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往事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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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已過,秦沐川已醒。
鬼醫幫他換了皮,又給他服用了大量的生肌,他不但恢復了原來的相貌,甚至比原來看上去更俊美,劍眉星目,
紅齒白,更是玉樹臨風的美少年。
他雖然吃了柳依依的靜心丹,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但是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他從心底生出了莫大的動,他本來想,他寧可不要這張臉了,他終於不再虧欠柳依依了,哪知還是要虧欠於她,估計這輩子怎麼都還不清了。
但是,恩不等於有情,有情也不等於有愛——這是秦沐川一貫堅持的。
“小子,對我這醫術還算滿意吧?”鬼醫笑道。
“前輩醫術無人能及,這換臉的技藝更稱得上是鬼斧神工,晚輩不盡。”秦沐川抱拳道。
“沐川,你的臉終於好了。”柳依依笑道,這笑是幸福的,是羞澀的。
“謝謝你,依依。沒有你,我的臉好不了。看來我這輩子都要欠你的了。”秦沐川笑道。
“小子,這丫頭不錯,肯為你去死,你作為一個男人是不是要向人家表示表示?”鬼醫笑道。
“是啊,秦公子,柳姑娘對你真可謂一往情深啊。”水氏兄弟附和道。
柳依依的眼裡頓時放出了異樣的光芒,心裡也變得暖融融,也許秦沐川一個會心的微笑就能讓她的心芳菲滿園。
但是秦沐川沒有,他緊閉著嘴,沉默,再沉默。
“我的心已經給另外一個姑娘了,如果她不要這顆心,那就永遠丟了。依依,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給你任何承諾。我可以為你去死,唯獨給不了一顆愛你的心。”柳依依的心像是掉進了冰窖,凍僵了,又摔碎了。
鬼醫本來在秦沐川的對面,不過一眨眼,一隻手已經抓在了他的臉上。
“你小子夠絕情!我現在就毀了你這張臉。”鬼醫的指甲下漸漸滲出血來。
柳依依急忙跪下來,哀求道:“求前輩高抬貴手,不要毀了他的臉。我不怪他,我真的不怪他。醫者父母心,他的臉是前輩治好的,前輩怎麼忍心毀掉呢?前輩——”她幾乎是泣不成聲。
“那我就殺了他!保得了他的臉就保不了他的命。”鬼醫一掌將秦沐川推到在地,接著又是一掌像他的天靈蓋襲來。這一掌又快又狠,若是拍到秦沐川的腦袋上,定是腦漿崩裂,頭骨粉碎。柳依依見狀,急忙使出乾坤綾像鬼醫的背心去。
鬼醫到背後有異物飛來,頭也不回,卻一把拉住了乾坤綾,快捷無比地將柳依依從頭頂拉過,摔到了地上,冷道:“小娃兒,你才幾年道行,跟老夫鬥!哼,今天就要你們做一頓鬼鴛鴦去!”由於年代久遠,別人早已忘記了他本身的名姓。江湖人稱其為鬼醫,自不是
得虛名。
說他是鬼醫,除了稱讚他鬼斧神工的醫術外,也是要說明他為人處世神秘莫測,喜怒無常,一旦惹惱了他,便如同魔鬼般殘暴可怕。
秦沐川慌忙爬起將柳依依護在身後,悄聲道:“我拖住他,你悄悄溜走,不要管我。如果你不走,我們都得死,我就是死都不會原諒你的!”柳依依狠命搖著頭。
秦沐川拼命衝了上來,也顧不得什麼招式,對著鬼醫一陣猛攻,鬼醫雖是須發斑白,但是傲然立,年輕時的風姿隱約可見,他不過輕輕接了幾招,便聽咔嚓一聲,秦沐川的手臂便被折斷了,又被鬼醫一腳狠狠踢到在地。
柳依依撲上,哭道:“表哥,表哥,你沒事吧?”秦沐川掙扎著起來,口處一陣鑽心的疼痛,更覺下腹一陣火辣辣的痙攣,一口熱血吐出來,急道:“依依,你聽話,快走啊。我快支持不住了。”
“表哥,我不走,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表哥,我不走。”柳依依撿起地上的混天綾一陣飛舞,向鬼醫彈了過去。
緊接著,柳依依像是一支離弦的箭,順著那飄著的乾坤綾向鬼醫的口處撲去,她顯然是要拿自己做武器,與對方同歸於盡。
鬼醫一眼便看穿柳依依的目的,飛身躍起,將那乾坤綾疾速纏在手中,拉著柳依依飛了起來,一揮手,乾坤綾便將柳依依緊緊裹住,再也不能動彈。
“小丫頭,你倒捨得自己的命,那我偏不殺你。”鬼醫冷笑道。
“死老頭,要殺要刮你衝我來,不要為難一個小姑娘。”秦沐川艱難地向這邊爬著。
鬼醫睥睨著秦沐川,冷哼著踱了過來,一腳踩在秦沐川的左手上,只聽一聲悶叫,秦沐川痛得心頭一陣搐,硬是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衝你來?你這隻手,那條胳膊都廢了,真是不知好歹的臭小子。”鬼醫說這話又走到了柳依依那裡,她此刻像是一隻白的大粽子,正一動不動地倚在一塊大沙石上。
“小丫頭,你這一招是誰叫你的?你乖乖說了說不定我會放了你們。”鬼醫冷冷道。
“我師父。”柳依依怯怯答道。
“你師父又是誰?”
“痴戀老祖。”
“痴戀老祖?她本來的名字叫什麼?她今年多大了?”
“你問的這些我都不知啊。”
“你是她徒弟,你連這些都不知嗎?你敢說不知。你分明是在撒謊,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鬼醫的手握在了柳依依的脖子上。
鬼醫的左腿忽然抖動了一下,像是要單膝跪下去,但很快又直了起來。原來秦沐川用盡力氣,從地上抓起幾個小石塊向他的左膝處彈去。
“哼,你們倒是有情有義,既然有情有義,老夫為你們做主,你們為何還不願在一起?嗯?”他拎起血模糊的秦沐川,眼裡兇光畢
。
柳依依見狀,慌忙喊道:“前輩手下留情,我師父讓我給您一樣東西,說是見物如見人,必不會為難我們的。”鬼醫又將秦沐川摔了下來。
“什麼東西?”
“前輩,鬼醫前輩,你看我被這白綾緊緊纏著,動彈不了啊。”柳依依可憐兮兮地說。
柳依依很懷疑這件東西會不會適得其反,讓他們死得更慘,因為這不過是半把梳子。
鬼醫接過這半把梳子竟是怔了半天,最後喃喃道:“她終究還是不能原諒我,哈哈,明明是她負我在先,偏偏還要自封什麼痴戀老祖的名號去欺騙世人,當真可笑,可笑之至啊。哈哈”柳依依與秦沐川見鬼醫的面陰晴不定,心想,這下定是死得悽慘。不料,鬼醫卻恢復了平靜,道:“這真是她親手
給你的東西?沒騙我?”
“是師父親手給我。再說,以師父的身手,除了她給我以外,我是偷不到也搶不到啊。”
“你怎知我在這荒島上?也是她告訴你的嗎?”
“是師父告訴我的,說我可能在這裡找得到您老人家。”鬼醫點點頭,嘆道:“一晃六十年過去了,還是堪不破一個情字啊。我也被困在這荒島六十年了,不知山中歲月啊!”他接著又癲狂起來,笑道:“她哪裡是指點你們來求醫,分明是打發你們來這裡看看我究竟在不在!六十年了,她還是那般驕縱殘忍嗎?”他將手中那半把梳子捏碎了。
秦沐川猜想,這鬼醫定是與那痴戀老祖有過一段前塵舊情,甚至是舊情未了,他的臉被燒傷也是她故意做出來的,目的就是指引柳依依帶著他來這荒島找鬼醫,也就是當年的老情人。
秦沐川身上的傷痛漸漸被心中的惱恨所代替。
“她不好意思親來來看看我是不是還在這島上,就想了辦法,不惜毀了一個無辜人的臉,還是一如既往地殘暴嗎?難道我在這荒島苦苦煎熬了六十年,都不能換得她的絲毫改變嗎?她還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痴戀,理直氣壯地痛恨我,哈哈…”他的眼神中有痛苦,有無奈,還有氣憤。
“你們既然也是可憐人,老夫也不會為難你們了。都給我滾,快點滾出這小島!”鬼醫怒吼著。
“鬼醫前輩,您行行好,您救救我表哥吧,他受了很重的傷,如果這樣貿然離島,非死即殘,也許我們本就過不了那塊險灘。求求您,再救救他吧,只要我們一好就立馬走人,絕不會打擾您的。”柳依依哭道。
“唉,也罷。老夫就再就他一次。看來天底下也未必都是毒婦,你小丫頭還算善良。”鬼醫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