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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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然後。”嚴闕還是有些恍惚,他只能藉由觸摸如曦,受她緩緩綻開的苦澀笑容,來確認自己真的不是在作夢。

“蘭蘭在宮裡可能真是累瘋了,她自八歲進宮到現在就沒一天休息過,所以才會出這種事來。”如曦心疼嚴闕,望著他泛紅的眼眶,就能猜想當他得知她那謊報出來的死訊時,會是如何傷心絕。

眼眶有熱氣上湧,化得溼潤,如曦道:“她一定也沒告訴你,皇宮裡傳出的死訊,是為了掩天下人耳目才設下的計謀。我是女兒身的秘密絕不能公諸於世,加上元宵和紅豆也大了,蘭蘭看準那兩個小鬼比我聰明得多,天一到就要讓元宵正式登基。她說我辛苦了二十多年,也該退位讓賢了,所以才發佈我的死訊,昭告天下…”

“等等,元宵和紅豆是什麼?”他不解。

“你忘了嗎?我們是從薑汁湯圓開始的,然後第二次是冬瓜紅豆,所以他們一個叫元宵,一個叫延見…”

“我是問…”

“別打斷我的話,繼續聽我說就對了。那個蘭蘭居然連這個也不肯告訴你。”如曦失笑。

“他們兩個是我疼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來的,當初連葉鞠都以為我會因此而提早下去見父皇母后,但好在最後一切順利,然後我就沒事了。”

“我…我兒子!”嚴闕恍若置身夢中,不敢相信。

“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整天活蹦亂跳的,瞧,這會兒又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我方才聽見他們兩個在密商,說要去你家找你,怎麼,你沒碰見他們嗎?”想起那兩個孩子,如曦的心就甜了起來。

嚴闕不在的這段時間,她倒也沒太辛苦,但蘭蘭就不一樣了。

發覺她懷孕了之後,蘭蘭立即對外宣稱因度止厄大鬧朝堂拆下簾幔,她不慎受汙穢之氣入侵而臥病在;孩子呱呱墜地之後,除了沒法子餵,蘭蘭把屎把樣樣自己來;待元宵和紅豆稍長,蘭蘭又得教他們怎樣講話,好讓外頭的人相信他們真是蘭蘭所生;而如曦這個生母,在旁人面前則是要叫作“父皇”來著的。

因為孩子還小,蘭蘭怕他們記不住她的叮嚀,所以每天早上如曦都會聽見蘭蘭對兩個孩子說道:“在外人面前,你們兩個只得叫我母后,然後叫娘做父皇。”

“那沒有外人的時候呢?”孩子們總會問道。

“當然是叫蘭姨,叫你們的娘做娘!”蘭蘭真的很辛苦,要幫她處理應付不來的朝政,還要當照顧孩子的媽,不僅管她一個大的,也要顧及底下兩個小的。

所以蘭蘭會捉嚴闕,十成十是累瘋所引致。

“我到函陽城沒進門就往長樂坊來,沒見到他們。他們…他們今年應該四歲了吧!兩個這麼小的孩子自個兒出去,不會有危險?”他有一雙兒女,他嚴闕居然已經有個兒子和女兒了,這種既歡喜又震驚的滋味真是令人百集,無法言語。

“放心啦,那兩個小鬼得很,三歲起就在函陽城內闖蕩,不會有事的!”如曦甩了甩手要嚴闕放心。

“你呢,這些年過得如何?”嚴闕問道。

“還不就是那樣,平批批奏摺,有空陪孩子們玩玩,過著搞不定的事找蘭蘭商量,只有這長樂坊,你不在之後,也少來了。”

“那個司徒蘭!”嚴闕咬牙切齒地道。

“恨也不是、愛也不是,實在是令人頭疼。”雖然她幫如曦甚多,但這女人也實在是足智多謀得叫人很想拿把刀砍她。

“你別怪蘭蘭,她這些年為了找你,什麼方法都用盡了;但你卻從人間消失,她找到最後實在已經快發狂。後來怕觸景傷情,我不再來長樂坊,蘭蘭也乾脆關了這裡,讓那些見過你的小廝,一個鄉一個裡地去尋你。”如曦好久沒見他了,發覺他凝視著她的專注神情,不但濃意未減,反而更加熾烈。

原來他們兩人都和以前一樣,始終沒變過,都還深深愛著對方。

嚴闕將如曦緊緊地摟進懷中。

“是我不好,我不該什麼也沒說就離開,讓你獨自一人將孩子扶養長大。”

“別這麼自責,這件事你又不知道。何況孩子們都很乖,從來沒讓我過心啊!”她想念他寬闊的背,小手自然而然地攀附而上,回應他的思念,柔柔環抱住了他。

五年的時間有多長?

大概就幾個去秋來的子吧!

但她的思念有多深?

大概有一池不動的湖水那般深吧…

嚴闕低頭吻住她,她報以一絲滿足嘆息。

她的江山,她已責任全了;她的愛情,直到此刻,才終於撥雲見月,澄澈清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他們躺進柔軟舒適的鋪,輕柔地擁抱彼此,耳鬢廝磨,絮語萬千,傾盡這些年未說出的想念,填補這些年空度而過的歲月。羅衫盡褪,肌膚與肌膚相觸引起顫慄,如曦緊緊地攀著嚴闕的背,讓他盈滿了自己的身軀。

“…”被遺忘的司徒蘭看著密道出口,因規律震動而不斷掉落的灰塵,雙手環筆直地站著。

但等了很久,還是沒人發現她就在下面。

“真是夠了…”她面無表情地念道。

當滿手咬痕的?雙帶著元宵和紅豆來到長樂坊時,廚房裡三個滿臉通紅的人正坐在桌子旁僵著。香味四溢的薑汁湯圓盛好上桌,但是連一口都沒被動過。

兩個小傢伙掙脫?雙,跑到了嚴闕面前,仰起頭問他。

“你就是爹爹,對不對?”嚴闕怔愣了一下,但元宵和紅豆沒有停下來,一骨碌地就爬到他身上,分別坐上他左右兩條大腿,半點兒也不怕生。

“爹,你要留下來,不能再走了噢,元宵和紅豆沒有爹,會寂寞的。”紅豆拉拉嚴闕的衣襟。

“爹不走了,爹會留下來。”嚴闕仔仔細細地端倪這兩個孩子,摸摸他們的頭莞爾一笑。幸好長得跟如曦一個模樣,半點也不像他這般嚇人。

“好耶好耶,爹要留下來了。”元宵高興地手足舞蹈,但卻看見了他娘與蘭姨神怪異。

“娘,你們怎麼了,臉好紅噢!”

“廚房太熱了。”蘭蘭低頭喝了口甜湯。

如曦緊張地站了起來。

“對,太熱了。我方才在雪裡埋了些祖火的冰糖燕窩,現在也涼了吧!有誰要的,我去端。”雙頰燥熱,她實在坐立不安,於是往外走去。

“天這麼冷,不好吧!”?雙一眼就認出如曦,對她報以微笑。

“你是…”如曦覺好像見過這個人,仔細想了想後叫了出來。

“對了,你是嚴闕的妹妹。”

“姊姊!”雖然聽得很樂,但?雙還是糾正了下。

“大姊,我有個怪習慣,天越冷、食越冷,天越熱、吃越熱,積勞成疾,改不了的!對了,有誰要啊?”嚴闕點了點頭。

蘭蘭也說:“順便給我一碗。”她才是最需要降火的人。

這一夜的相見雖有些突兀,但還是順順利利一家團圓了。

如曦整晚都低著頭不敢看人,蘭蘭則是望著窗外風雪驟止後臉的十五圓月,嚴闕攬著兩個孩子不讓姊姊伸出的魔爪侵襲,總之是人月兩團圓了。

隔年新,帝“元朔”登基——改年號“鴻樂”天下大赦,四方來歸,再有前朝丞相嚴闕復職佐政,助新王將皇朝推入另一個太平之境,自此歌舞昇平、萬世永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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