想什麼想,想什麼想!沒用的東西,連自己老婆都養不起,跟著你還有個什麼意思!”
“唉…你呀比起如芬來真是差遠了,原來你也好的,怎麼生了個兒子就變這麼德行了?”梅老三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現在嫌我了,你滾啊,有本事你滾啊!”說完夏芳就掄起掃帚朝梅老三打去。
這梅老三也是懦弱到了極點,自己就坐在門檻上,任夏芳打罵,不躲也不閃,只是自己坐在那兒偷偷地掉淚兒。
“你還來勁兒了,說你兩句打你兩下你還哭,你哭個狗啊。我到現在一天沒人給做飯在這兒餓著,我和誰說去了。別哭了,趕緊做飯去,我先回屋睡覺了,做
了喊我。”說完夏芳一撂門簾便進屋睡覺去了。梅老三坐在那裡呆了半個來鐘頭,終於下定了一個信念,向二哥家走去。
因為第二天是梅老太的“七七”所以梅老大和梅老二都在老二的老房中就活著休息,母親離開地這一個月裡,兩兄弟對老三的怨恨有增無減,常常是一見面就要痛罵一頓。梅老三來到二哥家敲了敲大門。老二一看是老三來了,二話不說就把大門使勁關上,“你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梅老二怒聲罵道。
老三見此情況也不指望哥哥能夠開門,只是大聲對門內喊道:“軍軍是媽和我的命子,替我照顧好軍軍,弟弟我走了!”
“你給我趕緊滾!”門內還是怒罵聲。
梅老三也不在意,只是慢慢地回到了家中。在西屋的上還放著梅老太葬禮時用來“扯孝”的白布,此時此刻,這白布就像是媽媽在呼喚自己一樣,想到馬上就能去媽媽那裡了,梅老三心中的恐懼
也就隨之消失了。
一聲白布撕裂的聲音,一聲凳子倒在地上的聲音,一個懦弱男人的生命就此終結。
第二天一大早,這件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梅莊,梅老大兄弟二人看著弟弟冰冷的屍體一下子跪在前淚
滿面。怎麼說都是一個娘腸子爬出來的,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弟弟昨晚的那一句怒吼竟是自己的絕命之言。
悲痛的悲痛過後,夏芳孃家又給她找了一門親事,夏芳原本想帶著軍軍一起過去,可怎麼知道這梅軍此刻不只吃了什麼藥,怎麼也不肯跟著夏芳,非要和大伯二伯生活在一起。梅老大也想起來弟弟的遺言,通過各種手段將梅軍留在身邊,讓他跟著兩個姐姐一起學習生活。等長大了,梅老大還想帶著梅軍一起出去闖一闖,這梅家的獨苗長得壯一些,而此刻,夏芳則在回孃家的路上經歷了一場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