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血·潔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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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打得面上劇痛,腦袋也直冒金星,宋鄉竹搖搖頭,把不該有的想法甩出腦外,一抬頭卻瞧見了車外母親的窈窕背影,心中不再次狂跳。

自從那之後,白潔梅雖然行若無事,但從一些細微的動作,宋鄉竹知道孃親心裡也是困擾的。而且自己的心境也有改變,每次望著母親,總是不自主地想多看兩眼,也直至此刻,才忽然發覺孃親竟是那麼樣的美。

身為鴻門門主之子,宋鄉竹得盡門中年輕少女的青睞,這之中的佳麗貌美如花,但沒有一名比得過自己孃親。

武林最美的鳳凰四仙之一,白梅仙子,歲月逝並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三十四歲的白潔梅,只更顯得成與嬌豔,容貌秀麗,肌膚雪圓,盈盈纖,完全看不出生兒育女的痕跡,反而增添了母的柔媚,彷彿一朵盛放雪梅,正是女最有魅力的時刻。

以前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但現在,母親的一舉一動,常常令自己怦然心動。

爹與娘自成親起便鶼鰈情深,形影不離,現在失去了爹,孃的心裡淒楚,正是需要其他男人安的時候“孃親,孩兒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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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兒莫若母,兒子心裡想的東西,白潔梅絕對覺得到。

丈夫入土已將滿三年了,三年來,她含著悲傷將兒子帶大,還要教導兒子武功,躲避官府與仇人爪牙的追殺,真是身心俱疲,如果不是母愛與夫情分支撐,早已不住了。

每當‮夜午‬,回想起丈夫的種種好處,淚水染溼枕頭。而不管平如何以禮自持,到了夜裡,寂寞總是悄悄佔據整副身軀,特別是想到與丈夫的耳鬢纏綿,如今獨抱孤枕,這樣一具正需丈夫雨呵護的青體,又怎麼會不搔癢難耐呢?

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身子變高,胳臂變,英氣漸,每當見他著上身練武,神情專注,汗水淋漓,儼然就是亡夫的翻版,只是那份猶勝女的柔美,卻是自己骨的證明,血脈相系的覺,總令自己心醉神搖,不能自制。

在兒子眼裡,自己是個慈母,為報家仇,對他武功嚴厲督促,冷若冰霜,幾乎不近人情的苛刻;但他又怎知道,在嚴詞督導同時,孃親的腿痠麻一片,溼得幾乎站不直腳了呢?

兒子對自己有傾慕之心,這點早就曉得,但那不過是兒子對母親的慕孺之情。

可是那翻閱秘笈之後,他的眼神就變了,變得像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在打量一個美麗‮婦少‬的眼光,痴戀、火熱而帶著慾望,但一與母親目光接,立即慚愧地低下頭去,這些動作看在眼裡,聰慧如她,怎會察覺不到兒子的異狀呢?

竹兒,你可知道,你每一次的目光遊移,落在孃的身上,都像是火燒一樣地灼痛,更在孃的身體裡點了一把火,讓娘為你而夾緊‮腿雙‬。

竹兒,娘好高興,你是這麼樣地依戀著母親。可是,那是絕對不行的事情,你的父親、母親,還有眾多祖先,他們都是光明磊落的俠義之士,生前死後都受人敬重,娘絕不能讓有違倫常的罪孽發生,去玷汙門楣,死後無顏見列祖列宗。

就算是為了報仇也不可以,如果用這種齷齪的禽獸之舉來報仇,那又怎麼對得起你爹呢?你爹對孃的好,娘這一輩子都要為他守身如玉,終生作宋家的寡婦。

長長地嘆了口氣,白潔梅驚覺,自己的氣息是如此灼燙,連身體最深處都為之火熱,可見這孽戀的情有多麼誘惑。她默默向亡夫發誓,自己必將知節守禮,睜開眼,天上繁星如眸,每一顆,都像是兒子閃亮的眼光,從各個角度,注視著自己身軀的每一。

“兒子,你要孃親該怎麼辦呢?”朱顏血。潔梅第二幕一路上馬不停蹄,夜兼程,十之後,宋家母子二人安抵湖南故居,此地深處山中,極是隱密,左右無人煙,是個很好的藏匿地點,任袁亭的勢力在大,也絕非一時三刻能尋來,可以讓宋鄉竹專心練功。

奪回秘笈,安返家門,白潔梅心裡並不欣喜,除了為犧牲的叔伯弟兄難過,亦因為袁亭勢力穩,一手遮天,江湖各幫派首腦無不讚其雄才大略,仁義豪俠,反而無人再關心當丈夫的冤死。

除此之外,武林中更有風聲,說自己與兒子形跡可疑,疑似與東瀛倭人有所來往,意不利漢族百姓,更與丈夫的兇案有莫大幹系。這話說得簡直幼稚可笑,但在許多謠言繪聲繪影下,儼然煞有其事,許多鴻門中人因而斷了聯絡,加上官府的追緝,如今的處境真是如履薄冰。

“可惡!定是那袁狗頭搞的鬼。”宋鄉竹恨恨地一掌拍在庭前松樹上。白潔梅默認兒子的推論,能有這樣的通天手段,指鹿為馬,除了袁亭,更有何人。

轉眼一個月過去,宋鄉竹與母親分頭練功,用功甚勤,但進步卻微,三十的勤練,連一重天的力量突破都沒有,這令兩人暗自有些洩氣。

宋鄉竹雖說父母都是武林中人,但天使然,以前總愛往學堂跑,習文的時間多,習武的時間少,又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武功底子雖有,卻實在貧乏。白潔梅則是礙於資質,縱然秘笈在手,卻難有再進。

為此,她更有些著急。知道“五拳限法”必須修練到三十三重天以上的級數,方能開始駕馭五限神拳的威力反噬,所以現在只能從最基本的內力練起。

現在,她晚上要兒子坐練氣,白天則鍛鍊其他外門功夫。丈夫死得突然,家傳絕技“皓天綿掌”沒傳下來,只得教兒子自己的七十二路雪花劍法,與素女心訣,這兩套功夫是師門絕技,但本為女子而創,只是眼下也沒有更好更強的功夫,只得如此了。

這天,用過午飯,天陰沈,白潔梅再嚴督兒子練劍,雪花神劍變化繁複,宋鄉竹記不得這許多,一式“凌風傲雪”怎麼使都使不對,白潔梅反覆示範了幾次,劍光點點,花開瓣瓣,剎是好看,但兒子仍是無法領悟,她心情本已焦躁,現下更是惱怒,宋鄉竹知道母親不悅,但自己越是心急,越是拿捏不到重心,後來簡直章法大亂,招不成招。

白潔梅心中一痛,手中樹枝揮出,將兒子手中劍擊落,叱道:“你練的這是什麼劍!這樣的表現,你到底有沒有專心?想不想為自己父親報仇”宋鄉竹面紅耳赤,也不吭聲,持劍再練。這時天空飄下雨絲,伴隨隱隱悶雷,不多時便轉成傾盆大雨,黃豆大的水珠,打得兩人衣衫盡溼。

若是平常,現在就該回屋避雨,但白潔梅正為了兒子的不成材而神傷,硬是鐵著心腸,冷冷地不發一言,著他在大雨中繼續練劍。

宋鄉竹知道母親用意,可忙中更是生錯,饒他平時腦子靈活,此刻卻怎麼記都不起橫劈之後該斜削還是後退,但覺轟隆雷聲,夾著滂沱大雨,不住擊打在身上,耳邊又響起母親的痛心責罵,真是慚愧得無以自己,恨不得立刻回劍自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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